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贼们看着围墙上面,有点不知所措,接着钱怀玉也拎了一桶水跑上来喊道:“有水啦有水啦,井里出水啦,大家来洗澡吧。”
完颜萍和陈恬静换了女装,一人拿个盆装了水上来墙面,把水朝守卫墙面的人脸上撩。
钱怀玉看着下面的马贼们说到:“哎呀,你们太辛苦啦,这么热的天给我们站岗,来洗个脸吧。”
说完,把一桶水朝下面大氛围的一泼,马贼们站的远,自然是泼不着,也就一点水汽飘到马贼们那边。
围墙上面一片欢愉,有人还朝别人泼水玩。
这里可是沙漠的腹地,水是多金贵的东西,从进了沙漠,马贼们就严格控制用水,虽然马贼们携带的水粮并不少,可是谁也不敢说在沙漠里会有什么意外,所以没人敢随意用水。
平时也就喝的水还能保证,其他的就别想了,吃完了东西要觉得嘴上油,最多是从水壶口上倒一点能沾湿手巾的一角擦一擦就不错了。
十多天了,没洗过脸,没洗过手,喝的水都很省,天热,也就是用袍子把头脸都遮住。
可是现在,看来是商队挖出了井,居然能在围墙上面打水仗玩,哗啦啦的朝下面泼水,简直就跟泼铜钱一样。
马贼们看着围墙上面的人玩水,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的又是羡慕又是气愤,干马贼就是为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大秤分金,娘的怎么弄到这个份上,看着商人们过泼水节,自己在外面站岗喝风沙。
当下就有人骑马回去找马贼首领报告去了,其余的马贼们也呆不住,骑着马来回的溜达,有的人干脆朝马下面一躺,乘凉睡觉,也不好好监视了。
马贼首领听了报告,亲自来看了一回,嘴里说没关系的,心里知道不秒。
他回去跟副首领一说,两人都知道不能这么耗下去了。
无论什么人,承受能力都是有限度的,马贼们不是军人,忍耐性要差的多,之前因为首领的威信以及对胜利的认可,还能坚持包围下去,现在商人们挖出了水,那就意味着围困的破产。
一般在沙漠里,都是断水比断粮威胁大,人没水三天就死,没粮能活七天,没粮还能吃马吃骆驼,没水只能喝马血。
等缺水到喝马血的地步,也就离死差一两天了。
现在商人们挖出了水,就有了跟马贼们耗下去的资本,闹不好,再耗几天,商人们没断粮,马贼们先断水了。
马贼们也可以派人去外面运水进来,但是那样就得分兵出去运输,马贼们打劫是一锤子买卖,哪有跟军队打仗一样还有人专门搞运输的,即没这习惯也没经验。
两人正商量着,有个亲信进来报告,下面的低级马贼们听到商人挖出水的消息,已经出现不少的骚动,有人开始鼓噪,撺掇一些头领来建议撤退。
这并不出首领的预料,他从一个马贼做起,一路做到这条道上最大的团伙首领,可不是只靠着凶狠残暴,也有丰富的经验和谋略。
他对副首领,也就是二当家的说道:“看来,只能孤注一掷,明天全队出动,强攻商队了,我打算亲自上阵,明天灭不了这个商队,就让他们灭了我。”
副首领听了说:“首领,你要这么说,兄弟这条命只好陪你走一躺,不过,要攻打围墙也不是没有法子,我这几天天天看着围墙想办法,倒是想出来一个主意。”
首领听他的副手说了,心里也有了底,出去叫马贼们集合,他先对马贼们说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围困,商人们已经很虚弱了,再次进攻一定胜利。
然后又说咱们这个团伙,如果不能灭了这个商队,传出去这脸没地方搁,人活一口气,与其将来让人嘲笑,不如今天跟商队拼个你死我活。
接着分析说商队也就一百人,上次战斗死了一半,现在也就剩五十来人,咱们四百多小五百人,十个干他一个,还能干不过?明天总攻击,我带你们上,你们要是害怕了,你们别上,我自己上。
他这么说了,底下马贼们也不好再说什么,有的头目就站出来说首领不要生气,大伙都听你的之类的话。
首领见火候到了,才说你们懂得什么,其实我们早就想出来进攻围墙的办法了,只是想不伤亡,耗死对方算了,现在既然你们等不极了,那咱们就来个干脆的,现在就准备,明天进攻。
然后下令,烤肉,把食物和水都拿出来,水都发三份儿,肉随便吃,只是不许喝酒,吃饱喝够,又赏银钱,最后做战斗准备,然后早点睡觉。
钱怀玉眼神好,司徒立让他一直在墩台上瞭望,钱怀玉看马贼们人来人往,牵马拉骆驼,显然是在做什么准备。
司徒立听了钱怀玉的汇报,点了点头说到:“哎呀,总算是引得他们动起来了,看来,明天一早必来进攻。”
其实挖出水来什么的,就是司徒立的计策,他们进沙漠的时候,估计要走二十天,带的水粮起码能用三十天,那天灭火用了一些,今天又打开一个水箱,差不多糟蹋了大半箱的水,演戏给马贼们看,心疼的尉迟公明快抽筋了。
现在基本断定马贼要来进攻,大家心里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觉得是个解脱似得,司徒立自然也不敢怠慢,和尉迟公明一起把人手和武器都分布开来,准备明天决战。
马和骆驼都赶进空屋子里面去躲着,上次战斗受伤没好的人都躲在墩台里面,基本计划是先利用墙面尽量的射箭,如果敌人爬上墙来就肉搏,支撑不住就退到墩台下面的院子里,院子守不住,再退到墩台里,总之层层防御,最后再决战。
当然,这边也是好吃好喝都拿出来,大家吃饱喝足,武器都擦拭好磨利了,总之做好充分的准备才行。
这一天的夜里格外的安静,双方都早早的睡觉,只留下很少的几个卫兵监视着对方,大家都在等待明天的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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