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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章: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宫女有些不解:“金丝雀儿不好嘛?”这宫里的娘娘,哪一个不是金丝雀呢?

    “傻丫头,做雀子的,便要一辈子待在笼子里,主子高兴了赏你几口吃食,给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若是不高兴了,再不理睬你,即便侥幸飞了出去,被人圈养了那么多年,不会觅食,早晚也是个死。”

    “姑娘何必这样悲观,要奴婢看,皇上对您那可是一等一的上心呢?”

    “他那是为了一己私欲罢了!”

    宫女解开了钟灵腰间的细绳,衣衫滑落下来,钟灵抬眼看她:“你方才说,我这衣裳的料子乃是上等货色?”

    “自然,这宫里即便是贵妃娘娘也不曾有呢,奴婢瞧着,这份荣宠只怕姑娘是独一个!”

    “赏你了!”钟灵轻声开口。

    那宫女没有听清,仰头正要细听,钟灵一记手刀落下,将人劈晕了,低声重复道:“我说,既然你喜欢,那便送你了!”

    身后传来水声轻晃,钟灵转过身,看见另一个宫女面上的惊慌,伸出一个手势放在唇上,冲她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她可万万不要来坏自己的好事。

    那宫女已经吓得瘫软了,钟灵自顾自换上了宫女的衣衫,走到她身边,对着她伸出手,循循善诱道:“便说我不要人侍奉,这才让你退下,可记下了?”

    那宫女全然傻了,只知睁着双眼睛看她。

    钟灵有些无奈,不由压低了声音:“以我的身手,想要你死是易如反掌!”

    那宫女彻底瘫软在地上,眼中写满惊恐。

    钟灵揉了揉眼角,叹道:“你得争些气才行,它那样聪明,若是看出了破绽,可如何是好?”

    半个时辰后。

    密室的门被缓缓打开,玉致淡扫了门边两个低着头的宫女,开口问道:“姑娘今日可好?”

    钟灵暗暗掐了一把身边的人,那宫女吃痛,忙不迭的迎道:“回……回皇上,姑娘事事都好!”

    玉致缓缓停住手上动作,眸光微闪,钟灵复等了片刻,没等到回应,又推了那宫女一把,宫女开口道:“皇上若是无事,奴婢们便退下了!”

    玉致轻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钟灵心下一喜,提步往外走去,一只脚已经跨出殿外,忽然听见身后的玉致出声道:“灵儿,你打算玩到什么时候?”

    合着方才都是在逗她玩呢?

    你自己慢慢玩吧,本大爷不伺候了!钟灵深吸一口气,拔腿便往外跑,只是还没跑上几步,便被玉致赶了上来。

    他横在她身前,高出她丈余。

    “论轻功我在你之上,你若是跑,定是跑不过我的。”

    知晓

    他说的是事实,可钟灵仍是不甘心,恶狠狠瞪瞪着他,二人正在僵持着,身后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面上带着惧色。

    “皇……皇上,我妹妹她……”

    “将她带走。”玉致沉声开口。

    那宫女转惧为喜,磕了个头谢了恩,忙不迭的起身往房里走去。

    钟灵怒极反笑:“若我一定要离开呢?”

    “天涯海角,我总会寻了你回来,上一次你走时我同你说过的,再有下一次,我便不会轻易放你走了。”玉致想要去拉她的手。

    钟灵往后退了退,到底是无计可施,生平第一次觉得悲从中来。

    “你困住我又能如何?要我对你心生厌烦嘛?你可知道有句话叫做强扭的瓜不甜?更何况我如今已经同他成亲了!”

    这番话几乎是嘶吼着说了出来,玉致微怔,嘴里喃喃道:“你同他成亲了?”

    半晌,又兀自笑开:“灵儿,你即便是想要拒绝我,也要想出一个好些的说辞来。”

    “你派人来抓我的前一夜,我同他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若不是你横叉一脚,我如今合该同他过着快活日子,你害我们夫妻生离这是一错,又害我如今被困于此受你牵掣这是二错,你不能一错再错,玉致,若你心中真的有当日情谊,那便请你今日放了我。”

    玉致陷在自己的悲伤里,顺着门框跌坐在地上,半晌方才回过神来看她。

    “成亲了也不打紧,如今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本就怪我没有先他一步找到你。”

    钟灵摇头:“我与他早就相识了,只是生了许多波折罢了,我对你从来就没有男女之情,如今我已经嫁作人妇,你执念于我也是徒劳,倒不如放了我……”

    “放了你?”玉致陡然发了狠,眼里猩红一片:“几步知晓你心中没有我,可只要能每日见到你我便心生欢喜,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今生今世我都不会放你离开的,我们就这样……”

    他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再睁眼时,眸中已经恢复了平和,淡然道:“我们便这样彼此折磨罢。”

    现如今,连彼此折磨这四个字在他看来都无比亲昵。

    钟灵怔怔笑开:“你以为,他找不到这里嘛?”

    “到那一日,且看他有没有本事在我这里将你带走罢!”

    玉致只觉得累,拖着身子往殿内走,殿门在背后沉沉关上,他怕极了她会离开,所以决意时时关着她,得不到心,能日日看着便也足够了。

    玉致走到她身边,俯身将人抱起,钟灵用尽了所有法子,对他又咬又挠,可他好似不知道痛一

    般,面无表情的将她带进密室,将门合上。

    临走时眸色缱绻,柔声道:“等你好些了,我再来看你!”

    钟灵看着密室的门被他合上,挥手砸了一个瓷盏,瓷盏碎裂,钟灵定了定神,捡起一块裹好藏进袖中。

    殿外,玉致舔了舔嘴角被钟灵挠出来的伤,面色阴郁。

    殿外,季子慌张的声音响起:“公主,公主你现下不能进去啊!”

    “滚开,本公主想要去见皇兄,还需要你一个太监来说三道四了?”玉桃恼极了,不管不顾的冲了进来。

    殿内灯火通明,她瞧见龙椅上玉致阴翳的神色,吓得打了个寒颤。

    “皇兄这是……”

    “皇上!”季子跌跌撞撞跟了进来,在玉桃身边跪下:“公主吵闹着要见皇上,奴才无能,一时没拦住”

    “你且退下罢!”玉致挥了挥手。

    季子低着头退了下去。

    玉桃指着玉致面上的伤又开口道:“皇兄的脸是怎么了?”

    玉致不做理会,只开口问道:“入夜前来,所为何事?”

    “皇兄似乎受了伤,难不成前殿还有刺客?我这便去找太医!”

    玉桃转过身,匆匆往外跑,狼毫笔擦着她肌肤而过,跌落在地上,溅了一地朱红。

    “无碍,不过是被只猫儿挠了挠。”

    玉桃咽了咽口水,被挠伤却不找太医,她真真是琢磨不透这位兄长了。

    “你有何事便说罢!”玉致揉了揉太阳穴,现今倒是变得聪明了些,知晓白日里进不来,挑了晚上来。

    “今日是九月初十,皇兄可还记得是什么日子?”玉桃试探着开口。

    玉致恍惚间想起,这似乎是他那父皇的生辰,凝神看向玉桃,发觉对方面上满是讨好的笑。

    她从前是断不会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色的。

    “是何人教你的?”玉致冷冷出声。

    玉桃愣了愣神,张嘴啊了一声,玉致语气登时阴沉下来。

    “我问你这主意是谁给你想出来的?”

    用父皇来博取他的同情,想要借此勾起那点可怜的情分嘛?

    玉桃吓得抖了抖,想起婢女的话,攥紧了食指,努力做出一副悲戚的模样,哽咽道:“兄长如今做了这星月国的皇帝,便忘本了嘛?你从前也是水木国的皇子,你也是父皇的骨血啊!今日……今日可是他生辰……”

    “他如今是个死人了,你若真有孝心,该给他过忌日,而不是生辰!”玉致目光阴寒。

    玉桃仿佛难以置信:“兄长,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可是咱们的父皇,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教过你骑射的,你难不成都

    忘了吗?“

    “玉桃,你若是真有心,也该记得他是如何厌恶我,自小长在他身边的,只有太子和你,你想要叫我想起血脉亲情,也该说母妃,父皇宠着你,却是将我与母妃一同厌弃,你从小便瞧不起她,可最后以命护住你的,可不是你那好父皇!”

    “兄长……”玉桃瘫软再地上,悲戚道:“你我可是一母同胞。”

    “我倒是宁愿母妃没有生过你,拼死生下了你,到头来,却是个薄情寡义的。”

    玉桃跪在地上,一步步朝玉致身边爬去,原本姣好的面容此刻也被泪水模糊住,玉致静静看她,透过她的面容,仿佛看见了另外一个人。

    不仅面容相似,连那份薄情都像极了,怨不得他生前那样爱护她。

    “兄长,我不要嫁去赤炎,你可知赦云送去的女子全都被藤珪送去做了军妓?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当真要逼我走上绝路嘛?”

    “玉桃,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了,总不能做一辈子的公主,古来公主大都是被送去和亲,你受了百姓供奉敬仰,这本也是你该做的事情。”玉致眼里一片宁静,她的哀伤并不能引来他一丝半毫的同情。

    玉致顿了顿,又开口道:“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得对,你是我的骨血至亲,所以若是藤珪杀了你,我会替你报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