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呢?”高猛大声地对我说到,这家伙总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样子。看来又是心里感到有些憋闷,所以又来骚扰我了。
“在睡觉呢?”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到,事实上我刚刚确实是在犯迷糊。
“睡着了你还能说话?”他这属于典型的没事找事,可我却没有和他较真的兴趣。
“我现在说的都是梦话,所以你无论听到什么都请不要意外,所以……你t的到底有什么事?”我喊完这一句后干脆彻底地闭上了眼睛,用鼻子重重地哼出了一声。
稍许地沉默了片刻,高猛这才又说道“你这小子实在是太沉闷了,要不咱们去体育馆游泳怎么样?”
“不去!”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给了一个否决的答案,尽管我也有些迟疑于他今天的脾气怎么会这么好,居然也没有跟我嬉骂一场,这非常的不正常。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不能算是诚心斗气,自来我就对激烈的体育运动都不感兴趣,无论是观看还是参加,也无论是不是对抗性的。可其高猛这家伙也对此没什么热情,多半还是文裘那个单细胞生物在后面攒捣。
“文裘那家伙说全算是他的,反正也是不去白不去!”果然高猛那边漏了底,不过也可能是根本就没打算隐瞒。
“你们两个自己去吧,我这里还要倒到时差!”说完后我也不等他的回答,直接关上了手机扔在枕边重又闭上了眼睛。
重又回到了这个熟悉而又踏实的世界已经有十天了,经历了最初的欣喜若狂之后情绪已经渐渐地回归了平淡,甚至有了些懒懒的、倦倦的,和几分不适应。这你应该也可以理解,毕竟我已经离开了小一年的时间。
不过这一点也是值得推敲,我们三个重新回来的地方就是还是泰山那个升仙台,手表上记录的时间不过是过了十分钟。看来错位的不仅仅是空间,还有时间。
“究竟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庄周?”我也渐渐地开始被这些问题困扰了起来。不过为了还怕自己变成了神经病,我并没有与自己太过较真。
我抬起右臂伸手在眼前一尺的地方,翻过来调过去看了足足有十分钟,这只手跟随了我十几年,按理说绝对不应该感到陌生,可现在一切又都有些说不准了。
“风刃术!”我使足力气大喊了一声,同时那只手也向前回去。为了避免可能发生的意外,我瞄准的方向却是敞开的窗户。
在我瞪大眼睛的注视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生。窗外的天还是那样的蔚蓝往里乌云,一丝夏末的轻风徐徐地吹动着树梢,然而却与我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只麻雀飞来落在了窗台上,歪着小小的脑袋瞪着滚圆乌黑的眼睛瞅着我,还啾啾地叫了两声。可能是他也觉察出了我精神似乎有些异常,保持着谨慎和怀疑上下打量着我。
“去!”我又是大喝了一声,这么个小东西居然也来嘲笑我,实在是太没有面子了。
那只麻雀一抖翅膀飞走了,在天空中划过了一条黑线,然后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我重新又回复了那种恹恹的情绪,但是刚刚的那些瞌睡虫却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两只眼睛空洞的注视屋顶。我并没有透视的功能,所以看见的只有涂着白色墙漆的天花板。
一切可能都只是个华丽的梦境,现在一切又全都回到了原本正常,但又平淡冗沉的轨道上,就像是一条平缓的水渠,河底没有搅动漩涡的巨石,半空没有揭起浪头的飓风。
似乎只有这样才是正常,几乎每个人的日子都是这样过来的,极少出现特殊的状况。那句歌词唱得好,平平淡淡才是真!
虽然非常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我的心绪却还是难以彻底平静,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失落了,而且对是对我非常重要的东西。姑且就算那是一个梦境,可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不过话又重新说回来,一切又有些那样的不可思议,近一年的时间我们三个就像玻璃窗后苍蝇一样竭尽全力地寻找着出路,但是当一切到来的时候却又是出乎意料的简单。
神秘的海伦娜是一个精灵,这是我早就知道的了,但我并不知道的是她的另一个身份。
执掌森林、生命和丰收的主神勒伊芙,同时也是被精灵们视为母神的神灵,自然也会对那些精灵们特别的关照,因而她手下的侍神们也自然与精灵们打得火热,就如大巴哈姆特之于海族们是一个道理。
关于勒伊芙这位女性主神之前弗洛伊德与我说起的不多,似乎是个不太爱掺和事,总是静静观察着一切的神祗。随着精灵们退出伊欧厄姆大陆,她麾下的那些侍神们也都销声匿迹不复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殊不知却是来到了这个充满了自然与生命气息的大陆上。
虽然勒伊芙同样被封印陷入了沉睡当中,但她的侍神们却还有些行走在这个大陆上,其中有一位名叫斯达穆拉,具有着沟通神旨预知未来的能力。
不过就像权利与义务相对应的关系,就像是拥有了绝大力量的大巴哈姆特无法脱离鱼身一样,这位斯达穆拉却更是无法移动分毫,因为他的形象就是一棵高大百丈的大树,精灵族的圣地——生命之树!
不知道是怕干扰了历史的正常轨迹还怕遭天谴,所有真正的大预言者都惜言如金,不过大多数在他们的肩上也担负着某种历史的责任。就比如这一次就是他派遣精灵海伦娜,前往伊欧厄姆大陆将我接引到美斯提勒丝大陆上来,不过之前并没有告诉过海伦娜这样做的原因。
之后的事情就如经过严格排练的演出一般,这位神秘的“特使”来到了伊欧厄姆大陆,在察知我的行踪之后立刻潜入了比蒙帝国,并且巧遇狮族的那位美女天材结为了闺中密友。
在或明或暗地对某些本来就会发生的重大事件,施加了一些侧面的影响之后,我很自然地就被牵引力了进去。而我还以为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判断,跑得唯恐不够快。
像头牛一样我被牵着又走出了万里之遥,甚至还又过了一个辽阔的海洋,期间担惊受怕的经历想起来真是让人唏嘘不已,眼泪哗哗的!
不管是吉人天相也好,是逢凶化吉也罢,总之是我的脚沿着跑道一步步地踏了过来,前面的终点线已经是遥遥在望了!
我正在积蓄力量或者说调整着心情,准备进行最后冲刺的时候,这位神秘的海伦娜却再一次地出现在了我不面前,不过更加令我感到惊讶的却是她将要对我说的那些话。
其实建立联系沟通异界位面的联系,并不需要聚集起所有的神器,甚至可以说连“一件”都不需要,只要是某间残次品上面某件关键部件拿到手里就可以了,即便如那颗被我拆下来的光明宝石,再比如“潮汐呓语”的琴弦。
启动的手法也并不是特别复杂,只要牵引上一个主神遗迹的核心阵法,就比如无垠高原上独角兽们守护的那块巨石,再比如大巴哈姆特宫殿房顶上的那些神秘图案,那么事情也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一切原来都是这样的简单,或许这就是命运中的一种喜剧,更为令人感到难堪的是我居然一点儿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可笑。也可能将来我也能成为一位喜剧大师,就好像是不管自己表演得多么滑稽到位,卓别林似乎都没有过笑场的经历。
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失去了脱离了那种紧张激动的情绪环境,却反而好似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真的就是丢了一些什么也说不定,一直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够把丢失的东西寻找回来。
“看来人的一生还真是充满了不断的选择和遗憾哪!”我郁郁地说到,随即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即将逝去的夏日阳光依然璀璨炫目,深思恍惚的我双眼直盯着窗外,不知多久竟然平白地起了一层雾气。我使劲儿地将两只眼睛眨了一眨,怎么才这么一会儿居然就眼花了?我继续定定地瞅着那个方向,以求得一个最后的证明。
“不是眼花?”大惊失色的同时在自己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把,剧烈的疼痛使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
一团雾气由小到大不断旋转越来越浓,并且逐渐有一道一道闪烁着七彩光华的电弧在雾团的中心出现,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散射了出来。
我抬起手来按在了胸口上,似乎那里面已经完全停止了跳动,顺带着血压也降了下来,颅骨周围一圈好像绷了一条牛皮筋越来越紧。“难道是?”我大张着最开合着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就像是一条刚刚离开了水的鱼。
终于在我的难以置信的目光当中,安妮丽丝那张精致美艳的面容。“嗨,你这家伙怎么这么久都不找我们啦?”她转动着充满了兴奋的大眼睛四下打量着四周。“你这个世界真是奇妙……”
“别挡路!”正说着有人在她后面猛推了一把。
“天啊!”我呻吟了一声紧闭住眼睛。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