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跟自己同时间开口。
一时间。
空气再次沉默。
而薄砚祁听着顾乔的话,什么叫做以后我会注意的,你他妈的注意什么啊,自己也是有病,听着管家说冷思薇来了去了洗手间就想着跑过来跟她解释昨晚上的事情,昨晚他喝醉了。
也不知道冷思薇自己一个人来薄家,爷爷奶奶有没有说什么,他模模糊糊的记得手机一直在响,他心烦的很,就把手机扔给了一个女侍应生让她接。
薄砚祁看着眼前女人精致柔美的侧脸,她很安静,咬着唇不吭声,男人皱眉,草,这个女人不会是误会了吧!
薄砚祁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又摸了一下没有找到打火机,他看着冷思薇,一字一顿,“我、说、我、昨、晚、喝、醉、了!”
顾乔点头,一幅她明白了的样子。
然后,后腿了一步,跟他保持距离,顾乔想的是,要是这个男人因为她给他打电话了,所以不高兴,发了火,她也好躲一下不是。
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薄砚祁看着她这个动作,瞬间不悦,妈的他是洪水猛兽吗?至于这么害怕吗?他沉着脸,“我昨晚上醉了,手机没电了。”
顾乔依旧是点头,轻轻‘嗯’着声,将头低的很低。
薄砚祁看着她,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有病过来找冷思薇解释。
看着她那一幅恨不得离自己远远的样子心里就有火腾的窜起来。
顾乔听着耳边一声响,薄砚祁摔门走了,她抬起头来,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走出了洗手间。
晚上薄老先生看着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心里高兴,多喝了一杯酒,薄老太太也没有劝他,餐厅里面,每个人的面前都露出笑意,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世界。
薄砚祁给‘冷思薇’剥好了龙虾,放在她的碗里。
薄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
顾乔转过头,看着男人修长的手指动作干净的剥着虾,仿佛在雕刻优美的艺术品一般。
没有人知道,她对海鲜过敏。
顾乔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吃了。
有的时候,明明知道眼前的路布满阴暗荆棘,但是仿佛只要有一点点阳光落下来,都会给人带来无穷的希望。
是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东西。
她记得很小的时候。
妈妈带着她离开了冷家,租了一间小小的屋子,领了顾时安,那个时候,很穷。
顾时安生日的那天,妈妈做了油焖虾,顾乔吃了几个,晚上过敏浑身起红点,幸好吃的少,没有发烧,但是医生叮嘱过,不能再吃海鲜一类的,要不然严重了会窒息。
当时是住在四合院里面,邻居家看到顾乔就冷嘲一声,说她不是富贵命。
好不容易吃一点好的东西就不舒服。
妈妈当时就跟那家人吵起来了,顾乔觉得,说的很对,命运有的时候,就是弄人。
她明明才是冷家的大小姐,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
她遇见了薄砚祁,薄砚祁却认不得她。
世事无常,不堪琢磨。
吃完了晚饭。
薄云书拉着顾乔出去散步,顾乔应允了,薄云书的脸色不大好,两个人散着步,彼此都没有开口。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心事,顾乔也有,所以她理解薄云书,十一月出的天气有些凉了。
晚风吹过。
地面上是银色的月光。
两人回到薄家已经是点了。
薄老太太见一家人团聚,就提议让薄砚祁跟冷思薇今晚留下了住,薄砚祁向往常一样说听她的。
顾乔点头。
晚上睡觉的时候。
顾乔躺在的一侧,她犹豫了好一会儿,听着浴室里面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看着床头开着的一盏温柔的灯光。
想到这个男人的脾气,顾乔还是选择关上灯。
刚刚关上灯没有几秒,薄砚祁推开浴室的门走出来,男人擦了擦头发,擦到半干,也没有吹。
动了一下胳膊,他微微的皱着眉,肩膀上传来一抹伤口沾到水之后的刺痛,肩膀上的那到齿痕已经结痂了,虽然疼,但是这一点疼痛对于薄砚祁来说,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样。
男人走到床边,视线模糊,看着了一眼躺在另一侧接近床边缘的女人,冷嗤了一声,至于离得他这么远吗?
这个女人见到他的时候永远都是低着头,就算他凶她,她都只会说,‘薄先生对不起’一开始,薄砚祁以为她是那种贪婪无知床上放荡的女人,但是这几个月,薄砚祁慢慢的发现。
这个冷思薇好像跟调查到的不一样。
她的性格很软,胆子也小。
他不知道她在国外的时候私生活多么的放荡,但是在他的床上,她生涩而清纯,在他身下哭的时候他心里有一种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的欲望。
要么,是资料有误,要么就是这一切都是冷思薇装的,装的清纯青涩的样子,欲擒故纵,目的就是骗取他的注意力。
——
顾乔是被噩梦惊醒的。
黑暗包裹着她。
顾乔坐起身,后背全是冷汗。
她险些尖叫出声。
梦境中,她被关在黑色的仓库里面,很多人在哭泣,在尖叫,她被人捆绑住双手,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喝水了,那些绑匪手里拿着刀,把一个小男孩拖了出去,捅了几刀,骂骂咧咧的说不给钱就这个下场,接下来,绑匪又走进来,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顾乔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她想要打开灯,想驱散眼前的黑暗。
那些小时候模糊的记忆窜入她的脑海,往她记忆最深处钻去,对于这一些记忆,她记不清楚了,只是听妈妈说过几句。
但是没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记忆随着黑暗一同包围着她,还有那可怕的梦靥。
顾乔觉得口渴。
她下了床,披上一件衣服,走出卧室。
顾乔走到楼下,接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干净,她来到阳台,打开灯,坐在躺椅上,光明驱散了黑暗,却驱散不了她心底的阴霾。
在阳台坐了一会儿,顾乔不想回卧室,她害怕在作噩梦,但是漫漫长夜,顾乔还是站起身,回到了卧室。
躺在床上,顾乔打开灯,将光线开到最暗,她闭上眼睛,这一夜其实没有怎么睡着,所以第二天天色一亮她就醒了。
关上灯,看着身侧男人的脸,错落中分的发丝,一张轮廓英俊分明的脸,唇线清晰,即使睡着了,也有一种让她望尘莫及的感觉。
她看着他。
伸手想要替他拨一下额前的发丝。
但是下一秒,男人却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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