罗睺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杨戬分明是在挖苦他败于鸿钧之手。
眼看着鸿钧合身天道，成为洪荒第一人。
而自己却灰头土脸，即便神魂不死不灭。
依旧亿万年不敢现身。
罗睺并未发难，只是冷哼一声：
“哼！”
“当年的情况，你们这些后辈不曾知晓。”
“出言不逊，本座可以姑且念你年少无知。”
“只是，你若不入我魔门。”
“那夺我弑神枪，对本座不敬，新账老账便一起算！”
杨戬还未答话。
紫霄宫，一袭道袍的道祖鸿钧睁开双眼。
朝着杨戬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对此事已经了然于胸。
感受到了一丝罗睺和杨戬的气息，尽管鸿钧有些异样。
但依旧未曾出手，似乎在关注着什么，或是等待着什么。
杨戬笑笑：
“我这人，最不喜欢被人威胁，也最不怕人威胁。”
“不过，你说我不清楚当年的事，那你倒是可以讲讲。”
“本座现下无事，不妨听听故事。”
罗睺一心想招揽杨戬，堂堂魔祖，竟然对出言不逊的杨戬不曾怪罪。
也不知道是他真心惜才，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
当然，堂堂魔祖，自然不会觉得自己这道分身可能不是杨戬的对手。
在他目前看来，斩杀杨戬，只在挥手之间。
杨戬见他对自己如此宽容，心下不觉多留了个心眼。
只听见罗睺一挥手，一道黑气屏障遮掩住了天机。
随后说道：
“当年自盘古开天辟地之后，整个洪荒大地虽然有了雏形。”
“但是灵气还都是一片混沌。”
“本座潜心钻研混沌灵气，将其中一部分主杀伐的力量演化为能够吸收修炼的魔气。”
“鸿钧那家伙则是将其中一部分主因果的力量演化为如今洪荒大地主流的灵气。”
“剩下一部分，直到现在，还是一团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气。”
杨戬若有所思，这个气运系统里提到的洪荒气运构成不谋而合。
整个洪荒气运如今分为，两成魔族气运，三成道门气运，五成混沌气运。
杨戬似乎开始明白，罗睺为何如此重视自己。
多半与自己海量的混沌气运有关。
如今自己已有整个洪荒大地四成的混沌气运。
而道门气运也逐渐多了起来，堪称圣人之下第一人。
甚至与逐渐式微的准提接引二人相比，还隐隐有些盖过一头的趋势。
单就气运来讲，即便是道祖鸿钧，也有所不及。
罗睺看杨戬听的饶有趣味，继续说道：
“当年我的魔气与鸿钧所掌握的灵气不相上下。”
“我布下诛仙剑阵，准备一举将那厮屠灭。”
“可惜功败垂成，不得已之下，才魂归域外。”
“本座乃不死不灭之身，只要魔气不消，本座万古长存。”
“当年见大势已去，挥刀断腕，此乃大智之举。”
杨戬笑道：
“行行行，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按你说的，你和道祖不相上下，还有十二品灭世黑莲。”
“天地第一杀伐至宝弑神枪。”
“和第一杀伐之阵诛仙剑阵。”
“你怎么就败了呢？”
罗睺皱皱眉：
“成王败寇，还有什么好说，败了就失败了。”
“本座不想找什么借口，只想找准机会，东山再起！”
杨戬不答话。
罗睺继续道：
“当年一战之后，整个洪荒大地再无人能与鸿钧比肩。”
“他也就顺理成章地证道混元，再到后来合身天道。”
“可你是否知道，这所谓的天道，无非是他控制众生的一种手段！”
“明明天地灵气如同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
“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
“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
“取之无尽，用之不竭，苍生共有。”
“而他，却怕出来一个像我一样的人，与他分庭抗礼。”
“所以便假借天道之名，企图成为众生之主。”
“现在洪荒大地上所谓的圣人，哪个不对他惟命是从？”
杨戬听到这话震惊不已。
随着他的修为越来越高，道门气运越来越多。
他已渐渐触及了圣人的门槛。
然而他也发现圣人虽然能调动无尽的天地灵气。
但行事却十分掣肘，只要是天道不许。
或者说是道祖不允的事，一概不能为。
比如巫妖量劫，妖族出身的女娲圣人，只能看着妖族同门一个个陨落。
封神量劫，通天教主的截教由万仙来朝变成了门下无人。
虽然他最后实在忍不住，亲自出手。
但是却被道祖鸿钧奖励了一颗红丸，再敢稍有违背，立刻神魂俱灭。
只能乖乖领罚面壁思过。
再加上如今的西天二圣，对自己显然是恨之入骨了。
但是即便自己站在他们面前，且不说拿自己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竟然连出手都不敢。
可见，天道对圣人的约束，是多么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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