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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九世同居

    陈卿连忙问道:“什么消息?”

    朱勋潪把笔墨收起,凝视他一阵,笑呵呵道:“算你小子有福气,我前几日跟王爷爷奏请给你挪个位置,以后这里你基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来了。”

    陈卿听得一头雾水,却听朱勋潪顿了顿道:“知道吗?这长锦宫其实并非没有护卫,虽他们后宫出入多有不便,但毕竟关乎王爷的寝居安危,故而像你这样的护卫也是早就有的,只不过数量很少,且大多是从爷爷麾下的沈阳中护卫数千人马中选出来的精兵强将,这些人不光武艺高强,忠诚可靠那是必须的,这可真是百里挑一了。”

    陈卿听得认真,连连点头道:“这个我明白。”接着迫不及待地抬头问道,“难道你有办法能让我?”

    朱勋潪摇摇头道:“这个还是不行的,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没什么大功,就只能熬下去,我说的是另一回事。”

    陈卿刚热起来的心又凉了半截,垂头丧气道:“那,那还能怎么办,你不会是让我……”他说着睁大了眼睛。

    “你想哪里去了。”朱勋潪才反应过来,哈哈大笑道,“把你阉了我可舍不得,这样下去,说不定有人就要守寡了……”说到这里他咳嗽两声,沉声道,“是这样,王爷爷现在已经同意,升你为长锦宫门护卫首领,可自由在宫门前行走,你小子,这就算是一只脚踏入后宫的大门了。”

    “长锦宫护卫,首领?陈卿默念两句,眼睛一亮,长锦宫是沈王的寝宫,让他做这里的护卫首领,不就是王爷把整个后宫安危都交给他了吗,后宫,后宫,这,这才是锦儿真正的家啊。

    想到这里他喜出望外,旋又想到朱勋潪前些日子所说的年后给锦儿指婚的事情,心里又咯噔一下。

    朱勋潪从怀里摸出一个如意祥龙纹圆玉佩,交到陈卿手上,道:“这个你拿着,以后想到后宫来找我,就不用等小松子了,把这玉佩给宫门侍卫看,就说你是这边的护卫首领,要熟悉下环境的,我已经跟他们打好招呼,王爷爷的令旨可能不几日就会下到承运门!”

    陈卿接过这块还带着他体温的玉佩,愣愣的,竟说不出话来

    ……

    日影将沉,夜雾骤起。

    身处在一片殿宇楼阁包围中的那几间茅舍显得格外清冷而孤独。

    房内,陈卿点着蜡烛仔细观赏着一张挂在那土坯墙上的水墨画,画的内容很简单,是九只鹌鹑嬉于几丛菊花间,笔墨淡雅,画风朴实。

    他读过些诗书,对书画这类东西有一点喜欢,却没怎么见过名人的字画,看到这么简单地画,一再问朱勋潪这是什么意思。

    朱勋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脸上陡然变色,慢慢地走到画前,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下,

    神色黯淡道:“这是家父生前画的一幅画。”

    “这竟是灵川王画的?”陈卿很是吃惊,盯着那画看了又看。

    朱勋潪神色哀伤,一字字道:“我也曾问过父王这幅画是什么意思,他总是笑而不语,后来我又问老师,就是你见过的邵先生,他才跟我说起,原来这画上的鹌鹑菊花,鹌谐音‘安’,菊谐音‘居’,而九只鹌鹑代表着九世,寓意是希望家族九世同居,同堂和睦。”

    陈卿心头一震,不住地感叹道:“王爷真是用心良苦,他这是不希望兄弟宗族之间互相争斗啊。”

    朱勋潪点点头,仿佛陷入到一种遥远的回忆里:“说起这幅画,我曾听家父从小就跟我讲过一个故事,你要不要听听?”

    陈卿重重地点点头:“洗耳恭听!”

    朱勋潪盯着那画,眼神呆滞,许久,缓缓道:“《唐书·孝友传序》曾记载这样一个故事,张公艺,九世同居,高宗有事太山,临幸其居,问本末,书‘忍’字百余以对,天子为流涕,赐缣帛而去”。

    说的是唐高宗麟德三年,高宗李治与皇后武氏一同去泰山行封禅大礼,路过山东郓州时,地方官前来迎驾。皇帝问起当地民情风俗,牧守禀告说,这里有户姓张的人家,祖孙父子叔侄兄弟同居,已历九世,早在北齐时,东安王高永乐亲赴其宅旌表。隋朝时,文帝又特命邵阳公梁子恭为使节,到张家慰问并重表其门。本朝贞观中,先皇太宗皇帝也专门敕派地方官府再加旌表。

    高宗听禀后,心有触动。他虽贵为天子,可家里的父子兄弟关系,却弄得十分紧张。高宗决定亲自去取经,到了他家,看到一个扶杖的九旬老翁率领合家老小几百口迎接他们。高宗赐他坐下后,开口便请教一大家子挤在一块过日子而得相安无事的诀窍。老翁让人送上纸笔,写了一百多个“忍”字。高宗感慨无比,竟激动得流下了泪水。”

    朱勋潪越讲越是仿佛陷入到某种伤痛的回忆里,慢慢地竟至于流下了眼泪。陈卿则听的不住地感叹,忽的面向朱勋潪深深一躬道:“殿下,灵川王死的,冤啊!”

    朱勋潪闻言更是一恸,再也控制不住眼角的泪水,竟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凄厉哀婉,周围远处可闻,陈卿也被他弄得神情伤感,边不住安慰他几句,边偷偷地也抹了几把眼泪。

    这幅画更让他相信,灵川郡王的死必有蹊跷,这样一个天性善良豁达的人,根本就没有争位之心,他所求的不过是兄弟手足能和睦共处而已,然而偏偏就有人视他为威胁,直到用尽手段非要除掉他,想到这里他更加在内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为死去的郡王爷和眼前的好友讨个公道。

    ……

    和往常一样,陈卿

    又在那茅舍呆了一夜,次日一早照常值卫不在话下。

    这日有潞州知州田中等人前来求见沈王,几人在殿内议事,故而班散的稍晚了点,陈卿正要回去,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来,竟是有些日子没见的好友张安。

    看到张安过来,陈卿赶忙迎上前,张安开玩笑道:“一看你小子后来再不找我,我就知道,你心里肯定有别人了。”陈卿听的一阵脸红,以为他知道了什么。

    夜色降临。

    天晚集的街巷上,一排排街灯和每走几步便有的篝火将周围映照的一片通明,小商贩此起彼伏的叫嚷声,人来人往的脚步声,随处可闻的酒香、饭菜香和女儿香夹杂在一起,对于这里来说,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才刚刚开始。

    还是那家叫枫林晚的小店,两人把酒交谈,很是惬意。

    不在这里住以后,陈卿感到自己有很久没来过了,以前他们一度是这里的常客,那店家也和他们很熟悉了,知道他们是王府里的人,每次都客气的很,给他们安排最好的位置。

    这次更是一再邀请他们体验下自己在二楼新隔的包厢,俩人找到一处可临窗看到下面街道全景的包厢,一起感叹,才多久没来,连这里的变化都着实不小。

    夜色下的万家灯火,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此刻两人的心里却似乎各有心事,无法敞开怀抱尽情痛饮。

    简单的寒暄之后,张安一杯酒下肚,直入主题道:“我听说,你最近一段跟郡王世子走得很近,是吗?”

    陈卿一怔,他虽听朱勋潪说起过张安为人不忠不义,让他跟他保持点距离,但他始终相信他不是那种人,所以同他说话依旧并无避讳,沉声道:“是的,自从上次家庙闹鬼之事真相大白后,这小王爷就对我很是不一样,也许是觉得我能够理解他。我们现在几乎无话不谈,也早没有了上下尊卑之别。”

    张安目光闪动,听他说完后,长叹一声道:“这样也好,他天性孤独,又经过这些打击,性情更是封闭,有你在他身边,灵川王在天之灵也多少能有些安慰。”

    看得出来他对灵川王颇有感情,远没有朱勋潪说的无情无义,陈卿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又想趁机再问他如此作为到底是为什么,不料话没说出口,张安再一次打断他,不让他问下去。

    “你说你们经常见面的地方是一片茅舍,那地方我也听说过,虽然一直也没见过。看得出来,小王爷对你是极其信任。”张安缓缓道,“要知道那地方,一般只有老王爷才能去,连世子爷也只是去过一两次,而且从无人宿那里的机会。”

    陈卿苦笑道:“他不去,是因为那里简陋破落,一般人受不了,世子爷娇生惯养的,让他住一晚,他岂

    能受得了那种苦。”

    张安摇头道:“这你就错了,你是真不知道,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世子爷能获允到那里住,住一个月他都求之不得。”

    “此话怎讲?”陈卿纳闷道。

    张安沉声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你可知那里虽然简陋却是先康王爷建造的,以作为后代子孙教育之用,可建造至今,那儿却很少有后代子孙去参观过。

    因为也是从那时开始,王府内渐渐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作为亲王世子才能去生活居住,以感怀先祖,继位后例行恭俭。当今沈王小时候就常去!”

    “是吗?”陈卿闻言一惊,这事朱勋潪从没跟他说过。

    张安点点头道:“所以你该当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有得到老王爷心里认可,可放心作为继承人的人才有资格去那里居住,而世子爷没有住过,灵川王生前却多次出入,甚至每年夏天在那里一住就是一夏天!”

    陈卿闻言一震,心里顿觉一阵冷风吹来,不由得打颤道:“这么说来,这……唉,老王爷这不是亲手把他儿子往火坑里推吗?难怪世子爷心里会不平衡!”

    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浑身直冒冷汗。

    “不好,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事我原本一直想不通,现在经你这么一说,太可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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