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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众人的身子一抖,坐在最前方的老头儿忽然笑了,在深夜中显得十分诡异和狰狞。
“你们知道,没用的人,最终的下场吗?”
老头儿的话很轻,很淡,似乎并没有什么分量,一阵风就能吹散。
但在场所有人的身体都禁不住,狠狠抖了一下。
“死物,我都喜欢。”
“但对于活物,我只喜欢两种。”老头儿摸摸乖乖趴在身下,就连爆喝都没有反应的鬼脸獒王,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满意。
藏獒是草原上最凶猛的动物之一,脾气暴躁,野性难驯,而濒临绝迹的鬼脸獒王也只剩下那可怜的一两只。在它的嘴下,已经有三四只藏獒丧命了,因为老头子最讨厌弱者。
鬼脸獒王的叫声惊天动地,一旦它的声音响起,方圆百里,动物的声音几乎绝迹。而就是这样的王者,此时,却乖乖的爬伏在老头儿的脚下,在老头儿的抚摸下,温顺的就像一只巨型猫咪。
“是哪两种,知道吗?”说着老头儿的声音顿一顿,扫一眼众人,声音带着些凉薄与沙哑,“第一种是有用的,第二种,是能讨我欢心的。”
老头儿没有继续往下说,食指微微上挑,那只鬼王立刻站了起来,他的食指朝某个人一顿,只是一瞬间鬼王就朝那人扑了上去,鬼脸獒王粗壮的四肢狠狠的压制着那人,那人吓得尖叫起来。
“啊!”
有人用余光瞥一眼被鬼王扑倒的那人,身体也跟着抖了起来,其实死亡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面对死亡,无可奈何时的每一分每一秒。
鬼王的嘴大张着,露出里面一颗颗尖利的牙齿,口水沿着锋利的獠牙,一滴一滴的滴在那人的身上。
“没用!”老头儿有些失望的摆摆手,血花四溅,像是一朵盛放的彼岸花,那血色沿着地面一点点蜿蜒,扩大。
“年纪大,忘了。”老头儿的声音里带着惋惜,“目前能讨我欢心的,也只有鬼王喽。”
浓浓的血腥味儿,挥散不去,在空气中一直蔓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骨头断裂和血肉撕碎的咀嚼声。
“老了,不中用了!”老头儿站起来,用手捶捶自己的腰,“你们得快,老头子怕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当老头儿的背影消失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儿,直接瘫软在了地上,看着身旁尚未干涸的血迹,庆幸着刚刚,他们并没有尖叫。
为首的那个人脸上的血已经变成了黑红色,糊住了整张脸,显得分外的狰狞和恐怖。
他仍旧站立着,只有伍宁知道,他自己的腿也在颤抖,多少年了,他第一次在老爷子身上看见对自己的杀气,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伍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喊住了伍宁。
伍宁站住身体,低下头,恭敬的喊一句,“二少!”
男人是老头儿的养子,叫南宫凌,如今,帮里的事情都是他在负责,原因恨简单,老头儿的亲身儿子,那个大他二十多岁的干哥哥,如今住进了重症监护。
南宫凌打量着伍宁,看着他一脸的鲜血,眉头微微皱起,“父亲今天生气了?”
“是我们办事不力。”
“还是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吗?”南宫凌叹口气,试探性的问道,“老头子还不愿意放弃吗?”
伍宁垂下头,“老爷子的家事儿,我无权置喙。”
听着伍宁的话,南宫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状似惋惜道,“就属你忠心了,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伍宁犹豫了一下,看向南宫凌,“有些话,您,也不该说!”
“哈哈!”南宫凌大笑一声,附到伍宁的耳边低声道,“谁不知道,老爷子已经老了,他怕死,想找回大哥的孩子来继承,不然怎么会采取这么强硬的手段?”
伍宁的睫毛抖了抖,并没有说话。
“好了,回去吧。”南宫凌拿下放在伍宁肩头的那只手,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可惜,“那孩子终究是找不到了。”
南宫凌看着伍宁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晦暗起来,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无病一身轻,裘尧看一眼活蹦乱跳的黑仔,伸个懒腰,他感觉自己今天的精神真的是倍儿棒。
眯着刚刚睡醒的眼睛,看一眼刺眼的阳光,裘尧心里划过一丝不秒的预感,我去,今天好像是周一,不会又迟了吧!
不得不说,于灏帮他开的,真的都是良心药放心造,那感冒胶囊的作用直赶上蒙汗药了,只两颗,自己居然就蒙头睡到了天大亮。
套上衣服,一把抓起旁边的闹钟,高高的扬起手,还是将闹钟放下了,轻轻的拍了拍它,“你他妈叫两声啊!天天坑老子。”
其实裘尧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酸溜溜的看着闹钟,果然,无可替代,才是王道,即使再没用,也没人敢对它动手。
恶狠狠的斜一眼闹钟,“你他妈下次注意点,再当哑炮,老子削你!”
“叮……”的一声响,裘尧吓得连退两步。
“我去,你行,我给你跪了!”
说完,裘尧挎上书包,大摇大摆的出了门。
俗话说的好,死猪不怕开水烫,破罐子不怕破里摔,反正迟十分钟和迟半小时都是一个样儿,终究是躲不过一个罚字。
被批评惯的某只就那么晃晃悠悠的,嘴里哼着小调儿,往学校的方向走去。
裘尧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胖滚滚的石子朝前滚了几下,被前方的一只脚踩住了。
裘尧撇着嘴,拽拽的抬起头,只是阳光略晒眼,霸气的挑眉让裘尧变成的猴哥的望天。
用一只手遮在额间,向前面的方向看一眼,校服穿的端端正正的司诺站在他的前面,脚下踩着那颗石子,勾唇,向自己笑了笑,那笑很温暖,竟然比阳光还要耀眼。
老子出现幻觉了?司诺居然会笑,而且对我笑?
裘尧用手揉揉眼睛,果然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这家伙就一尊冰雕,怎么会笑得那么温暖的?
那一抹笑多好!像是能够包容自己的所有,就像小时候喝的酸酸乳,酸酸的,甜甜的。
裘尧叹口气,看来病还是没有好,今晚再来两粒?
不过那抹错觉,还是让裘尧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就像是被猛地蛰了一口,说话的口气也不由得有些冲,“你在这里干什么?”
其实话一出口,裘尧就后悔了,他朝司诺发什么脾气,和人家有什么关系,人家还那么帮自己。
裘尧的嘴张张,道歉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有那么一些人,他们就像是孤独的独角兽,用尖利的独角,守护着自己最后一寸的安定。
他们自闭孤独,敏感而又矛盾。他们渴望他人的靠近,却又排斥着他们的靠近。
他们习惯用尖锐的利角来吓退那些试图靠近他们的人,但他们却是最善良的那一类人。
即使错了,他们心里知道了,却也不愿意当面承认,因为,他们就像是闹着别扭的小孩子,习惯用倔强来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而此时的司诺,似乎就是将裘尧看成了这样一个孩子。
目光淡淡的看向裘尧,声音平静的毫无波澜,“我,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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