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墨深?”白夭夭看见迟墨深,眸光微亮。
旋即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因为迟墨深目光中的冷意和距离,让她直接凉到了心底。
虽然此刻,他并没有看她。
“夫人,夫人救我!”此刻,被拖下楼的丽娜也看见了沈清,开始挣扎,向沈清求救。
沈清看了一眼丽娜,目光从她身上挪开,并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任由保安将她拖走。
“墨深,我刚回国,你这是在给我下马威吗?”
沈清威严十足,迟墨深的气势也不弱,“她得罪了我,开除她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沈夫人。”
那三沈夫人三个字咬的极重,透着浓浓的讽刺。
沈清虽然是迟家的媳妇,迟家的夫人。
可是由于她本家的势力远大于迟家,盖过于迟墨深父亲的风头。
外界基本上都将沈清称之为沈夫人,而不叫迟夫人。
而沈清自己,也由了外界的这个称呼。
虽然这个称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妥,但实际上却很讽刺。
因为它将迟家整个都给否定了,好像迟家只有姓沈的。
若不是迟墨深,现在外界的人估计都只知道沈氏,而不提迟姓。
沈清表情微顿,盯着迟墨深的眸子却没有多少情绪,“墨深,你是不是该称呼我一声母亲而不是什么沈夫人。”
迟墨深凝视着沈清的眼神漫出一丝冷笑,“抱歉,沈夫人。母亲这两个字实在是让我难以启齿。”
“而且我也觉得,您实在是不配听见这个两个字。”
沈清的表情终究有了变化,她眼神瞬间冷寂,“迟墨深!你非要用这种方式跟我说话你才开心吗?”
“对!”迟墨深朝沈清前进一步,“只要母亲你不开心,我怎么样都很高兴。”
“你,”沈清被迟墨深那声母亲气的哆嗦,瞪着他,半天也吐不出一个字。
两个人僵硬的气氛,上升到一个临界点。
白夭夭站在一旁,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放。
她的视线一直落在迟墨深的身上,企图着他能够注意到自己,能够和他说上几句话。
僵持了片刻。
迟墨深似乎终于感觉到白夭夭的注视,将目光从沈清挪到她的身上。
他皱着眉头,目光没有什么变化,“你怎么还没走?”
迟墨深的话给白夭夭泼了一盆凉水,她无处安放的手脚更加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我,”
“你和沈夫人之间的谈话想必很愉快吧?”迟墨深无视她的无措,“这么快就倒戈相向,站在她这边了?”
白夭夭方才
察觉,自己还跟沈清站在一块儿。
她想也没想,小跑到了迟墨深身边,站在他身后。
她一直低着头,跟个缩头乌龟似的。
沈清冷笑,“墨深,你又是何必呢?为了气我,跟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在一起。你容纳这个女人,不是更加让外界对迟家增添非议?”
从来世家大族都看中名声。
无一例外。
迟墨深面色冷凝,“我说过了,如果可以让你不舒服,就算她不清不白,我一样可以接受。”
迟墨深的话太无情。
白夭夭低着头,手指微抖。
原来迟墨深娶她,是因为了跟沈清作对。
他早就知道自己不干净,却依然和自己在一起。就是为了气沈清,给迟家抹黑吗?
沈清的眼中终于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墨深,如果你只是为了跟我作对。那么你成功了。至于这个女人,既然你玩了这么长一段时间,那我就交给你解决,也省下了我亲自动手的功夫。”
不管怎么样,只要迟墨深不是真心喜欢这个白夭夭,她就大可以放心。
她就说,她的儿子,怎么可能真的会看上白夭夭这样的女人。
迟墨深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沈清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那我先去公司,视察一下工作的情况。对于秦家,墨深你太过手软了。你是一个商人,是我沈清的而已,只要是在战场上,无论对谁,都不能心慈手软,明白吗?”
沈清想拍迟墨深肩膀,被迟墨深给侧身避开了。
她手微顿,优雅的收了回来,目光瞥向白夭夭。
“记住我的话,做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有自知之明。不该想的别想,不该要的,也别要。”
说完,她进了公司的大门。
迟墨深背脊直挺着,直到沈清消失不见,他才侧身,盯着身后的这个小女人。
白夭夭一直低着头,气息微弱的几乎没有一点儿存在感。
“沈清跟你说了什么?”他磁性的嗓音冷清,“让你如此的低眉顺眼。”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白夭夭这副唯唯诺诺样子,好像一只被拔光了刺的小动物。
看着让他心里挺不爽的。
白夭夭的眼睛盯着底面,“没什么,你管不着。”
迟墨深目光微蹙起来,“都闹到了办公室,有话对我说?”
他心中带着一分期待。
白夭夭愿意回来找他,说明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没有。”白夭夭摇头,声音哑的不行,“不对,有。”
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声音中的哽咽,“迟墨深,我们离婚吧。”
迟墨深跟沈清的话,简直已经将她伤到了骨子里。
什么情,什么爱。
一切都不过是他有预料的一场戏而已。
“反正沈夫人刚刚也说了,让你处理掉我。现在我自己离开,不会麻烦你。”
迟墨深没有说话,一直看着白夭夭。
好半晌,他才开口,“白夭夭,你是垃圾吗?”
白夭夭不说话。
“她说将你处理掉,你就主动的自己清理。白夭夭,垃圾都没有你这么自觉的。”
白夭夭头也来越低,眼眶也越来越湿润。
所谓垃圾,其实她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她比垃圾多了几分没用的自尊而已。
迟墨深看见白夭夭低耸的肩膀,眉头一皱,将她抬起来。
“你怎么哭成这样?”
迟墨深眸光一紧,“沈清欺负你了?”
她来找自己要求离婚,自己怎么反倒还哭上了?
迟墨深心情莫名的烦躁,“白夭夭,不许哭。我不说你是垃圾就是了。”
“不管我是不是垃圾,”白夭夭索性抬起头来,拭去脸颊的泪水,“迟墨深,我,我都要跟你离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