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妇脸色煞白,“在……在这木雕里?这怎么可能?”
迟伟也不敢相信,“锦爷,这……”
“有人把你们流产的胎儿火化了,把骨灰做成了一个小人,然后藏进了这木雕之内”,我说,“你们的孩子是来讨债的,流产之后,怨气很重。他藏在木雕内,煞气冲天,以煞冲煞,这六煞位的作用反而被极大的削弱了。我刚才说过,六煞主人缘桃花,对于做酒水生意的你来说,这里代表着你的客户人脉,代表着你的市场。这六煞位的煞气被冲,失去了作用,只剩下了一个空壳,你说,你的生意能好么?”
迟伟汗下来了,他双手握住我的手,“哥,你帮帮我!多少钱都行!你一定帮帮我!”我轻轻一笑,看向他媳妇,“嫂子,六煞位是迟伟的财库位,而六煞又主乱桃花,他之前生意顺风顺水是因为这木雕,而外面出现那么多女人,也是因为这木雕。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外面那些女人不是什么情人,都是一些风尘女子,是吧?”
女人神情复杂的瞥了迟伟一眼,默默的点了点头。
“所以,迟伟成也六煞,败也六煞,问题就出在这木雕上”,我走到木雕前,仔细查看了一番,“如果这木雕直接换掉,你们的孩子会不得超生,他会留在你们身边,缠你们一辈子。也罢,我就把他取出来,这样他可以安息,你家的生意也就可以重新顺起来了。”
女人给我跪下了,泪流满面,“锦爷,谢谢您救我孩子,谢谢您救我们一家!”
迟伟也想给我跪下。
我扶住他,接着扶起女人,“嫂子,言重了。我是风水师,这是我的工作,既然答应了你们,把事情你们办好就是我分内的事,不用这样。”
“谢谢您……”女人哭着说。
迟伟抱住她,安慰了她几句,看看我,“哥,您多受累!对了,需要多少钱,我先打给你!”
“这个事不算大”,我看了那鹰一眼,“十万吧。”
女人愣了一下。
迟伟很痛快,“我给您打二十万!现在就就打!”
他拿出手机。
“我说十万就是十万,多一分我也不能收”,我淡淡的说。
迟伟有点不解,看了我一眼,但是他没多问,点了点头,“好,哥,我听你的!”
我冲女人一笑,“嫂子,去把我助手秦虹喊来。”
“哦,好!”女人回过神来,抹了抹眼泪,看了迟伟一眼,转身走了。
钱很快打过来了,我看了一眼,十万。
迟伟听到了我手机上短信的声音,冲我一笑,“哥,数儿对吧?”
我一皱眉,“你怎么知道我的银行账号?”
“我刚才问的杨小姐,她发给我的”,迟伟收起手机,一脸虔诚的看着我,“哥,拜托了!”
我点点头,一指沙发,“你和嫂子一会在那坐着,不喊你们别过来。”
“好!”迟伟转身走到沙发前先坐下了。
秦虹来到客厅,看了迟伟一眼,走到我身边,“哥,我来了。”
迟伟拉住他媳妇,让她也坐下了,俩人紧张的看着我俩,大气都不敢出。
“刀”,我淡淡的说。
秦虹取出龙形刀递给我,然后问我,“我可以离近点看么?”
我说了一句可以,走到木雕后面,用刀柄轻轻在鹰的后背上敲了起来。很明显的,有一个地方里面是空的。
秦虹凑过来看了看,“这里面有机关?”
“不是机关,这是人为挖空,后来做了修补的”,我一指鹰后背上的一条很细的裂缝,“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秦虹点点头,“还真是。”
我转过刀来,将刀尖往那位置上一按,使劲在刀柄头上一拍。
咔嚓一声,龙形刀刺了进去,与此同时,一股阴气呼的一声冲了出来。
“啊!~”迟伟媳妇一声惊呼,抓紧了迟伟的胳膊。
迟伟示意她别说话。
女人眼中满是泪水,神情复杂的看着我们这边,嘴唇几乎咬出血。
我没理会女人的反应,几刀破开鹰背,一个长约七厘米的小泥人出现在鹰背上的木槽内。
秦虹吃惊的看着那小人,咽了口唾沫。
我凝神看着那小人儿,耳边似乎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忽远忽近,若隐若现,仿佛近在迟只,又仿佛远在天边。
沙发上的女人捂着嘴,泪如泉涌。
秦虹下意识的伸手想去拿出那小人,我拦住了她,“别碰!”
秦虹一愣,看看我,又看看沙发上的女人,清清嗓子,对她说,“嫂子,你来!”
女人吓了一跳,赶紧看向我。
我点点头,示意她过来。
女人犹豫了一下,看了迟伟一眼,起身来到我们面前。
迟伟看的很紧张,手心不住的冒汗。
“你把他取出来”,我吩咐女人。
女人用颤抖着的手,哆哆嗦嗦的从木槽里捧起小人儿,脸上满是泪水。
“把它拿去卧室,用你的一件衣服包住,腾出一个卧室来,把它放到卧室里放三天,然后给它买块墓地,给它起个名字,下葬了就行了”,我说。
女人含着眼泪,默默的点了点头,捧着小人转身走了。
我冲迟伟招手,让他过来。
迟伟赶紧起身走过来,“哥,那东西真的要在家放三天?”
“那是你孩子,你怕什么?”我看着他,“原本流产的婴儿,不在意他,他自然就走了。可是有人把他火化了,塑成了人形,这一来他就有灵了。让他在家住三天,然后再送走,以后他才不会缠你们。不然的话,他怨气那么重,你们还想好么?”
迟伟这才明白,“我懂了,谢谢哥!那这木雕怎么办?”
“扔了,换一个新的,这次别用鹰了,煞气太重,虽然效果好,但是副作用太大”,我想了想,“你在这摆一个青花瓷瓶,里面载上五棵富贵竹,这样既能催财旺运,又可以控制六煞的煞气,以免其失控。另外,你在客厅西南角坤位摆上一块泰山石,石头下面藏三两朱砂,这样嫂子以后也就不会再被六煞水折磨的生病,寻短见了。”
“好,我记下了!”迟伟激动地说,“哥,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富贵竹会经常死,要随死随换”,我叮嘱他,“总之,瓶子内要一直保持五棵竹子,不能多,也不能少。”
他使劲点头,“嗯,我记住了!”
我看看秦虹,“好了,事办完了,咱们回酒店吧。”
“嗯!”秦虹点点头,“我去喊子晴姐。”
她转身走了。
迟伟迟疑了一下,“哥,您能在泉城多住几天么?等我这边的事办完了您再回去北京,行么?”
我摇头,“不行,我还有事,明天一早就得回去。”
“可是您不在,我心里不踏实啊”,他哭丧着脸说。
我平静的一笑,拍拍他肩膀,“有什么不踏实的,照我说的做就行了。”
迟伟还是不放心,但是他也知道我是不会为他搞特殊的,犹豫了一下之后,他只好默默的点了点头。
从迟家出来,我们没回杨家大宅,直接回到了酒店里。
杨子晴把我们送到电梯口,神情复杂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会心一笑,“去我房间喝杯咖啡吧。”
杨子晴笑了,赶紧点点头,“嗯,好!”
秦虹玩味的看看我俩,嘴角一撇,耸了耸肩。
我带着杨子晴回到房间里,让她坐下,然后烧水泡了两杯咖啡,端着回到沙发前,把其中一杯放到她面前。她站起来,“谢谢锦爷!”
“别叫锦爷了,咱们是朋友,你叫我吴锦就行”,我坐下,“办事的时候你恭敬些我不说什么,事都办完了,你再这么说话就生分了。”
杨子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不合适,锦爷叫着踏实。”
“那就别一口一个您了”,我说,“朋友之间,没必要这么正式。”
“那……好吧”,她清清嗓子,问我,“锦爷,我想问问,我家的事,到底是谁做的?”
我看她一眼,没说话,默默的喝了口咖啡。
“您不方便说,是么?”她看着我,“还是说,这个我不能随便问?”
“你真以为我是神仙么?”我微微一笑,“我说了,我看不出来。”
“您这话,我真的不信”,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不放心,怕那个人再来害我们。您也知道,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祖坟就在那,他要是想做手脚,我们防不胜防啊!”
我沉默片刻,放下杯子,“做什么事都是需要代价的,他也不例外,经过了这一次,我想他不会再冒险了。”
“冒险?”她一皱眉,“他害我们,他怎么还冒险?”
我看她一眼,“鬼头魇非常凶悍,一旦被破了,就会反噬回去。他现在自保都来不及,哪还会继续算计你们?”
“真的不会么?”她看着我。
我看着她,嘴角一笑,“应该是。”
杨子晴凝视我良久,微微一笑,“好,我不问了。”
她站起来,“锦爷,您休息吧,晚上我过来接您,我爸爸听说您明天就回去,他说今晚一定要请您吃个饭,为您饯行。”
“我们吴家的规矩,办完事之后,不吃客户家的酒饭”,我也站起来,“替我转告叔叔,心领了。”
“这样啊……”她略一沉思,问我,“那我以朋友的身份请您吃个饭,这总可以吧?”
“这个可以有。”
她笑了,“好,那晚上我过来。”
我没客气,“好,我送你。”
她看我一眼,点点头,转身走了。
送走她之后,我关上门,刚想脱衣服洗澡,外面有人敲门。
我无奈,转身开门,秦虹溜进房间,不客气的坐到沙发上,端起杨子晴没喝的那杯咖啡,悠闲的喝了起来。
“你不去洗澡么?”我问。
她翘起二郎腿,嘴角一笑,“哥,现在就咱俩了,没外人了,杨家的秘密,可以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