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看到那些狼兵要跑,便知道老秀才说的没错,那个会嗅味的头领定是已经知道自己这支骑军不是胡人了。( .)
萧冉身后的大队人马已停,都在看着那些狼兵。
走?能让你们这么轻易就走了吗?
萧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对老何说道“穿甲箭伺候。”
老何闻言大喜,赶紧对着萧冉身后的那些人喊道“穿甲箭准备。”
话音刚落,萧冉身后便发出一片摘弓上弦的声音------
虽说训练了没几日,可把箭射出去,却是绝没问题的。
“射!”一声令下,萧冉就听见身后弓弦激发声响成一片。接着,身后两侧便是万箭齐发------
那队狼兵此时正在调转马头,根本就没有想到萧冉这边会突然袭击他们。等听到弓箭声后,那些穿甲箭已是飞至眼前。
“呀。”
“呀。”
“------”
只一阵箭雨,那队狼兵便有几十人落马。
萧冉面无表情,看着那箭雨不断地飞向那些喊叫着的狼兵------
最后,那队狼兵在萧冉这边射出的箭雨之下,只有数十骑逃了出去。
萧冉挥挥手,身后那些披甲之人便纵马跃出,朝着那些滚落在马下,哀嚎着的狼兵扑去------
初战告捷。
萧冉没指望自己手下这些骑军能全歼那些狼兵,能有这样的战绩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他们离自己想象中的精甲还有很大的距离。
冲过去的骑军手起刀落,那些中箭没死的狼兵死的更惨,大多数都被砍了脑袋。萧冉看着那些人,觉得他们有点狼的意思了。
想要活着回去,就要比狼还要凶猛。
这时候,独臂汉子从后队回来了。他勒住马,看着那些正在打扫战场的人。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萧冉冷冷的问道。
“哦,”独臂汉子回过神来,赶紧说道“按照小将爷的吩咐,我带着后队的十几个人藏在那条土沟内,等到那几个狼兵过来时,便杀了出去------”
“说结果。”
“结果,杀死一人,杀伤一人,跑了两个。”
萧冉睥了一眼独臂汉子,心说你这打的不怎么样啊。
独臂汉子似是已经意识到自己那场伏击打的不好,便嗫嚅着说道“原本我已砍翻一人,正待再去砍第二人,哪曾想,那十几个人竟围不住那三人,被他们一阵乱砍,还砍伤了我方一人,那二人则趁机骑马跑了。”
“伤的重不重?”
“得亏有甲胄保护,只是面部伤了。”
萧冉撇撇嘴,心说又多了一个老何。
“那个受伤被俘的狼兵说,他们是忽利台的人------”
萧冉听完独臂汉子的话后,这才知道,跟在后面的这几个狼兵不是漏网之鱼,而是忽利台的传令兵。
“小将爷,你看这是什么?”独臂汉子手中是三颗穿在一起的包金狼牙。
“哪里得来的?”萧冉接过那东西。
“那个被我杀死的狼兵身上找到的。”
萧冉看了一会,也想不出这是什么东西,便问那个被俘的狼兵在那里。结果,独臂汉子说,带着也是累赘,就不捞小将爷操心了。
萧冉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说道“我是想操心吗?我是想问问这是什么东西。”
独臂汉子一脸愧色,吐了吐舌头便向那些打扫战场的人跑去。
“小将爷说了,所有箭矢都要捡回来。”
“娘的,总算说了句有用的。”萧冉笑骂着。
看着那些打扫战场的人都是一脸笑意的回来了,萧冉的心情却更沉重了。跑了的那些狼兵必然要回去报信,东去路上,势必会有恶战。
只凭这些人,肯定杠不过那些狼兵。
现在,花木狸的人被自己射死不少,就连那个会嗅味的头领的脑袋,也被老何拎了来给自己看了一眼。花木狸那个废物知道后,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定会举兵来战。
还有,忽利台那两个跑回去的传令兵说不定已经知道这些披甲之人是东土人了。想起忽利台那些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军帐,萧冉就一阵头大。
“先生、先生。”正在沉思着的萧冉突然朝着人群喊着。
“公子、公子,我在这里。”没曾想,老秀才从远处催马过来了。
“先生去那边做什么?”
“公子,不是你说的吗?若是遇到阵仗,让我只是躲在人堆后面。”
萧冉一想,自己确实说过这话,便又说道“从今日起,你只跟在我身旁,一步也不许离开。”
老秀才一脸纳闷,问道“公子,这是何意?”
萧冉也不说,只是在心里想着,要想回归东土,还要打那个蛮横郡主的主意。只是我的话她不爱听,而你的话,却是十分管用。我只要把你拴在身边,便是把那个小丫头也拴在自己这边了。
“嘿嘿嘿嘿-----”想到这里,萧冉突然笑出了声。
这笑声让老秀才心里一哆嗦。他想着,公子莫不是也如花木狸一般,杀人杀出快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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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狸大帐内。
手脚俱无的花木狸瘫坐在一张兽皮上。那张巨大的兽皮顶端,竟是一只棕熊的脑袋。花木狸摊开的四肢俱被羊皮包裹着,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怪兽。
前些日子老狼主亲至,看到他的这般模样,一怒之下,将那些亲卫扈从挨个砍了脑袋。自家领主被一个牧羊奴搞成这样,你们不该死谁该死?
那些亲卫扈从被砍了后,花木狸才从昏迷中醒了过来。要说花木狸不亏为西胡第一勇士,受此重创竟没死在马背上。这些日子,竟能半坐着吃肉了。
萧冉,这次把你抓回来,就是郡主跪着求我,我也要当着她的面,把你一口口生吃了。花木狸嚼着一块羊肉,在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旁边喂他吃肉的婢女看到他眼里的凶光,便一哆嗦,手里的肉骨头掉在了兽皮上。
“来人,将她砍了。”花木狸喊道。
大帐门口处的两个狼兵闻声走进来,把这个倒霉的婢女拖了出去。
那个跪在花木狸右侧,手中捧着一件酒器的婢女此时禁不住浑身哆嗦,像是要跌倒的样子。
“你抖什么?”花木狸问道。
那婢女抖得更厉害了。
“滚,告诉那个下不出狼崽子的母狼,明日多派几个人来。”花木狸朝她吼道。
那个婢女赶紧放下手中那个镶着金银的人头骨做成的酒器,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
花木狸一脸凶相的看着她出去,心里却想着自己那个生不出孩子来的老婆手下还有多少婢女可派。
眼瞅着手边已经无人可砍了,那个郡主拿了九百只羊,说是去换三百牧羊奴来供自己砍。可这郡主和羊都走了好几日了,那些供自己发泄的牧羊奴却连个影子也没看见。
已经接了聘礼的郡主也算是这座大帐的主人,莫不是她看到自己已是这个模样,便心生嫌弃,赚了羊便不再回来了?花木狸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
自己那些亲卫扈从都被那个老狼主砍了,那个最为得力、像猎狗一样的家伙也被派出去抓那个该死的萧冉了,现在自己身边连一个好使的人也没有。
若是有那能说会道的人,也好去劝劝那个郡主,让她无论如何也要回来一趟。不然,自己从父亲手里继承的领地便要换了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