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被钱怀玉的话镇住了,他语无伦次的说到:“什,什么,哪个捕快敢抓皇上,不对,皇上怎么会犯夜,也不对,你瞎说什么,皇上晚上不在宫里,怎么会出来逛街?”
终于张浩的脑子清醒了一些:“你不是想装皇上吧,你疯掉啦,这可是大逆之罪,是要抄家杀头的,你可别犯混啊。(*小}说+网) ”
钱怀玉摇头说:“你看我哪像傻子的样子,我只是打个比方,你说说看,这宵禁也不是针对所有人是吧,比如说吧,开封府尹,捕快就不会抓对吧。”
张浩也不笨,这回已经跟上钱怀玉的思路了:“你的意思是说,咱们假扮开封府尹?这是不成的,捕快怎么会不认识自己上官?其实之前有位前辈扮捕快的办法是行的,奈何现在捕快们有了警惕,互相有联络的办法,这主意已经行不通了。”
“那其他的人呢?比如咱们假扮官员呢?捕快总不成谁都认识吧?”
“不成,官员都是有腰牌的,捕快只要一验腰牌,立时露馅,再说,即便是官员,如果没有公事,也不允许犯夜的,捕快照样会抓,尤其是咱们考试这天,捕快们心里有警惕,想要蒙混过关哪能那么容易。”
“那公主呢?朝廷的命妇呢?如果公主晚上上街,捕快总不能要公主的腰牌看吧?”
“这?你失心疯了吧,公主哪会在晚上上街的,再说,公主出门都是有近侍护卫,有宫女太监跟从,最重要的是公主出门一定是有鸾仪扈从,旁人一看便知。”
钱怀玉听到这里,不说话了,看着张浩,露出了莫测高深的表情。
且慢,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你想假扮公主?
不行吗?
这个,不可能。
为啥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你就说,如果捕快们看见公主,敢抓不敢抓吧。
那是肯定不会抓的,天下都是赵家的,难道在赵家院子里抓赵家的女儿,除非这捕快跟你一样疯了。
你就别说我疯了没,总之问题解决了,捕快不敢抓,咱们就直接走到天外天就好了。
扯淡。
为啥说我扯淡?
因为你说了就跟没说一样,扮公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跟咱们打不过捕快一样不可能。
你看你,先说是打不过捕快,我想了办法让捕快不敢抓咱们了,你又说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
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自己想去。
从张浩那里出来,钱怀玉到湖边站了一会,梳理了一下思路,越觉得这主意可以。
钱怀玉遇到问题有个很好的办法,那就是倒推解决。
跑步得不了分是因为捕快们抓捕,那就跟捕快打。
打不过捕快,那就装扮骗过捕快。
总之这个问题先解决,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出现的新问题钱怀玉把它看做是别的问题。
卡在哪就解决哪,解决不了的就绕过去。
这法子也是他老爹教的,所以家庭对孩子成长的影响巨大。
他老爹就解决不了他学习的问题,结果把他给弄到太学来,现在他自己唱着把《诗经》背会了。
钱怀玉在湖边转来转去,自己把这主意来回的想了几遍,越想越觉得这主意棒透了。
尤其是张浩那种难以置信的表情说明常人是想不出来这么棒的主意的,也就是说,连张浩都不相信,那么捕快们自然也就不那么容易识破。
人们觉得自己不敢去做的事情别人也不敢,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人也做不到。
所以可以利用这个弱点。
之前的学子们各种办法都是突破或者逃避捕快们的追击,无论是挖地道也罢,还是扮成捕快也罢,都是尽量的隐匿自己,避免被发现。
而兵分两路,一路吸引捕快的注意力,也是用牺牲一部分人的办法来隐蔽另一部分人。
钱怀玉决定反其道行之,反正也很难躲的过,干脆咱就不躲了,要装扮咱就装个狠的,装个让你没法管的。
这天外天的附近有宗学和女学,虽然离天外天还有一段距离,但是钱怀玉在天外天里面乱逛的时候曾经在小山顶上四处眺望,他的眼力很好,就看见过宗学的外面有王子公主的车轿仪仗。
钱怀玉的想法是设法伪造一套仪仗,或者偷偷的把某位公主的车轿弄出点毛病来,这样公主就只能换别的办法回去了,晚上就可以把车轿修一下拿出来用,反正晚上用,第二天一早赶紧给放回去就行了。
至于为什么扮公主不扮别的,毕竟男女有别,捕快也罢,其他的什么班头啊虞候也罢,对于公主总是客气的多,蒙混过关的可能性也就大些。
全部参加考试的人有二三十人,正好可以扮作仪仗和护卫,人越多,动静越大,越是堂而皇之的在大道上面走,越像真的,也就越不容易被识破。
自然,退一万步说,真被识破了,大家一起往天外天冲回来,成功的机会也比自己单独行动要强的多。
钱怀玉把前面张浩他们讲的事例一一琢磨了一遍,很容易就得出团体行动成功率高的结论,毕竟人多力量大,一个好汉三个帮,一个篱笆三个桩,哪怕是三四个人一起也比单打独斗强。
钱怀玉打定了主意,等吃完饭,就很神秘的跟司徒立等人说自己已经想出来了通过考试的万全之策。
司徒立等人一听,兴奋的眼睛都瞪大了,等钱怀玉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想的办法说了一遍,他们别说眼睛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嘴巴张的连舌头都快耷拉出来了。
终于,陈恬静先说:“这个主意好,扮公主好玩,我赞成。”
钱怀玉没想到最先支持他的居然是陈恬静,他脑子一转就想到了:“拉倒吧,你又不参加考试,你赞成什么,我看你是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你当然是希望我们搞的越热闹越好,你好看戏。”
陈恬静嘴一嘟正要反驳他,张浩说:“我已经说过他拉,他总是说这办法行,你们说他是不是疯了?”
司徒立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说:“我觉得吧,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成功也很难。”
完颜亮完颜萍不说话,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冒烟。
最后冒烟说:“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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