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是关于这本书的任何一个人的番外
只是因为我想写个短篇故事嘿嘿
对不起啦,突然插进来
不喜欢的话直接跳过
我其实不太适合写长篇小说如果有人能不嫌弃看到这里感恩
…
离除夕只有两天的时候,我独自一人前往寺庙,在庙里对着菩萨,闭着眼睛,无声的哭了好久好久。
我不怨命运不公,我不怨我一无所有,只是,菩萨啊,你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希望。
我放任眼泪在我脸上划过,仰着头,想抛下心里所有的不甘,好似只有这样我就从来没有痛苦过。
这样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脖子再也不能承受这样的动作后,我才慢慢睁眼,朦胧中的菩萨还是那副普度众生的模样。
身边突然出现了摸摸索索的小声音,我神经一紧,往旁边看去,一个侧脸年轻清秀的和尚跪在我的旁边,对着菩萨,双手合十,很虔诚的样子。
我没说话,安静的看着他。
或许是他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闭着眼睛对我说,“你好点了吗?”
我好点了吗…
或许吧。
我没开口,转头看向菩萨,也学他的样子双手合十,隔了许久才缓慢开口“这样有用吗?”
小和尚转头看向我,确认了半天我是否是在对他讲话,“万般皆苦,只可自渡。”
我这才看清他的脸,微微惊讶,二十出头的长相,被刮得很短的头发,浓密的眉配上一双上挑的桃花眼,好生俊俏的和尚。
我听了他的话,叹了一口浊气。
我十五岁开始就和弟弟相依为命。
我们没住在任何一个亲戚家里,我们不愿意寄人篱下或者是给任何人增加麻烦和负担,我们不需要那些所谓的同情。
我为父为母的把他拉扯着长大读到大学,我早早的就出来再社会上摸爬滚打,我以为我终于熬出头了,我本是不信任何神佛的。
这么多年,这么苦,这么多事情,都是我一个人扛过的,我没流过一滴眼泪,可是接到弟弟学校的通知的时候,看到弟弟的生病惨白一张脸的时候,听医生说确诊癌症的时候,当家里拿不出一分钱的时候,当医生宣告死亡的时候,我仿佛只能用眼泪宣泄我的所有情绪,所有的不甘,宣泄着因为我不够出息所以我连我仅剩的亲人都照顾不好的懊恼,宣泄着我所有的绝望。
我终究是一个人了。
所以,我这过往一年去过的寺庙比这辈子都多了,我那么虔诚的祈祷,我为所有的功德箱里放了钱,我晚上不睡就为了烧头香。我苦苦哀求,我痛哭流涕。
可是,菩萨啊,我为什么终究还是一个人了。
现在告诉我需要自渡吗?
我该怎么自渡…
“你不理睬众生,就为了众生只能自渡?那众生何以自渡…既渡苦厄,何不渡我。”
身边之人不再回话,我看着他站起来,转身面对我,依旧双手合十,对我微微鞠躬,“众生百像,佛祖不可渡,贫僧亦不可渡。”
我闭了眼,放任眼泪又涌上来,可是我…可是我还在挣扎哀求着菩萨,我不愿一个人痛苦无助的渡过此生。
求求你了,别让我一个人,别让我一无所有,别让我的命运如此不公,别让我毫无希望。
我又缓缓睁开眼,和尚没走,我站了起来对他笑笑,“我或许…找到了自渡的方法。”
既然我得不到任何回应,那我要去亲自问问她,问问菩萨,亲自问问她何为自渡,何为普渡。
人生太苦了,我想休息一下。
和尚抬起双眼看我,我淡淡的笑了,“多谢师傅了。”说完便向寺庙外走去。
我该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不给任何人添麻烦的离去,独自一人离去。
“施主,请等一等。”身后的和尚喊住我。
我回头见他快步走上前,“施主,请就在原地等一等我。”
我点头,反正这人生,多一秒少一秒都不会有什么意义,等等又何妨呢。
和尚快步消失在我眼前,我望着寺庙前的树干笔直的大树发神,它应该也见过各种绝望听过各种祷告吧。
没一好会儿,和尚又重新出现在我眼前,手上拿着什么东西,我眯起眼睛,想看清楚一些。
“施主,久等了。”
我摇摇头。
他伸出手,我好奇看去,原来是一串佛珠。
我摆手拒绝,“我大概…不会再来了。”
他依旧倔强的伸着手,我又叹了气。
也罢也罢,佛珠只送有缘人,何不收下呢。
我接过佛珠,发现他手上还有一张小纸片,我顺手也拿了起来。
上面的墨迹还没干“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多喜乐,长安宁…
透过光发现背后还有字,我翻过来一看,“我若得渡,必来渡你。”
我鼻子一酸,抬头看去,却发现身边再无旁人,只有和尚的一个背影。
我攥紧了纸条和佛珠,像是攥紧了所有的希望。
“师傅。”
背影停了下来,却没转身。
“敢问师傅,门口的树是什么树。”
“菩提树。”
这三个字仿佛也随着开口人的离去飘散在风里。
原来是菩提树啊。
我向外走去,目光坚定。
深山的鹿,不知归处,万般皆苦,只可自渡。
只是…
我留恋的回头,想最后找寻那个和尚的身影。
那愿你也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多喜乐,长安宁。
有缘终会见面。
那时我放下人间烟火,你在我身旁落座,你只眉角余光向我,三魂七魄立地成佛。
“你好点了吗?”
然后,我便开怀的对着你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