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怀玉学会游泳以后每天自己加紧练习,因为别的同学都练了好几天了,要讲游的远和游的快,他还差的多,好在他动作练习比别人多,进步比较快。
重要的是他的气场很足,每天都气势汹汹的来到湖边,恶狠狠的看着湖水,嘴里不清不楚的咒骂着什么,跳进水中就一直游,怎么都叫不上来。
而且,他还很能喝水,不过不是喝湖里的水,而是专门带了几壶水到湖边来喝。
即使休息,他也不上来,最多半截身子靠在岸上。
司徒立知道他是“报复性小便”,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钱怀玉的游水速度在他不懈的练习下进步很快,几乎快到全班前十了。
当然,他“报复性小便”的阴谋可耻的破产了,毕竟他是最后一个学会的,除了他,其他人早就会换气了,谁也不会轻易的呛水。
他也就是自欺欺人的挽回一点自尊而已了。
陈先生在湖边慈祥的看着他练习,颇有点“孺子可教也”的意思,司徒立心想这样的教育,还真是“因材施教”啊。
这样再练个几天,时间过了半月,大家练习的热情不降反升,一个个的都争着练习游的时间长和游的速度快,先生还让人在湖里打了桩,用带颜色的竹管标出来几条直道让大家练习。
钱怀玉觉得有意思,先生要求学游水学会也就是了,大家也不讲书,在水里整天的玩,正合了他的心意,但是干吗这么认真装的跟什么真事一样,练起来没个够,都想游的远游的快,就游的好又怎样,最多先生夸奖几句罢了。
一天,钱怀玉看大家练习,就问张浩他们,为啥大家练的都这么起劲。张浩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按先生的习惯,怕是快要考试了。”
啥?考试?游水还考试?
张浩看钱怀玉一脸懵圈的样子,奇怪的说:“这是上课啊,游泳课啊,当然要考试啦,不好好的练,考不合格,不能得分。”
啥?得分是什么意思?游泳还有分数?这分数做什么用?能吃吗?
司徒立冒烟和张浩看这钱怀玉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突然异口同声的说:“你没告诉他?”然后又同时说:“我以为你告诉他了。”
接着三人也不管钱怀玉了,在那里互相指责一番,这个说那个怎么不说呢,那个说我以为他知道,另一个又说我以为你说了,三人吵成一团,给钱怀玉急的,伸手拉住三人,大声喊道:“别吵啦,快点告诉我这分数是咋回事啊。”
张浩看看钱怀玉,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们以为你知道呢,其实这个分数的问题是咱们天外天最重要的事情,因为太重要了,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们都以为你也知道呢。”
钱怀玉说:“没人告诉我我咋知道,总之你现在告诉我吧。”
张浩急着说了半天,钱怀玉听的是半懂不懂,最后司徒立又补充了一阵,钱怀玉才明白是咋回事。
原来太学考试,都是一季度一考,考试分三次,分别考“经义、论和策”三门,考试很严格,大约五十人录一人,一年中三次考试被录取,就可以升舍。
但是天外天这里却不一样,学习按学分论,每开一门课,合格给半分,优秀给一分,积够十分就可以升舍。
同时,如有“特绩”,也可以奖分,不论考试给的分还是奖的分,够十分就可以升舍。
因为内舍就几百个名额,天外天这里升的多,其他舍自然就升的少,所以大家都看天外天不痛快,不过天外天这里很独立,是圣上特旨准许的,而且升舍有优先权,所以别的舍也无可奈何罢了。
张浩又补充说:“怀玉,你看先生讲书的书厅里面,墙上有一长条幅,上面写的所有学生的姓名,后面留的有空白格子,若得半分,就在格中写上个一字,若得一分,就在格中写个十字,积够十个十字,就能升舍了。”
一番话说的钱怀玉激动起来,若是这样说来,游水合格就能得一分,回头再比个什么吃饭走路睡觉啥的,这分不是来的容易极了?(他把游水当玩,跟吃饭同等)
钱怀玉自询吃饭睡觉两项绝不输人,几乎稳拿优秀,这么算来就三分了,这样搞起来,漫说一年,就半年升舍,一年授官也不为难啊!
张浩看钱怀玉面露喜色,不由得说到:“你小子乐什么乐,你不过是狗屎运罢了,才得了半分。”
钱怀玉奇道:“我怎么有半分?”
张浩说:“你不知道?咱们天外天赏罚最公平,那天你发现贼,先生说你有功,奖了半分,你可能没注意过,你的名字后面有个一字了。”
这下钱怀玉更是信心满满,这还啥也没干呢就有半分啦!
他问道:“那这分不是来的很快吗?先生多久开一门课?多久考一次试?”
张浩说到:“按说先生开的课很多,习惯上看,一月左右也能考一次试,一般的人一年不出什么问题,能得六到七分,若是再努力些运气也好,八九分也有可能,不过只要认真学习,两年升舍是没问题的。”
钱怀玉哪里听的进张浩后面的话,他只顾自己想着:一月考一次,一次一分,即使最慢,十个月也就够分了,发现小偷奖半分,要是抓个小偷岂不奖一分?这奖分来的也容易,随随便便的,分不就够了……
张浩看钱怀玉陷入遐想,(其实是瞎想)不由得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道:“你别想的太简单了,你看大家都练的这么努力,需知道这分不是那么好拿的,表现一般的,一年也就拿六分左右,好一点的拿个八分,一年升舍的都很罕见,你别想的很容易。”
司徒立也说:“是啊,我刚开始拿分的时候也觉得很容易,后来就很难啦,而且越往后越难。”
钱怀玉说:“既然先生能奖分,那冒烟的小屋总是着火,咱们天天救火,岂不是能拿奖分吗?”
冒烟说:“呸,我哪里天天着火了!”
张浩和司徒立都摇头说:“你觉得是先生傻还是你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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