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杜如晦一干大臣沉默了。
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御医说得没错,李二得的是心病,还需心药医治。
如今颉利可汗挥兵二十万已渡过渭水,攻陷渭城,大唐疆土失守,这就是李二的心病,当务之急便是派出能人异士、虎将雄兵收复故土。
兴许前方捷报传来之时,李二的病情自然而然就会有所好转。
可目前的问题是,大唐的兵权高度集中在皇权之中,没有李二的首肯,即使是功勋卓著的将领,也无法调动这长安兵马。
再者就是对待突厥的问题,是战是和,李二在晕倒前也并未作出决定。
天子未曾开口,试问群臣谁敢自作主张。
御医虽然无法医治李二的心病,但还是开了一些安神立体的药,煎成汤汁,呈了上来,希望李二喝过之后,能暂时醒来。
长孙皇后见群臣不说话,心中自然也明白,伴君如伴虎,群臣也有群臣的难处。
再喂食汤药之后,长孙皇后的脸色开始变得越发凝重。
因为御医的药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还令李二的气息越来越弱。
“这...这该如何是好?”魏征素有冷静执着之称,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是乱了阵脚。
尉迟恭、李勣等人也急成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房玄龄深邃的目光,与杜如晦对视了一眼。
“陛下身体不适,有皇后陪护,甚是妥当,我等先告退下去,以免叨唠陛下休养。”
房玄龄贵为丞相,在群臣中威信也是极高。
而且话说得在理,所有人堆在太极殿等,也不是事。
群臣散去。
房玄龄只留下了朝中骨干,聚于议事厅。
杜如晦、魏征、李勣、尉迟恭、秦叔宝、程咬金坐下。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房玄龄此行叫他们来的目的。
前方战事吃紧,必须想出法子挽救败局。
如果单单只是因为李二的晕倒,延误了战机,导致战乱蔓延,令大唐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们都将是千古罪人。
房玄龄稳坐中位,他并没有给众人多少思虑的时间。
长话短说。
“请各位来,想必各位都很清楚,国家正面临为难之迹,陛下晕厥,御医医治,却依旧不得清醒。”
“如此这么拖延下去,想必突厥不日便会剑指长安,我等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可是,话虽如此,但陛下并未下达迎战突厥的指令,我等如此擅自决定,会不会......”魏征不愧是老谋深算,深谙伴君之道。
“倘若陛下事后醒来责怪,算我一人之罪,与诸君无关。”房玄龄站了起来,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必须战!
尉迟恭听到这番话,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房玄龄,他是武将出身,一直看不起文人,尤其像房玄龄、杜如晦这样的书生。
但是眼前这个书生的这份担当,不禁令尉迟恭刮目相看,李二任命房玄龄为丞相,如今看来,确实没有选错人。
在国家危难之际,他能挺身而出。
“算我一个,人家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我们没有理由不打回去。”尉迟恭亦站起身来。
“突厥之乱,确实应该战!”李勣也表态。
魏征见一个个慷慨激昂,便看向杜如晦,希望他说句话。
杜如晦无法躲避魏征的目光,开口。
“战!”
“你之前不是提议和的吗?”魏征好奇的看着杜如晦。
杜如晦并不掩饰,“少数服从多数。”
魏征不说话。
杜如晦看向房玄龄,“战虽战,但当务之急,还是得让陛下苏醒,让陛下下令,方可名正言顺,你我毕竟是臣子,君臣有别,万不可逾越这道鸿沟。”
房玄龄深知,杜如晦这番话是在提醒自己。
“对对对。”一旁的魏征忙应和道。
“说得容易,御医都弄不醒,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尉迟恭不满。
“那倒也不是没有办法,我知道一人,兴许可以治好陛下。”程咬金在一旁在开口道,他亦是主战派,巴不得李二立马醒来,下令,狠揍突厥。
秦叔宝听到这话,联想起什么,“确实有一人医术超高。”
“莫非你们说的是当今药王孙思邈?”房玄龄意识到。
“可听闻他早已隐居太白山,这一时半会如何找得到?”李勣于一旁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