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弓弩手对准了猴哥,天弩也开始摇动机关,将箭头朝猴哥瞄准。妙书斋..猴哥此刻万般痛苦,也格外愤怒。不久前,他在这里战斗过,为了这座城出生入死。如今,这里的士兵竟然将箭镞对准了他。猴哥心想“都说妖族狠毒,人族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
猴哥转过脸,看了下一身泥水的禹,又看了下一脸傲娇的敖敏,小声说道“焰蝠,火。”
焰蝠从猴哥耳朵里探出头,喷了一口火,将距离猴哥最近的一位士兵烧成了灰。士兵的惨叫声惊动了殿中的鲧。鲧连忙走到了殿门口向禹做着手势。
禹立即紧张起来,赶紧说“放他走。”
“慢着,”鲧身后出现一位身材魁梧,满脸胡子,穿着考究的壮年男子。男子的声音很洪亮,猴哥听得清清楚楚。“你们这里竟然有妖精,胆子不小。”这人三十出头,肩膀很宽,头发散落在肩膀上,黝黑稠密。他双眼不大,但炯炯有神。他满脸横肉,胸肌发达,一看就像个军人。猴哥觉得此人如此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再在哪儿见过。
焰蝠在猴哥耳朵里小声说道“仇家来了,咱们快跑吧。”
猴哥捂着嘴,小声说道“什么仇家?”
“那个大个子,”焰蝠在他耳朵里说,“就是路上被我一把火烧过的家伙。”
“好吧,”猴哥嘴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笑了笑小声道,“我还真想会会他。..别怕,在里面待着。”
妖族人出尔反尔,猴哥早就恨透了。突然又有人说他是妖族,这让猴哥如受了侮辱一般。既然这家伙是路上遇到的混蛋,不如与他过过招。猴哥转头道“你是什么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我是妖?老子是齐天大圣!”
鲧立即笑着打圆场道“丹朱兄,误会了,这位就是帮我们打败了妖族的神猴大圣。”
丹朱冷笑了下道“大圣,哼,我父王为九州帝王,从未敢称圣,他是什么东西,口气这么大,好生狂妄。”
听他这么一说,猴哥猛然一惊,心想“难道他是尧的儿子?”不待猴哥琢磨他的身份,鲧就帮他报了家门。
“丹朱兄,”鲧赔笑道,“尧帝是千古一帝,功盖寰宇,他不称圣,但早已是圣了。这位猴兄做了很多好事,称圣虽然有点过,但也情有可原。”
“既然是人族的英雄,那就上殿上喝两杯吧。”丹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也想看看,神猴是什么样的神。”
鲧走下台阶,走到猴哥身边,行礼道“犬子得罪神猴,都是我教育无方,还望神猴多多包涵。尧帝的长丹朱王子刚来到有崇山,与我们商议治水等重要的事情。他的军队路上遇到妖族伏击,损失惨重,所以我刚才一直与他聊对抗妖族的事情。刚才在河边,我本来想和神猴商议这件事,见小公主过来了,我以为你们有要事要聊,所以就没提。如果神猴不介意,请来殿上一坐,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
鲧的寥寥几句话,让猴哥听了很舒服,他的一腔怒火在这里也就消失了。鲧的话证实了焰蝠的猜测,这人果然是路上的将领。猴哥转怒为喜道“好说,好说,鲧王请。”猴哥感念鲧在河边的一番谈话,不管怎样他是真诚的,也是为他考虑的。身在这个世界,猴哥对所有的人间温情都格外珍惜。
“神猴先请,”鲧让猴哥走过去后,赶紧来到敖敏身边道,“公主伤势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托你的福,没有大碍了。”敖敏笑了笑说,“真是太感谢你了。刚才在河边我生猴子气,没好好感谢你。”
“嗨,”鲧笑着说,“我听禹儿说了,那药是神猴带回来的。你要谢就谢他吧。”
“啊?”敖敏大吃一惊,小声问道,“你不会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好吧。怎么会是这样?”
“公主,”鲧很抱歉地说,“丹朱王子心性随意,不知公主愿不愿意与他同席。如果公主不愿意,我会让人为公主再设一席。”
“我过来主要是了解大水的事情,没有那么多讲究,同席就同席。”敖敏的话略有不得体,外加格外傲慢,鲧的脸上浮起一层疑色。
禹走过来道“父王,我带公主坐在我身旁,你与丹朱王子随便聊。这里是有崇氏,不是陶唐国,父亲也莫要损了自家威风。”
“不得乱言,”鲧呵斥了下禹,随后转向敖敏道,“按说公主是上神,在我这里是要坐首席的,只是……”鲧正要解释他目前面临的处境,但欲说还休。
敖敏早已看出了他的为难,笑着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了。”放在过去,敖敏一定要争一争,事关龙宫的面子,她绝对不含糊。只不过,如今的她连个公主都不是了,不过是被龙宫开除的前公主,哪儿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猴哥前脚即将踏入大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敖敏,只见她嘴角堆笑,眼角含泪。猴哥心想“这个丫头,还是没忘记龙宫的事。虽说她傲慢无礼,但又忍不住想原谅她。如今她与俺老孙一样,无家可归了,想想也怪可怜的,还是不与她一般见识。”
那丹朱正坐在首席的椅子上,见猴哥远远的走了过来,立即站了起来。猴哥起初以为这人很谦逊,不像刚才那般无礼,但走近了才发现,此人右手一直放在剑把上,从未松动过。
猴哥刚要迈步向丹朱旁的另一个首席位置走去,丹朱立即拔出了宝剑,横在身边道“我看你像妖精,请问你是哪个山头的?”
猴哥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再度惹恼了,咬牙切齿地说“老子是哪个山头的,管你鸟事?”
丹朱没再言语,持剑朝猴哥扑了过来。鲧立即跑上前,挡在两人中间道“都是我的贵客,我正要介绍大家相互认识,就不要闹着玩了。呵呵。”
“哼,”丹朱将剑放入剑鞘,脸气得发青道,“难怪妖族占了你的山头,你私藏妖人,这是公然与尧帝为敌,也是公然挑战天庭。等我奏明父王,再上奏天庭,一定活刮了你。”
禹从未听过父亲被人如此无礼地骂过,拔出宝剑走上前道“丹朱,你太无礼了,有种冲着我来。”
“臭小子,”丹朱大怒道,“有你爹在,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难怪有崇山无法抵御妖族的一支小军队,原来你们早已不是昔日的有崇氏了,也开始不听尧帝的调遣了。如今你们竟为了一个妖人,拿剑指着我!”
“哎呦,”敖敏笑着走过来道,“一个堂堂的尧帝长子,不分青红皂白,一顿嚷嚷,你来这里是商量治水还是教训人的?”
丹朱怒道“管你什么事?你还是回水晶宫待着吧。就是你爹来了,我也不放在眼中。”
敖敏伸出手,啪的打在了丹朱的脸上。丹朱拿剑刺向敖敏的咽喉。突然,小青化为宝剑,将丹朱的剑砍为两段。
丹朱哼了一声,带着随从扬长而去。鲧小跑出去,试图挽留,但丹朱走得急,早已走到了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