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走出多远,举头之际,便可看到前方有一楼台巍峨高,耸,直插,入云。不消说,这一座全城皆可瞩目的楼台,便是那襄阳王靡费万金,费时费力修建而成的冲霄楼了。
展昭遥遥见了,情知那冲霄楼甚高,若是走到近前去观察,定然瞧不明白。
也是事有凑巧,那襄阳王府位于襄阳城东南隅,占地极大,府南紧靠城垣,恰巧在那东南角的城墙之上,有一座极有名的高楼,叫做仲宣楼。这仲宣楼高有五丈,又是建造在城墙之上,因此若是站在楼上往下看去,整个襄阳城都可一览无余。
展昭登上仲宣楼,凭借着过人的目力,仔细将襄阳王府内的地形与各种建筑一一辨别清楚,对于冲霄楼周遭,更是留心用意,将其周围的建筑俱都暗自记在心中。
观察完毕之后,展昭下得楼来,因想襄阳王久已有谋反之心,这襄阳城乃是他的大本营,左右回去客栈也是无事,不如趁此机会四处走走看看。
因此选了一条人多热闹的街道,缓缓行走,从那些行人、小贩等人的言谈举止之中,留心观察这座山水名城的风土人情。
正行走间,忽然前方路人一阵大哗,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展昭见前面人群已开始渐渐聚拢,便也走上前去,一看究竟。
尚未近前,耳中便已听得大声呵斥之声,其中似乎还夹杂有女子的哭声与男子的呻,吟之声,再加上周边围观众人的议论声,当真是乱乱纷纷。
展昭站在人群中间向里面看去,只见由人们围成的圈子中央有两男一女,女的十分妖娆美貌,两名男子中的一名生得倒也颇魁梧健壮,且衣帽鲜明,像个富贵之人;而另一名男子却是五短身材、模样猥琐,长得极其丑陋。
展昭观看之时,只见那衣帽鲜明的魁梧男子正一手ch住那美貌女子,而那名五短身材的丑陋男子则躺倒在地,两手抱着那魁梧男子的大,腿,死也不放。
展昭看了一会儿,却不甚明白,于是拉过身边一位围观的老年男子问道:“请教老丈,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者叹了口气道:“什么事?襄阳王的小舅子强抢民女罢了,这也不是第一回了。”
展昭还欲再问之时,只听那魁梧男子大声说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既欠了我的银两不还,如今便拿你老婆抵债!”
说着抬起脚来,一脚便踢中那躺倒在地的男子的心窝,那地上的男子挨了窝心脚,登时面皮蜡黄,口内吐出一口鲜血,晕死过去。
那魁梧男子见了,拉着那美貌女子就要走。
围观众人俱不敢管,如今见魁梧男子要走,都纷纷避让开来。
美貌女子哭哭啼啼,迷蒙泪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而魁梧男子却是得意扬扬,将那女子生拉硬拽,拖着就走。
当下惹怒了展昭,走上前去拦住他二人道:“站住!”
魁梧男子仗着襄阳王的势力,在这座城内霸道已久,不料今日竟然有人敢来多管闲事,吃惊之下,不觉抬起眼来打量了展昭两眼,他见对方虽是武生打扮,身材却并不高大雄壮,遂不放在心上。
当时那魁梧男子白眼一翻,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多管闲事,阻拦本大爷的去路?”
展昭怒声喝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欺凌平民!你这厮如此嚣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在?!”
“王法?”魁梧男子怪声一笑,睨眼看着展昭道,“在这襄阳城里,本大爷就是王法!你若识相,便给我乖乖退去,否则别怪本大爷不客气!”
展昭冷声道:“你速将这女子与我放下,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
魁梧男子哪里把这话放在心上,他仗着自己也曾经学过几手拳脚功夫,趁展昭不防备,当即举起手来,一记勾拳冲展昭面门挥去——
不想他手刚动,便忽然感到手腕剧痛,急忙看时,才发现自己的手腕早已被展昭牢牢握住。
魁梧男子惊怒之下,大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还不快快给我放手!”
展昭见他尚不服软,手上又加一层力道,直痛得他面色发白,脸上肌肉都扭曲变形了,这才终于忍不住讨饶道:“大爷饶命,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展昭放开手,冷声叱道:“还不快滚!”
那魁梧男子一句话不敢多说,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挤进人群中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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