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钱索命,去问一下李元生要不要借贷?”
“如果他要借的话,就借给他,要多少,借多少。”
崔贵生又交待了一声。
钱索命是长安城中最大的高利贷商人,实际上是清河崔家养的狗。
“崔兄,这招高啊!”
王魏大拇指一翘。
“李元生若是借了高利贷,那他这回不死,也要脱层皮。”
“来来来,喝酒,祝贺大唐的冠军侯,即将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
甘露殿。
“陛下,冠军侯私卖宫中禁物,依律应当治罪。”
魏征递上了一个奏章。
李二接过来,飞快地看了一遍。
想不到李元生,办事竟是毫不含糊。
将家中值钱的珠玉,家俱,古玩字画,全部都卖了。
忠臣啊!
为了给大唐练出一支精兵,李元生也真是拼了。
朕对他,是不是太苛刻了一些?
李元生给飞骑军那么高的赏赐和军饷,也是为了给大唐练兵啊。
也罢,就让他先去折腾吧。
这笔钱,国库还是要出的。
不然,就算卖了李元生,也养不起飞骑军。
之前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让他收敛一些,下次不要再这样胡来了。
既然都李元生将自己的家当都卖空了,以后应该会吸取教训了。
“爱卿啊,冠军侯是为了筹措练兵的军费,为国效力,就不必追究了。”
魏征愣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
“陛下,据臣所知,冠军侯筹到钱之后,正大肆收购生丝,几乎将长安城中的生丝,收购一空。”
李二脸色一变,李元生这是想干什么呢?
拿到钱,不去练兵,却去收购生丝?
“此事当真?”
“臣岂敢欺瞒陛下?长安城中各处布店,绸缎庄的生丝,都被李元生买空了。”
“陛下遣人一看便知。”
李二唰地站了起来。
“不必了,朕要亲自去看看。”
……
冠军侯府,仓库中堆满收购而来的生丝,直如小山一般。
“长安城的生丝,可都收尽了?”
李元生询问管家。
“可能还差一点,但我们的钱都花光。”
“什么?”
李元生吓了一跳,这下可糟了。
没有收光市面上的生丝,便无法垄断整个市场。
可能不仅无法赚到钱,还会亏得血本无归。
就在这时,一名大腹便便的商贾走了进来。
“冠军侯如果差钱的话,在下愿意借给冠军侯。”
李元生的眼角,顿时眯了起来。
身为长安第一败家子,李元生当然认得,眼前此人,便是长安城最大高利贷商。
人送外号“钱索命”,意思是借了他的钱,他便要你的命。
至于这个人本来的名字,倒是没有人记得了。
不过,既然他愿意借,那我就不客气。
“本侯想借一百万两白银,你可借得出来?”
钱索命闻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借得出,借得出,冠军侯立一张字据,每月利息二十万两,我立刻去取钱来。”
一个月利息二十万两?
旁边的卫飞燕和南客洛都惊得做不出声来。
这高利贷,还真是吃人啊。
不过,李元生没有丝毫的犹豫。
“来人,去取文房四宝来。”
他提起笔来,飞快地写了一张借据。
钱索命喜笑颜开的收过借据。
“小的马上将钱送到冠军侯府。”
李元生点了点头。
有了这笔钱,长安的生丝,终于可以收尽了。
……
“夫君,这真的没有问题吗?”
卫飞燕和南宫洛都十分忐忑不安。
李元生却是信心十足。
“放心,夫君我可是不世出的经商奇才。”
“走,现在我们一起去西市,卖生丝。”
李元生来到西市,支起一个摊子,只放了几束生丝的样品,再挂起一个旗子,上书“上好生丝,三两一斤。”
看到这个价格,很多人都围了过来。
“如今长安的生丝,也就是卖一两白银一斤,他这卖三两白银一斤,怕不是疯了?”
有路人指指点点。
“那不是冠军侯吗?他大约是觉得做买卖好玩,出来一乐而已,何必这么认真呢?”
……
任周围的人群如何议论,李元生都视而不见。
他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十分佛系。
“夫君,咱们在这摆了半天,都没有人来问一声啊!”
卫飞燕和南宫洛,都很是焦急。
“那可能是我们的价格卖得太低了。”
李元生站了起来,将原来的旗子放下,重新挂了一面旗子。
旗子上面的字却是变成了“上好生丝,五两一斤”。
就在这时,一名胡商跑了过来。
“你们的生丝,刚刚不是三两一斤吗?怎么一下子变成五两了?”
卫飞燕和南宫洛一下子惊住了,竟然还真有人要买?
李元生淡淡一笑。
“涨价了,做生意嘛,随行就市。今年市面上的生丝奇缺,一天一个价,明天还得涨。”
“你买不买,不买我要收摊了。”
此言一出,那名胡商顿时急了。
他刚刚从李元生的摊前走过,没有买他的生丝。
却不想,他接着将长安城的布店和绸缎行转了一圈,竟没有找到一斤生丝。
这一下,胡商可真是急了。
日子不等人,眼看着就快要到冬天了。
一旦下雪,西域的路,可不好走。
必须要尽早回去。
“买,买,买,你有多少生丝,我全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