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 虎落平阳(上)
有时候,错过不是因为过错,而只是站错了位……
“小蓟,别名刺儿菜,刺菜,野红花等。 鲜茎叶若干,榨汁,涂或滴入血口处,立见鲜血呈凝聚状,止血神速。 ”无印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提着一个大大的塑料袋子,里面厚厚的几个黄色的纸包,右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上门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娟秀的字。
转过街角就是hobar,几个月前,无印和齐孟、燕离他们一起抗拒了妖怪博士贺绘琴的僵尸军团,保护了周围的民众。 只不过,没有人记得那件事,因为整个城市的记忆都被拿走了。
无印并不在意是否会被人知道,就像酒吧里的其他人即使一再的救护了人类却始终不肯在人类面前显身一样。 可是无印觉得自己做的远远不够,比不上其他人。 至少,无印自己也是人类,而其他人却是被人类排挤的妖怪。 能够依然保持着这种善心,为了人类而出战,拼生死,是无印所敬佩的。
然而敬佩又如何呢?想着酒吧里如今的寥落,无印的鼻子都酸了。 在酒吧待了快半年了,他的头发都长了出来,又剪了几次,酒吧对于这个深山里出来的孩子就像在都市的家一样。
墙的另一面一阵喧哗,无印吃了一惊,不禁加快了脚步。 罗将设在酒吧周围的保护结界消失了,酒吧的大门显露在人类地面前,最近常常有人在附近驻足。 指指点点,也有人来上门吵闹,更有甚者还来了几个天师道士之类的来驱魔。 正在悲伤无助之中的酒吧众人不胜其扰,齐孟和jony不知道打发了多少这样的人了。 无印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不肯给他们一个清静呢?他们连店门都关了。
果然,店门前是前天就来过的几个所谓的天师,只是这次带了更多的人。 把酒吧附近都围了起来。 周围地居民不敢露面,生怕被牵连了。 也害怕这个一夜之间出现的酒吧,担心是什么妖魔鬼门之类地。 可也是呢,不然为什么总是来天师驱魔呢?肯定有妖怪!
“我早说了这里没有妖怪的!”无印有些恼怒,这些家伙说都说不听的,无印跟他们磨破了嘴皮,上一次还是齐孟与jony把他们扔出来的。
“看你明明是与我们一样的修道之人,怎么可以与妖怪同流合污!”一个道士振振有词。
“阿弥陀佛切不可与妖怪为伍。 为了他们哄骗世人,绝非善事。 ”和尚一边说一边合什,看起来一派谦恭的样子,满脸的悲悯。
无印挤到了酒吧门口,拦在那里“酒吧地人你们都看见了,根本没有妖怪的!”
“胡说,这里明明妖气冲天,而且地处鬼门要冲。 阴气颇盛!”拿着桃木剑的天师上来推搡无印,要把他从门口拨拉开,好去开门。
无印扭着身子,硬是维护在门口,背死死的抵在朱漆红门上,铜钉硌着他的脊骨。 十分疼痛。
有人不客气的一把来抓他手中的袋子,挣扯着要丢掉。 无印又忙双手护袋子,紧紧抱在怀中。 “撕拉”一声,袋子裂了,里面的纸包跌落在石阶上,滚到了天师们地脚下。
“药!”无印惶恐喊着,扎着两手要去捡拾,又有人趁机来推门,无印只好回身再护门,几番折腾着。 盛夏的季节很快就汗透了。 从额头流下的汗水侵入到眼睛里,刺得生疼。
纸包被几双脚踩踏过。 质量很差的纸包很快就碎裂了,几根干枯的草药伸出来,很快被另外几只脚碾碎,与地上的灰尘无异。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无印几乎吼了起来。 这声吼倒是震慑住了众人,连无印自己都愣住了,从来没想到自己也可以这么大声地吼人。
“阿弥陀佛,施主,还是不要阻拦的好,今日那些妖怪可能对你好言相向,明日就会伤害你的身心。 万万不要被迷惑了!”和尚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低眉顺目的样子,上前踏了一步,踩碎了流出纸包的草药,一截淹没在他的鞋底,还有一截露在外面,看起来与杂草无异。
“你不配!”无印恼怒,“你们,凭什么说这样的话!”他冲过去大力挥开和尚,捡起地上的纸包,尘土中的草药却不能用了。 哆嗦着把纸包小心翼翼地放置在已经破了地塑料袋里,捻起裂口,系了个死结,确认纸包不会掉出来,“老板娘在的时候,你们连酒吧都看不见,根本不知道里面地情景。 现在,现在……”无印哽咽了,却还是咬着牙把话说下去,“酒吧显现出来了,你们倒厉害了,来这里吵吵嚷嚷的。 什么叫‘虎落平阳’,我现在才知道!”一双圆圆的眼睛狠狠的睁着,里面贮存了许多水。 无印挣扎着不让自己眨眼,生怕会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流出来。 嗓子眼里像扎了钢钉一样的疼。
“小施主,何处此言?”和尚诧异。 却捕捉到无印话语中的讯息,“你一直都知道这里有妖怪的吧。 是不是最厉害的那个妖怪出了什么事?”
无印只是摇头,不肯再言语。
“如果真的和大师分析的一样,现在岂不正是机会?”道士也幡然醒悟,“正好可以趁着弱势时将这些妖魔一网打尽!”
“就凭你们?”阴森森的言语从天师们的后面传来,遽然升腾的妖气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那种浓雾笼罩般的气息压抑在每个人的头顶,仿佛千钧重的巨石,又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沉滞。 几个法力弱些的天师承受不住,软倒在地上,另外的几个虽然勉力支撑,却不禁汗流浃背,寒彻心扉,脸上一片青白。
无印是最不受影响的一个,他一阵欣喜,踮起脚尖去看,心却立刻凉了下来。 迅速将塑料袋倚在门边,从怀里掏出了念珠,摆起攻击的架势——对面的妖不是别人,却是虎鹰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展。
没有理会无印的戒备,展只是踏前了一步,就站在了天师们的中央,虽然之前他还在街角的位置,离酒吧起码有五米的距离。 脸上阴沉沉的,比夏日雷雨前的乌云还要可怕。
“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无印手中的念珠泛起了白光,漂浮在半空中,自己扭着,结了一个印,随时可以攻击对面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