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死了?”少女瞪大了眼睛,“我不是还活着的吗?”她举起自己纤细的小手。
“这个……解释起来恐怕有那么一些些困难。”青木绘一挠挠头,有些犯难。
因为复活对于这个世界人类来说,是一件向往但是不可能实现的奇迹。
“没事的,我可以听你慢慢解释。”少女盘腿而坐,她对于现在的处境似乎一点儿也不慌张,只是时不时地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眼前帅气的少年。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对对方有着莫名的亲切感,仿佛对方说出什么奇怪道难以接受的理由,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相信。
“现在你之所以能够活动,是因为我给你喝下了我配置的复活药。”青木绘一解释,“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你肚子上那道被我缝合的伤口,摸摸自己的胸口和手腕,看看你还有没有心跳脉搏。”
少女缓缓地将自己染血的连衣裙向上拉,露出雪白滑嫩的肌肤。在腹部,赫然出现一道从下向上的斜形伤口,虽然已经被线完美缝合,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
紧接着,她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口,然后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为……为什么,我没有心跳和脉搏,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你抱住那只猫咪之后,就从山坡上滚落了下来,然后你的腹部被石块划开,你就这样死掉了。”青木绘一长话短说。
“我本来已经死了,但是你给我喝下了复活药,所以我虽然没有心跳,但还是可以自由地活动?”她沉默了一会儿,算是接受这那奇怪的事实。
“是这样,”青木绘一点点头,并不打算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来。
既然对方选择了相信,他也没有必要继续解释。
“那……你除了看到我死亡之外还看到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将脑袋埋进膝间的少女红着脸小声问。
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觉得对方将她对着枯井哭诉的全过程给看了个遍,然后发现自己死亡的事实,才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给自己喝下了所谓的‘复活药’。
“好像还看到了你对着枯井……大喊。”虽然他很想直接跳过这一段,但是对方那真挚的眼神实在是让他没有办法撒谎。
“也就是说……你全都知道了?”少女轻咬着嘴唇,声音微弱如同蚊嗡。“包括我不能够自由地外出,包括……父亲大人每年给我拍照,你……都知道了?”
“算……算是吧。”青木绘一僵硬地点着头,“不过那些事情都已经随着你的死亡过去了,现在的你和过去彻底地做了道别。”他侧过脸,小声地安慰着羞涩的少女。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和少女这样近距离接触的缘故,他竟然有些不太习惯。
“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明明是散华家的大小姐,却有着这样不堪的经历,有着严格的门禁,不能够和普通人一样自由地外出,还有着那样的父亲。”她微微颤笑,声音起起伏伏。
“没有什么可笑的,将别人的痛苦作为自己的笑料,这种事情……只有没心没肺的人才做得出来。”在青木泽一的陪伴下,他几乎将少女从轻生到死亡的过程从头看到尾,除了深深的无奈和可怜之外,他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嘲笑的意味。
“不过现在的你已经和过去彻底告别,要是可以的话,你可以尝试一下新的生活。”青木绘一小声说。
没有和女孩子接触经历的他不太会安慰人,只能够用这样干巴巴的言语转移话题。
“也是啊,”少女点头赞同,“过去的我已经死在了山底,现在我已经不是什么散华家的大小姐。”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少女扑扇着纤细的睫毛,将目光看向了脸颊有些泛红的少年。
“青木绘一。”
散华礼弥伸出自己的手,“那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散华礼弥,散华私人女子学园二年级学生,算起来你应该叫我一声学姐哦。”纤细的手指按在唇边,一脸认真的模样。
“青木绘一,丰之崎学园一年级学生。”青木绘一虽然有些脸红,但还是装出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故作镇定地握上了少女柔弱无骨的手掌。
虽然按照小正太泽一的说法,对方现在已经是失去了生命体征的僵尸,是一具失去温度的尸体,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却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掌心的余温。
“以后请多多指教咯,青木君?”散华礼弥歪着脑袋,扬起的嘴角透着嬉笑。
看起来,死亡也并没有那么可怕,至少……至少这个帅气的小学弟还是蛮可爱的。她眯着自己弯弯的眼眸,眉宇间带着开心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