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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缚龙绳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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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众人不解地看向欧阳平儿。( .)

    “我看到飞龙嘴上好像捆着一根扎有很多红布条的绳索,一直拉到北岸。那是什么呢?”

    欧阳平儿的问话一出口,许恺便立刻拿起望远镜,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由于适才过分关注对岸二鬼子的防务及工事,加之江面一直水雾缭绕,模糊不清,对于飞龙嘴一带的观察他确实疏忽了。

    吴凡也好奇地用望远镜扫了一遍,很快便放下。

    “好像是有一根绳子,这没什么吧。”

    欧阳平儿注意到,自己一提起这根绳索,老船工们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认真观察完,许恺放下望远镜,他也注意到了老船工们情绪的突变,关切地问道:“老人家,这绳索有什么来历吗?”

    “唉,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我们枫树村村民谁不火冒三丈。”黎老汉未开口先叹气,这个话题貌似勾起了他一肚子的怨气。

    “小老儿先前说过,盘水江上有一条恶龙,这个飞龙嘴就是恶龙的头。自从有了这个渡口,我们两岸百姓祖祖辈辈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死了多少人。先辈们实在没办法,就集体从暹罗国请来一位惯能降妖除魔的得道高僧,这位高僧给先辈们指点迷津,就是两岸各拿一条缚龙索锁住恶龙。这位女将军,您看到的就是北岸的缚龙索。”

    缚龙索,欧阳平儿的脑子似被一道灵光劈开,前世旅游探险时经历过的一幕幕画面浮光掠影般闪过。这不就是一个渡江的天赐良机吗?

    淡定,淡定,欧阳平儿努力抑制住砰砰跳动的心,越是此刻越要头脑清楚。

    “老人家,您可知道这缚龙索一般都用什么来做成的,结不结实?”欧阳平儿问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许恺若有所思地看了欧阳平儿一眼。

    “当然结实,谁敢在恶龙面前打马虎眼。”黎老汉一副生怕冒犯了神明一般地抢声回答。

    “高僧曾告诫过,恶龙凶猛,缚龙索不仅要结实,而且必须年年更换。这缚龙索做起来非同寻常,要废老大的劲,小老儿以前就亲自参加做过。每次新做缚龙索,先要从深山里寻来百年老树的藤,长要过百丈,不能太粗也不能太细,太粗拿不动,太细不耐用,手腕粗细最好。这种老滕每三股编扭在一起,就成了缚龙索,抛光打磨,挂上红布条,每年正月初八,家家户户敬香祷告,就可以更换缚龙索了。”

    欧阳平儿兴趣不减地继续追问。“我远远看去,现在这飞龙嘴巨石露出水面部分就有四五丈高,笔直陡峭,每次更换缚龙索应该不易吧。”

    都火烧眉毛了,欧阳平儿却依然问着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老人家,咱们不扯别的,你再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渡江?”燕统领对于欧阳平儿看似毫不相干的提问已经心生不耐。

    “平儿,别闹,我们没时间了。”吴凡对此同样不解,悄声阻止欧阳平儿。

    可谁都没料到,此时的许恺非但没有阻止欧阳平儿,反而接过了她的话题。

    “老人家,您继续说说缚龙索的事情,我也想听听。”

    边说着话,许恺边意味深长地与欧阳平儿对视一眼,二人似乎都从对方眼睛里发现了点什么。

    许恺素来老成持重,如果说刚才如何更换缚龙索这个看似和当前任务八竿子打不着的问题,只是因为欧阳平儿小女孩的好奇心性,随口问问也就罢了,现在连许恺也要耐下心来认真聆听,那就非同寻常了。

    吴凡、燕统领二人只能吞下满腹的疑问,闭口不语。

    “那好,既然将军想听,小老儿就说。”一说起缚龙索,黎老汉的眉毛一抖一抖的,满满都是回忆。

    “更换缚龙索一般都是水小时节,飞龙嘴大半个身子都露出水面,两岸百姓驾着渡船和各类大小船只,拖着新做好的两条缚龙索,可以直接拖到飞龙嘴的巨石下。巨石光溜笔直,两岸各选出几个最出色的后生,架起长长的梯子,登上最顶端,齐齐使劲把两条缚龙索捆上去。两条缚龙索的另一端直接捆在南北两岸的两棵囚龙树上即可。”

    “囚龙树?”

    “对,两岸渡口附近都各有一棵大树,就是祖辈留下来的囚龙树。”

    黎老汉手指着南岸渡口附近一棵参天大树,说道:“看到吗,这棵树就是我们的囚龙树,北岸那边也有这样的一棵。”

    许恺和欧阳平儿二人认真聆听着黎老汉的讲述,时不时插一两句话以弄清更多的细节。

    待老汉介绍完绳索的来历情况后,欧阳平儿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对啊,既然高僧都说了,两岸各拿一条缚龙索锁住恶龙,那怎么没见南岸这边的缚龙索呢?”欧阳平儿不解地问。

    令欧阳平儿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的问题一出口就像捅了马蜂窝一般,老船工们无不愤恨地吵吵起来。

    “都是对岸那些王八蛋搞的鬼。”

    “那些王八蛋只顾自己,根本不管我们枫树村百姓的死活。”

    “我们枫树村没钱没势力,斗不过他们。”

    “都别吵吵,这么吵你们让将军们听谁的?”黎老汉权威不改,他出声止住了船工们的七嘴八舌。

    “将军们莫怪,村里人不懂礼数,但说起我们这边的缚龙索,对岸那些王八蛋们做事实在太缺德,他们迟早要遭天打五雷轰,生下孩子没屁眼。”一说起对岸,黎老汉自己同样忍不住先骂上几句。

    “将军们也看到了,我们枫树村村子小人又穷,这缚龙索做起来费时费力不说,而且要年年更换,花销实在太大。我们村子的人日子都过得艰难,根本拿不出这许多钱,所以历年来的规矩,缚龙索的费用都由官府出一部分,对面飞石镇上有钱人家合伙出一部分。我们村子只负责出劳力,上山寻找树藤回来制作。”

    “可自打宪宗咸宜皇帝陛下蒙冤退位以后,洋鬼子来了,不是这边打仗就是那边暴乱,国家都乱成了一锅粥。去年官府早早就放下话来,说没钱了,今年的缚龙索两岸各做各的。这样一来,对岸那些挨千刀的,本来就和我们有些过节,哪里还管我们这些穷苦老百姓的死活,他们自己找人制作了一条缚龙索,只挂他们那边的。我们枫树村这边没钱,挂不起,愁死个人啊。”

    “这也太过分了,难道官府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受欺负,不出来调停调停?”吴凡忍不住跳出来打抱不平。

    船工们更忍不住胸中的怒火。

    “那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谁管我们老百姓死活。”

    “愁个屁,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就是个死。”

    ......

    黎老汉忧心忡忡地看着江面。“缚龙索历来都是挂两条,今年只挂一条,恶龙肯定要发怒啊。我活了一辈子,就没见过这才三月份盘水江就发那么大的水,而且雨还在下,不带停的。这就是老天降下的凶兆啊。”

    听黎老汉这么一说,船工们更是坐不住了,纷纷对着江面跪下磕头。

    “老天保佑,今年恶龙千万不要折腾我们村子啊。”

    “恶龙爷,您大慈大悲,要祸害就祸害对岸那些挨千刀的老爷们去,求求您了,恶龙爷。”

    ......

    许恺、欧阳平儿、吴凡、燕统领四人默默地让到一旁,看着船工们不停地磕头祷告。

    许恺低声问欧阳平儿。“你有什么想法?”

    欧阳平儿故意装疯卖傻。“没有啊,我就随口问问,难道你有了?”

    “对岸确实太欺负人了。”吴凡看上去是真气愤。

    “哼”,许恺从鼻孔里轻哼一声,不再多言。

    对于许恺的诡计多端,欧阳平儿可是深有体会。从刚才许恺阻止燕统领打断自己的询问,她就意识到许恺心里保不齐同样有了想法。她决意试探一下许恺,看他是否如自己一般心里打定了主意。

    看到船工们拜得差不多了,欧阳平儿重重地叹口气。

    “唉,我真的想不通,两岸同饮一江水,都是乡里乡亲的,对岸居然如此下作,许将军,你说他们这么做究竟为什么呢?”欧阳平儿把话题撂给许恺。

    许恺回了一眼欧阳平儿,没有立即回答。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道。

    “我想,此事估计没那么简单。我对五行阴阳略通一些,我刚才一直观察,对岸之所以只拉起自己一方的缚龙索,恐怕有其深意。”

    许恺轻松接过话题,配合的天衣无缝。

    许恺这厮太过聪明,看来什么都瞒不住他。欧阳平儿内心里暗自感叹,嘴上更是夸张地一惊一乍起来,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

    “不会吧,他们难道还包藏更大的祸心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