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
还是熟悉的问题,还是熟悉的口气,王学成知道,自己又一次错话了,只能乖乖闭嘴。
二十余万土人,哪怕没多少战斗力,当人数摆在那里。
如果不是叶雇佣生番“打粮”,让土人们忧心家园安危,自行崩溃,想要拿下思南城也不容易。
周军目前人数太少,无法围歼二十余万土人,就算杀光了也毫无用处,反倒和三府土人接下了无法化解的血仇。
“朕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这个计划必须实现,而想要实现,一个重要的基本条件就是人口,朕需要大量的的劳动力,可舍不得白白杀了,放任土人们自行离去,不要刁难,不要阻拦。”
叶已经发话,周军只是戒备土人有可能爆发的突袭,并没有做出任何带有敌意的举动。
之前土人们上战场和周军拼命的时候拖拖拉拉,可现在一心想要回家的土人们却爆发出让周军将士都惊讶的效率。
不到两个时辰,二十多人土人全部离开了思南城。
几十个土司满脸颓废的看着远处入城的周军,折腾了半,他们没有多少损失,可也没捞到多少好处,这次可是血亏。
“诸位,咱们要团结起来,和叶较量一下。”
听到杨念东的话,一个土司满脸不屑的道:“杨念东,之前桂显平要和周人拼命的时候,你却泼冷水,现在桂显平四了,你反倒要和周人玩命了?”
“是呀,周军太强大了,咱们二十多万的人散就散了,咱们根本就不是周军的对手。”
“生番出山打粮了,咱们还是顾着各自寨子的安全吧,现在哪有余力和周人争长短?”
听着身旁土司们竟丧气话,杨念东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现在到了咱们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们还在风凉话?”
“杨念东,我们是败了,可人口土地都在,完蛋的只是那个什么大徐国,我们要完了,你也太能吓唬人了。”
“图阚,你这个没有脑子的蠢货!你刚才就没发现,叶对咱们这些土司毫无畏惧么?他是打算消灭掉我们所有的土司!不仅是我们,咱们的子子孙孙,都会失去一切!”
对于所有土司来,家族的土司之位,可比他们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听到杨念东的话,注意力总算集中起来。
“你们想一想,中原的朝廷,哪一次如此强硬的对待过我们?叶来到西南之后,可曾招抚过我们?就在刚刚,我们都要请降了,他却有骑兵吓唬我们!这就是叶的态度!”
杨念东一提起城门下的一幕,立刻让土司们愤怒起来,他们在各自的地盘上都是土皇帝,却在思南城下丢进了脸面,就算叶不会废除他们土司的位子,他们也要好好出一口气。
“杨念东,你是西南九府有名的智者,我们听你的,你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好,如果大家信得过我,就带着各自的属民回到寨子里,等我的通知。”
“为什么?我们不应该和周人直接打一场么?”
听到图阚的话,杨念东心里暗骂他是蠢货,可脸上却带着春风般的笑容。
“图阚,我知道你是第一流的勇士,不惧怕周人,可咱们的属民都认为生番会攻击自己的寨子,如果咱们不把他们带回去安顿下来,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这一次的战争,也让我们明白了,正面对抗叶的军队,我们不是对手,我们要发挥自己的优势,把周人带到山林里,在广袤无垠的山林了和他们战斗,周人早晚有屈服的一。”
不管杨念东的计划到底如何,现在能回家,就足以得到土司们的支持了,和杨念东客气了几句之后,已经被周军吓去了所有胆气的土司们纷纷带着各自的属民离去。
思南城被二十多万蝗虫一般的土人盘踞这么久,早就什么都不剩了,叶连城都没入,只是留下了五百人驻守后,全军直接开拔。
军队收拾营寨的时候,叶就得到了苏有才的报告,思南府前知府已经服毒自尽了。
一个被囚禁起来的人如何能得到毒药,卢知府的死,叶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并没有追究他的罪责,反倒让人更改了记录,思南府知府死守城池,城破之时自杀守节。
而那位刚刚做了大徐国国主,哪怕人人都知道他是被扶起来的傀儡,为了以儆效尤,依然被凌迟处死。
这一次周军的目标,是桂显平的尼鹭寨。
桂显平不仅是此次叛乱的积极参与者,更是伪徐第一任大司马。
虽桂显平在被俘后直接斩首,可他的罪责不会因为他的死而终结,周军这一次前往尼鹭寨,显然是要秋后算漳。
尼鹭寨是思南府内最大的土寨,这也是桂显平积极造反的重要原因,如果大徐国真的建立,而且还挡住了大周的攻击,那么作为思南最大土司的他,必然成为思南王。
桂显平鲁莽愚蠢,其父却是人杰,在任土司期间,大力发展商业,通过联姻的方式接连控制了好几处土寨。
只是这位西南少有的智者不会想到,他为了家族发展而带领族人们修建的平坦道路为周军平定尼鹭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有向导带路,组织性很强的周军甚至比从思南城归家的尼鹭寨土人更早一步来到了尼鹭寨。
此时已经有一些脚程快的土人已经跑回了尼鹭寨,全寨都知道思南城发生的事情。
在八千周军来到寨下后,目前连五千乌合之众都聚集不起来尼鹭寨十分明智的选择了投降。
在叶进入尼鹭寨后,寨里的大头目来到叶的年前,乖乖下跪请罪。
清点了一下数量,苏有才对叶隐晦的点零头。
“尼鹭寨,是之前叛乱的主力,拥护伪徐,加入伪徐军,反叛朝廷,如今朝廷兵家前来,已经平定叛乱,对于叛逆者,朝廷绝不留情。”
听着叶的话,跪在地上的大头目们都把自己的头压的更低了。
自从周军踏足西南以来,就展现出土人们从未见过的强硬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