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秦荀捏着电话，脸上充满了很佛系的表情，语气飘忽：
“爷爷，我要去辩证我究竟从何而来，又该往何处而去的问题了。您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没有。”
“……啥？”
“没啥，师父没啥要对你说的。”
瞬间，秦荀有些激动的捏紧了电话：
“师父，您自己都觉得我脑子有病了，事到如今，您什么都不想说吗？”
“大孙子，爷爷真没有。”
“……”
许久，秦荀咬牙切齿：
“老头儿！你打电话也开着躲闪技能吗！”
“哈哈哈哈，小子（ZEI），想跟老夫玩心眼，你还差着呢！你以为你报志愿的事情我没问过？第一志愿是燕文哲学系，第二志愿就拐到了北影的摄影专业。第三志愿更了不得，你添了个新东方烹饪学院？你知不知道你添的这个志愿好悬没把你的老师给气出来精神病！”
秦荀快哭了。
“我当时不是想着随便填填么，燕文大学我就没打算考上！结果分数没控制好……”
“呵呵呵~”
电话另一边传来一声冷笑：
“从小我就告诉过你，千万不要……”
秦荀翻了个白眼，可嘴上依旧诚恳，还夹杂着一股委屈，似乎想让对方心疼心疼自己：
“耍小聪明。”
老人的话语再次响起：
“更不能……”
“恃才傲物。”
秦荀又很准确的接了下来，之后赶紧说道：
“可是……我当初真的是玩票兴致的。谁能想到这次的分数超出了我的控制啊！我为了那分数线，今年的作文都是按照跑题来写的，怎么就能分了！？爷爷，我是无辜的！”
“你无辜不无辜爷爷不管，从小爷爷看着你长大，我孙子什么样的人我能不清楚？小子，别忘了当初你出去的时候，是怎么跟爷爷承诺的。未来三年，除了逢年过节的电话问候，其他时间绝不……”
“……”
秦荀叹了口气：
“回家。”
“家里会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自己选择的路……”
“一定走完。”
“凡事有因……”
“必有果。”
“江湖之中……”
“信义为重……”
秦荀脸色异常黯淡，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爷爷，咱当真就没有再商量商量的余地了么？”
“没有。别忘了，咱们秦家是靠什么在江湖上立足的。答应人家的事……”
“我的爷爷啊！！！都啥时候了，还来这套呢？您别玩了行不行？！”
秦荀看起来有些气急败坏了。
可老人的声音依旧不疾不徐：
“答应人家的事……”
“……一定要做到！”
秦荀咬牙切齿。
“自己的选择……”
“咯吱吱……”
他牙齿咬的吱嘎乱响：
“绝不后悔……爷爷，您可想好了！北影的好闺女多！您要想早点抱孙子，就给我改过去。要是过不去……我跟您说，我不是威胁您，我要真读哲学读出来神经病了，您到时候可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听到他的话语，电话之中的老人笑的更开心了：
“呵呵呵呵~孩子啊……”
“诶诶，爷爷您说。”
“你没了，不是还有你大哥呢么。有我那大孙子在，多生几个，不妨事。”
“……”
一瞬间，秦大少爷啥话都说不出来了。而老人的声音还在好整以暇的说道：
“你已经接了清香斋，这三年既然入了江湖……”
“便是薄命人……唉，行，您的话我记住了。见死不救是吧？……”
“巧了，孩子，当初你大哥被扔出去的时候，你和你姐也是这么做的。这叫天理昭昭，报应……嗨！哇呀呀呀呀呀……循环！”
老头看起来是真的开心了，就在秦荀刚想把他这话接下去的时候，忽然就听见了电话里一抻嗓子，老人如唱戏一般……秦荀甚至脑子里都出现老头那拉开身段的潇洒模样。
结果他自己把话接完了之后，秦荀刚想说什么……电话里直接传来了“嘟嘟”两声。
人家挂了……
“……”
秦大少爷缓缓的放下了电话，一片颓然。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了几年前的某个夜晚。当自己那大哥过了岁的生日，当晚收拾好铺盖卷住进自己现在这座四合院的时候……自己貌似和老姐依靠在家门口，看着大哥那萧索离去的背影，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来说来着……
“老弟啊，你看咱哥像什么？”
依稀记得，当老姐问了这句话后，秦荀吐出了一嘴瓜子皮，就跟啐一只臭大街的老鼠一样来一句：
“好像一只狗。”
“丧家之犬。”
“没错，就是丧家之犬！”
老姐和自己都提了提嗓门，而自己大哥在听到了自己和老姐的对话后，回头还对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当初，他不理解那个微笑的含义。
可现在他忽然明白了……大哥的那个微笑，是在对自己说：
“孙贼……早晚，你也有今天！”
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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