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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开膛手杰克

    y国是一个岛国,气候很温和,可以说是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这温和的气候首先要归功于热带暖流。这股暖流,有几百公里宽。它浩浩荡荡地流向欧洲西北岸,改称大西洋暖流,为y国带来了温和湿润的海洋性气候。以y国的首都l市为例,冬天河湖极少结冰,一月份的平温气温在4摄氏度以上;而夏天又相当凉爽,七月份的平温气温只有17度,早晚要加毛衣才行。年降雨量约600毫米,不算太多,但分布比较均匀。就全国来说,一月份的平均气温约为4至7度,七月份13至17度。年降雨量西北部山区超过1000毫米,而东南部在六七百毫米之间。y国的雾气较重,在夏季晴和的好天中,还有薄薄的烟霭;冬季则经常飞雾迷漫,似雨非雨,若烟非烟,这主要是岛国的潮气所致。至于l市过去常见的浓雾,并不完全是自然现象。近年来,由于重视环境保护,那里出现浓雾的次数已大大减少。

    走出l市的机场,秋枫一眼便望见了林若倩口中的朋友。但是,却并不是她所形容的那样普通——秋枫觉得他太不普通话了,简直是极为突出。

    用秋枫的话可以这样形容当时他从人群中挤过来的情景他用那高不可攀的身高优势在人群中发现了我后,马上以不堪入目的容貌将机场内的服务员吓得放声尖叫,以此手段将机场内拥挤的人群吓散后,他便摇晃着猪圆玉润的身体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

    “我叫罗亚曼,是若倩在这留学时的至交好友。”

    秋枫仰首望着这身高足有二米三左右的超级胖子,微笑道“我是秋枫,林博士已经向我介绍过你。”

    罗亚曼挤了挤眼睛,使原本就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欢快的笑道“他也向我介绍过你。所以我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你。不过,看你的表情便知道了,是不是觉得我与若倩所形容的有些不同?”

    秋枫笑道“不是有些不同,而是完全不同。”

    罗亚曼哈哈大笑,拉着秋枫走出机场,“这是我的伪装,我的皮肤是油性皮肤。当我尝试将灵力输入皮肤表层时,我发现皮肤会迅速变形。我现在全身这臃肿的肥肉,只不过是一些皮下组织重叠堆积后的结果罢了。”

    秋枫恍然大悟道“难怪林博士说你是个可以改变身形的魔术师。”

    罗亚曼有些得意,开心的道“别的灭灵者也曾尝试着像我这样,可全部失败了。只有我一人能用这种方法任意的改变形体,很有趣吧?”

    秋枫点点头,道“关于灵力,我们了解的太少了。现在,我们要去哪?最好不要用五星级宾馆来招待我,我身上的钱并不多。”

    罗亚曼露出遗憾的表情,道“你的开销不是全由你市的警局报销吗?刚刚我还想,是不是应该先拉你去喝几杯。”

    秋枫苦笑道“早知道你这想法,应该让老向再多给我些钱才对。现在我身上只剩下回程的机票钱了。”

    罗亚曼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无所谓的道“那我来请好了,不过是在完成任务后。记得下次有出公差的机会,可不要这样节省。对了,那个叫做克里雷诺的吸血鬼呢?路上没有找你的麻烦?”

    秋枫跟着罗亚曼进入地铁站,道“我刚离开时,可以感觉到他在跟踪我。后来便完全感应不到他了。可能,他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

    “这样说来,他很有可能在克里血族等你自己送上门了?”

    “有可能。现在我们去哪里?”

    “东区。从那里入手最合适不过了。虽然我们知道克里血族的确切位置,但总不能大摇大摆的冲进去。所以,我想出了一个绝妙的方法,可以让你用最轻松的方式潜入克里血族。”

    秋枫感动了。才初次见面,罗亚曼便如此为自己设想,看来林若倩说他有时不够朋友为人滑头是对他的误解。

    上了地铁后,整个车厢只有两、三人在内。罗亚曼选了最前面的座位坐下来后,拍了拍他身边的座位,示意秋枫坐下。

    “我从小在这里长大,我了解这里所有的一切。这里曾发生了吸血鬼对人类最具影响的几件事,你知道吗?”

    见秋枫摇头,罗亚曼继续道“开膛手杰克,你没听说过?”

    秋枫愕然道“当然听说过,难道他与吸血鬼有关?”

    “何止有关。若不是因为他使克里血族的亲王克里阿亚迪斯发现了人类血性中的残忍,又怎会发生后来的惨案。”罗亚曼掏出本小册子,递给秋枫道“这是我的曾祖父所做的笔记,当时他是个警察,你可以从这资料中看出那家伙有多疯狂残忍。”

    秋枫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极工整的字体写着当时的媒介报道与罗亚曼曾祖父自己的看法,上面是这样写的

    十九世纪初,对于一般居民而言,l市还是个相当危险的都市。事实上,要到一八二九年,y国总警场才建立辖管l市的警察制度。一八八八年,在殖民帝国日渐耀眼的光芒下,l市表面上已成为一个对人身和财产安全相当有保障的首善之都。然而在其社会的底层,却汹涌着因虚伪、贫困和不公而产生的诸多社会、政治变动暗潮。这尤其彰显在以移民和贫穷著称的l市东区。不到一哩见方的土地上,l市东区除了汇聚大批传统y国阶级社会最底层的劳力工人外,还吸纳了四万名左右来自东欧与e国一带的犹太难民。

    为了生存,这些东区住民,男性幸运者在附近的批发市场和货栈码头间出卖劳力赚取微薄的收入,不幸者则因劳力竞争者过多而失业,流落街头。东区的女性和孩童,则从织布、清扫烟囱等据统计达两百种左右的卑微行当中,每天平均必须出卖十一个小时的劳力以糊口或者贴补家用。对于女性而言,出卖是一种相对收入较高的行业。一八八八年全l市据估计有六到八万的妓女,而东区则是全市几处易最频繁的地区之一,且属其中最“低阶”者。

    教堂连续凶案

    一八八八年八月七日晚上是个炎热的夏夜,一个工人在l市东区教堂附近的暗巷中赫然发现一具身中三十九刀,其中九刀划过咽喉的女尸。死者是年近四十的玛塔透娜,一个酗酒成性,在当地讨了十三年生活的妓女。

    八月三十一日凌晨三点四十五分,一个刚要上工的马车夫在半哩外的一个荒凉货栈区发现四十三岁的妓女玛丽安尼可拉斯倒卧在血泊中。到了当天下午验尸时,这件凶案的不寻常处才被发现。死者脸部瘀伤严重,颈部被割两刀,部份门牙脱落,下腹与y部被戳剖,肠子被拉出腹腔外,法医判定为六到八寸之轻薄利刃所为。

    l市东区向来声名狼籍,教堂一带龙蛇杂处,更有“东区中的东区”之称;然而当地虽然犯罪频传,却鲜有夺命谋杀案,更遑论类似玛丽安案般令人惊耸的残暴案件。玛丽安的惨死事实公开后,媒体开始将其与玛塔命案,和当年稍早同样发生在当地的另一桩凶案合称为“教堂连续谋杀案”,认为凶手为同一人,并对凶手犯案的残暴手法大肆报导。媒体的绘声绘影让当地居民惶惑不安,平常人家的妇女至此已不敢夜行,警方便衣侦骑四出,居民并自组巡逻队。媒体纷纷揣测在这些紧急措施后,凶手还会不会再犯案。

    九月八日清晨五点四十五分,住在一栋廉价出租公寓三楼的老车夫瞧见后院篱笆边躺著一具女尸,惊吓之余几乎昏倒。警方后来调查证明四十七岁的死者安妮察普曼又是一名妓女。她的颈项割断,遭剖腹,肠散布左胸,生前无挣扎痕迹,验尸并发现死者部份生殖与泌尿器官失踪,并判定凶案刀械与前案相仿。

    九月三十日凌晨一点,马车夫路易所驾的马在住家附近一漆黯的通路上犹疑不前,路易擦亮一根火柴见到一个女人倒在地上,仔细端详后,赫然又是一具女尸。死者是瑞典裔四十四岁的妓女伊莉莎白史泰德。她的喉咙被划,但未被剖腹,死因为左颈动脉被划破出血过多。陈尸处旁是一个正常的犹太人聚会所,案发时尚有几十个犹太人在该俱乐部内聚会,没有人发现屋外有任何异状。

    正当大批警力集中在命案现场一带,并且对于凶手这次的手法和前面几次不同议论纷纷时,清晨一点四十五分一个巡警在相距数百码外的一个袋型小方场发现另一具女尸,尸体惨遭剖腹割耳毁容,部份肾脏失踪。根据这名巡警的描述,一点三十分他巡经当处时并无任何异样。没有例外的,死者又是一名妓女:四十六岁的凯萨琳艾道。

    开膛手杰克

    九月二十七日,一家新闻社接到一封用红墨水书写,并盖有指印的信件,写信的人以带著非劳动阶层调调的戏谑语气表明自己是连续命案的凶手,并且署名开膛手杰克。十月一日同一单位收到研判为同一人所为的另一张明信片。警方对此一线索并不看重,认为只是当时众多藉机恶作剧的把戏之一。然而透过媒体的报导,“开膛手杰克”之名已不胫而走。全l市,全y国乃至全世界自此开始以此称呼教堂连续凶案的凶手。但是,极端嗜血变态的杰克,这个时候却还没有满足。

    十一月九日上午十点四十五分,房东托人向已拖延六周未缴房租的玛丽凯莉收租,受托者至玛丽住处敲门无人应声,发现房门锁住,便透过窗子向屋内张望,赫然看见宛如人间地狱的景象。玛丽在床倒卧血泊中,鼻耳和被切去,脸部、下腹部若干皮肤被削除,横遭剖腹,体内器官被掏出部份散布床上和床边桌上,墙上血迹斑斑。警方后来认定凶手作案时间至少长达两三个小时,使死者遭遇成为为上述各桩命案中最惨者。玛丽凯莉,二十六岁,爱尔兰裔,死前几天才与原同居人分居,是连续命案被害者中最为年轻貌美,并且唯一有固定住所者。玛丽凯莉案后,开膛手杰克似乎开始消声匿迹。同样的犯罪手法,此后若干年间并未再在伦敦出现。分析这一连串的案件,可以归纳出以下的许多相同特徵:

    1、所有被害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廉价妓女,除了玛丽凯莉外都无固定住处。

    2、多数被害人都曾结婚并育有子女,后来都脱离家庭而混迹l市东区,并且都有同居人。

    3、所有被害人都有中到重度的酗酒问题;酗酒也常是这些被害人离开家庭的原因。

    4、除了玛丽凯莉一案外,其余各命案的死者在尸体被发现前一两小时都曾有人目击还在街道上活动,并且都已酒醉。。

    5、除了玛丽凯莉一案凌晨三点许有邻居听到一声女人呼救外,其余命案虽然案发地点都距市区要道不远,附近也多有住家,命案发生时却似乎都无声无响。

    6、警方认定命案死者生前皆未有强烈挣扎的迹象。

    7、每一起命案发生前三十分钟到两小时内,都有证人目击死者和一年纪三十开外,结实,相貌端庄,留须戴帽的男子交谈。

    当时投入大批人力的警方,对这一连串动机不明,犯案不著痕迹,仅有的目击证词往往又互相矛盾的命案深感无力。面对这前所未见的烫手山芋,警方的办案能力饱受批评,甚至连女皇也对警方办案的效率表示质疑,导致警署高层的异动。待媒体热度消褪后,警方在一二年决定停止正式调查教堂连续谋杀案。

    见秋枫看完,罗亚曼道“因为他老人家当时对此事印象极深,所以他专门记录了下来。大部份是转自当时的媒体。”

    秋枫将小册子还给罗亚曼,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开膛手杰克是吸血鬼?”

    “都是老对手了,我怎么会不知道?他可以说是在l市第一个接受吸血鬼初拥的人类。他本身是个医生,却对自己身上的绝症毫无办法。绝望下,他便发疯似的屠杀妓女。”

    “他特别恨妓女?”

    罗亚曼点头道“接近变态的程度。事实上,原因也很简单,他得的是癌症和不能与女人鱼水之欢的病。若不是他做下这么多恶事,我还真有些同情他。当克里阿亚迪斯因为他那变态级的残忍而将他变为吸血鬼后,每当夜晚来临,这城市基本上便成了他的天堂。”

    “为什么不除掉他?”

    罗亚曼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吗?他的再生能力太强太快,我根本无法彻底消灭他!而且,你知道现在l市的吸血鬼数量有多少吗?至少有三万以上。”

    秋枫沉默了。

    “从杰克的表现上,克里阿亚迪斯更加肯定了将人类做为武器的想法!”

    “武器?”

    罗亚曼缓缓道“从杰克身上,克里阿亚迪斯发现了人类成为吸血鬼后,会变得疯狂、残忍,且不惧死亡。五十多年前,克里阿亚迪斯曾与魁影血族极秘密的挑起争乱,在这次争乱中,以他为首的拥有皇系血脉的吸血鬼们使数万以上的人类接受初拥成为吸血鬼,并以此取得了胜利。”

    “这场战斗并不是过家家那样简单吧?那些成为吸血鬼又死去的人类,就没有在人类社会中引起骚扰?”

    “在这一点上,克里阿亚迪斯做的极好。他利用l市特有的浓雾掩盖了那些吸血鬼的真正死因。”

    “你指的,不会是l市在一九五二年底的那场灾难吧?”

    罗亚曼叹道“除了那场大雾,还能是什么?虽然警方调查出众多死者的死因并非浓雾导致的窒息,但在查不出结果的情况下只有利用浓雾来做掩饰,并隐瞒了真正的死亡数字。”

    秋枫轻叹着转移了话题,他已不想再听这样沉重的事实。

    “刚才你说的绝妙的方法是什么?”

    见秋枫提起这绝妙的方法,罗亚曼得意的道“贵国有句名言说得好,叫做擒敌先擒王。所以,你只要想办法躲开那不计其数的吸血鬼喽罗,直接找到克里阿亚迪斯并把他干掉就行了。”

    秋枫最喜欢的便是这种简单而有效的方法,见罗亚曼与自己想法一致,兴奋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你那绝妙的方法一定可以将克里阿亚迪斯引出来和我决斗了?”

    罗亚曼摇了摇头,含笑道“他才不会亲自出马,白痴才会那样做。他是生存了千多年的吸血鬼亲王,不是白痴。”

    秋枫不解的道“那你的绝妙方法是什么?”

    罗亚曼得意的道“他既然不来,那当然是你去找他了!”

    秋枫有些明白了,道“难道说你有办法避开其他吸血鬼的注意偷偷潜入到克里阿亚迪斯的老巢?”

    “想避开那样多的吸血鬼是不可能的。所以,你假意被杰克擒住,那杰克自然而然就会将你送到克里阿亚迪斯处领功。那便会很容易的见到他了。见到他后,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所以我们去东区就是要找到杰克,然后我们假意被擒?”

    罗亚曼微笑道“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不是我们,而是你。是你一人去。”

    秋枫愣了。

    “我一人?”

    “是啊!”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去?”

    罗亚曼无辜的道“我不想死啊!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才不去。我的生命只有一次,很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