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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醒后的空虚

    小雨走了,看我高烧已退,精神也好了很多,她便告辞离开了。

    过了好多天,直到我的身体痊愈,她也没有出现。来去就象一场梦,五彩斑斓的梦,梦中的你得到了整个世界,醒来却是一场空。我不明白当她说出“我就是喜欢这样的……”这句话的时候,我为什么会支支吾吾,为什么会哑口无言。总之,她看起来很失望的走了,甚至没问起我的名字。在那时侯我要是说些哄女孩子开心的话,说我也喜欢她,我们之间可能会发生什么——比如以后会常有个女孩来为我作饭,但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有时候说一句话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冥冥中总有一种力量在阻止你,让你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张几次嘴,那话却一直在鲠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她喜欢我吗?喜欢?不喜欢?也许这些都不重要,喜欢和爱是两个概念,她可能喜欢我,她也可以同样的喜欢一只小猫。我不是情场浪子,揣测不出少女的迷幻心思。怕话一出口,会失去很多——万一是我误会她的意思了呢?万一她所做的一切只是出于愧疚和同情呢?她怎么会喜欢我这个没出息的穷小子——要不怎么这么多天不来找我呢?恩怨两清,衣服也归还了,她还有什么理由来找我?也许我永远也见不到她了,也许十几年后,机缘巧合之下,能遇到带着跟她一样可爱的小孩子的小雨,那时候她还能认出我吗?总是有那么多也许和可能,但现在她确确实实消失了,就象美梦初醒,一切美丽的海市蜃楼都随大雾的消散而不复存在。

    她走了,再也没出现。就象一只羽毛绚丽的百灵鸟,在你寂寞的时候,飞到你的肩膀上,为你唱歌,等你开怀一笑,鸟儿振翅而去,只留下几片五彩的羽毛。鸟儿属于天空,不属于我,只有留给我的那几片羽毛,能让我回味弹指间的幸福时光。她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没办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她,她就这么在我乏味的白开水般的生活中昙花一现,只留给我一缕淡淡的幽香。

    常常幻想她那有节奏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来,她局促的站在门口,对我笑着说“我想见你,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她穿着小围裙为我煮饭,把食物端给我说“老公~你喜欢吃吗?”我会喷着鼻血说“我更喜欢吃你……”;把她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呢?洋娃娃一样的小雨,简直让人不忍心去……

    有这样一个女孩陪在身边,生活永远都是充满温馨和甜蜜的肥皂剧。现在,肥皂泡破了。遇到心仪的女孩子,我们总是喜欢去幻想她属于自己,小鸟一样的女孩,怎么会囚禁在你幻想的金丝笼子里?她们可以飞进你的生活,也可以随时飞走。但我总有一种感觉,小雨和我之间有一种神秘的联系,她还会飞回来。她会再来找我吗?

    想到这里,扭头看看只穿着内衣裤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的洪羽,心中感慨万千。如果她变做小雨该多好,如果小雨是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初恋情人该多好,再不济如果这个讨厌的家伙消失该多好啊。

    她正躺着读一本书名是《流氓女神》的极端没营养的,莫名奇妙的“嘎嘎”直乐。乐到兴起,还直拍墙壁,乱蹬腿,真象极了精神病人。最恶心的是,偶尔把手伸进内裤里抓抓屁股,然后用舌头舔舔刚抓完屁股的手指头,再用湿润的手指翻书……我靠…同样是美女,差距怎么这么大?看套着美女外皮的洪羽抓屁股,简直就象看芭蕾舞演员扭秧歌一样,真是恶心死了。

    “傻看我干啥?”发觉我厌恶的目光,洪羽放下手中的书道。

    “你看书能不能消停点?跟抽风似的!吵死人了!”

    “这书老逗了,都快笑死我了!你也来看看,保证你比我还抽风!”洪羽说着就把书递给我“真佩服这个叫‘沉默奶牛’的作者。这么变态的故事都能想出来!”(作者嘿嘿,就是就是)

    我扫一眼,看到封面上印着一个胸大如斗,看起来很嚣张的美女,美女脚下踩着一个可怜巴巴象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傻小子,就对这本书失去了兴趣。现实中受傻女人的气已经受够了,再看这种讲傻女人与受气包的故事的书,那岂不郁闷死。

    “我心情不好,不想看,再说我对这种没兴趣。”(作者就看看吧~~算我求你~众读者广告也可以这么做吗?)

    “唉~又想那小丫头了吧?”洪羽教育小孩子一样拍拍我脑袋道“这几天就看你不正常,寡言少语,还没事发呆,动不动就嘿嘿傻笑。孩子,清醒点吧,你以为你有多大魅力啊?人家小姑娘就一见钟情,倒贴着来追你?”

    “滚开”我拨开她的手“关你屁事。”

    洪羽无趣的摇摇头,又捧起了书。看了一阵一拍脑袋叫道“对了!看你这么心烦,干脆我们去ktv唱歌喝酒吧!发泄发泄!”

    “我没钱!”

    “我有啊!”洪羽说着边舔嘴唇边把手伸进内裤,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钞票。

    “锵!锵!”她还为“闪亮登场”的钞票配了背景音乐“看!~这是什么?”

    “你以为你是多拉a梦吗?你又去抢劫了?劝你快去自首吧。”

    “啊呸!我发薪水拉~有一千大元呢!”洪羽得意的舔舔手指,一张一张的数着从“万能袋”里掏出来的钞票。“这些钱足够我们high一下了。”

    喝酒?不错的主意。也许一场大醉能让我忘掉小雨。

    ※※※

    这是一家价位不高但装潢不错的ktv,我和洪羽在大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包房对我们来说实在太贵,我们只有两个人,独占那种适合五六个人狂欢的包房简直就是浪费钱财。大厅属于你喜欢唱,就到前面的小舞台上吼,喜欢听人吼,就坐在下面的圆桌边边喝东西边听人家吼的地方。大厅里灯光昏暗,只有舞台上才有明亮的灯光聚焦,上去的几个野驴男女,吼得实在不堪入耳,明显是制造噪音。洪羽倒不在意,向服务生要了几瓶啤酒,自斟自饮着。我也倒一大杯,一口喝下。好久没喝啤酒了,穷到喝酒都成了奢侈的享受,我真有一种想去自杀的冲动。啤酒苦香的味道让人怀念以前和常常洪羽一起喝啤酒,两个人凑钱买一打啤酒,就坐在午夜的街边,就着花生一听一听的喝下去。那时候我们为了什么理由喝酒呢?是老师和同学歧视的目光,还是和小流氓打架大胜了一场?我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每次都喝得非常痛快!

    醉了,就在无人的街道上跑,边跑边大吼,吵的路两旁的住户开窗大骂,洪羽立刻用更高分贝的音量回骂,再把空罐子扔过去砸人家的头。他砸的非常之准,百发百中,还扭着屁股嘲讽倒霉的受害者。最后搞到住户们组织起来,穿着睡衣,拎着扫把呀铁锹啊苍蝇拍啊痒痒挠啊溜溜球啊(?!)什么的追杀出来。我们没命的逃啊逃,累得半死才能逃出这群暴走的杂牌军的魔爪。然后肩并肩躺在地上,象两条被打狗队追赶的狼狈的野狗一样吐着舌头大口喘气。气息平静了,也不愿意爬起来,躺着看星星……

    “来~干杯!”没喝几杯的洪羽竟小脸通红,眼神涣散。

    “干杯”我碰了碰她的杯子“你…还好吧?”

    “好…好得很”她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杯子,找对方向才把酒一口喝下。“你洪大哥我…我向来是海量…嘿嘿”

    以前的洪羽的确是海量,十几瓶啤酒喝下去,脸色如常,但现在…我开始后悔让她喝酒了,要知道,醉酒的洪羽破坏力不亚于狂化的高等狂战士。四处瞄了一下,又没有趁手的东西及时敲晕她,实在不行,就只能用空啤酒瓶了,希望她的脑袋和以前一样坚硬。

    “我想唱歌…”洪羽摆弄着手里的空杯子,把杯子拿起来,翻过来掉过去看了又看,好象她从来没见过透明的玻璃杯一样。这是狂化的前奏啊……

    “我们回去吧,你醉了”我拖着她两只胳膊想把她拽起。

    “不嘛…我要唱歌…”她嘟囔着挣脱我,一步三摇的走向舞台。

    刚好舞台上的那只野驴吼完了一首,见洪羽走过去就让开了位置,走下舞台。

    站在聚光灯下,洪羽真象个偶像明星,醉态娇然。她握着话筒,轻吹两下试了试音。下面坐着的人们并没注意到她,聊天嘈杂声很大。

    “喂!都给我闭嘴!我要唱歌了!你们都给我安静的听着!”洪羽用话筒的最大音量冲下面的杂音制造者们喊道,声音大得整个大厅产生嗡嗡的回音震荡。

    人们这才诧异的看着台上美丽的少女,每个男人都一副惊艳的表情。

    洪羽的唱歌水平我心里清楚,河马猩猩都比他更有音乐细胞。我无奈的看着舞台上洋洋自得的洪羽,反正出丑的是她,一会儿装做不认识她算了。

    “这首歌献给我失恋的男朋友。”洪羽向我坐的方向挥挥手,竟没察觉自己的话有严重的逻辑错误。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完了,装不认识她的计划流产了……

    音乐响起…是钢琴的独奏…“当…当当当…”这不是《挥着翅膀的女孩》吗?

    “当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女孩~~…”天!这天使吟唱般纯洁得毫无杂质的歌声响起,象爆炸的冲击波一样冲击着每个人的心。大厅里安静极了,所有人都柄住呼吸,只有洪羽的歌声丁冬泉水般敲打着耳膜。我的身体软了下来,竟有流泪的冲动。(建议大家听听这歌,想象一下一个声音没杂质的女孩唱它,某歌星偶尔冒出沙哑的嗓音实在是…)

    “遇到爱不懂爱从过去到现在~~直到他也离开~留我在云海徘徊~~……seeflyi‘roudtoflyuhigh……就算风雨覆盖,我也不怕重来…”

    这首歌简直就是专门为洪羽写的,只有她天使般的声音能完全演绎出歌中的意境。她在为我歌唱,只为我一个人唱……大厅里好象只有我们两个,她一直在注视着我,我们目光相交,歌声不再是耳朵听到,仿佛直接从心底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