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诸属官与李旦都坐下来后,徐福到坐在主官之位上,对李旦拱手道:
“陛下命臣辅佐殿下,整治长安,微臣愚钝,昨夜苦思一夜,也未想出什么对策……”
“殿下英明,想必以有对策,微臣不才,敢请殿下教之!”
话虽然说的客气,但语气却没什么尊重的意味,不是傻子都听得出这一记捧杀的味道。
李旦依然不动声色的拱手回礼道:
“小子德薄,何以敢教徐公?公国之栋梁,父皇常在小子面前赞徐公之大才,因而才求得父皇同意,来公门下学习、历练……小子一切唯公马首是瞻!”
李旦诚恳地说着瞎话,一本正经的拍着徐福到的马屁。
徐福到心里明镜似的,但是李旦拍他的马屁,却让他很是受用。
俗语云:金山银山,铜墙铁壁皆能穿,唯马屁不能穿也。
哪怕是再稚嫩笨拙的马屁,也有其作用,更何况拍出马屁的李旦,本身就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稚嫩的小青年。
不过马屁归马屁,自己舒服舒服就够了,五福到显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
“那微臣就放肆了!”
李旦肆无忌惮的道:
“京畿事物,一切都有成例所在,各司曹守职,微臣上任以来,也不过是萧规曹随,垂拱而已……”
李旦知道戏肉要来了,于是竖着耳朵,摆出一副谦虚的模样,正襟而坐,听着徐福到接下来的话。
只听徐福到长叹道:
“一时之间,还真找不出什么能给殿下练手的地方,唯有一地,属官空缺已久,殿下若不嫌弃,不妨代微臣管之!”
李旦来京兆府之前,京兆府就是徐福到一人的一言堂,什么政策法规,全是她说了算。
如今,皇帝硬往自己这里塞个皇子,美其名曰“学习历练”。
徐福到自认为,自己对皇帝忠心耿耿。
皇帝的决策,他是全盘接受,不敢违背,但心里对李旦的到来,略微有些不爽。
纵使,徐福到心里再怎样不甘。
但他依然是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越雷池半步,皇帝的意思,还是不能违背的。
因此,还真的只能将原本属于他的权柄分出去一些给李旦。
只是这个权柄怎么分是有学问的。
若是自己的亲信,自己必然是会把一些,舒服安逸且容易混政绩的地方,割给对方。
可是现如今,自己眼前的这个是素不相识的皇子。
加之,皇帝又私下里向他传达了“致力磨砺”的意思,让自己奉旨,好好锻炼李旦。
前有君意圣旨,后有京兆同僚,折腾皇子的事情,焉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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