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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下作手段

    拉住他问道:“这是要去何处?”

    “舒乐她受伤了,属下要去请大夫!”沈暗拱手行了个礼,转眼便跑了没影。

    这般慌张,想来非同小可,钟灵拔腿往卧房跑去,只看见舒乐被放置在床上,嘴角处有鲜血溢出。

    钟灵心下一沉,这模样,莫不是中毒了?

    沈暗来去匆匆,不多时便带了大夫折返回来,大夫瞧见舒乐的模样,着实也吓了一跳。

    “这是……”

    “莫要废话,快来给她瞧瞧!”钟灵催促着大夫上前。

    大夫提着药箱上前,搭了脉象,忍不住疑惑,喃喃道:“也不曾中毒啊!”

    说罢,伸手挣开舒乐的眼皮,皆不见中毒之相,沉思一番,又抬起舒乐下巴,看见她鲜血淋漓的舌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你们这是做了什么?惹得这姑娘如此决绝的咬了舌头?若是再重上些,只怕就要性命不保了!”大夫面色阴沉,视线落在沈暗身上,俨然将他当成了薄情寡义之人。

    钟灵不知石府后院发生的事,闻言也看向沈暗:“发生何事了?”

    沈暗看着那大夫,不好开口,只开口道:“还是先处理伤口罢!”

    大夫摇了摇头,打开药箱替舒乐包扎起来,嘴里的伤,要比身上的好得多,上了层药后大夫细细叮嘱道:“这几日只能喝些清粥,滚烫的食物不能入嘴,水也要少喝,另外,每三日换一次药!”

    说罢,看了看二人,将药拿了出来:“你们,谁来?”

    “我来罢!”沈暗接了药在手上,眸色幽深。

    大夫看了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公子可莫要嫌我多话,这姑娘性子烈的很,若是再有下次,能不能救回来,可不好说!”

    “我送一送先生!”沈暗客气的开口,引着大夫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钟灵靠在门上,看着他,神色凝重。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沈暗想起今夜那一幕,仍是恨得牙痒痒,将前因后果同钟灵复述了一遍,钟灵闻言,也气得不轻。

    “贼鼠一窝,那狗贼手底下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将军放心,我已经断了他的子孙根,叫他日后都再不能祸害他人!”

    钟灵眸色一亮,笑眯眯的拍了拍沈暗的肩膀:“好样的!”

    舒乐失血过多,直到第二日方才清醒过来,睁开眼瞧见钟灵,想要说话,支吾了半天,都好似婴孩学语,钟灵猜了半晌,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

    舒乐急了,伸出手笔画着。

    钟灵仍是一知半解,舒乐恼极了,支着胳膊想要坐起来,起身时太过着急

    ,不慎触到了伤处,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钟灵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出声骂道:“现下知道疼了?昨儿个咬舌的时候,怎的不顾着些?”

    舒乐捂着嘴,惨兮兮的看着她。

    钟灵白了她一眼,拿着冰块递到她手里,冷声训斥道:“我是怎么告诫你的?受欺负了要让对方付出比你惨烈百倍的代价,你伤害自己岂不是让恶人看笑话?我告诉你,劳什子的清白,都比不上你的命重要!”

    舒乐被她吼的愣住,撇撇嘴,眼角滑出两行泪来。

    钟灵见状,心眼软了下来,从她手里接过冰块,小心敷在她嘴角。

    “你放心,昨夜是沈暗将你带回来的,那畜牲没讨到什么便宜,现下,已经被沈暗阉了,往后再不能祸害女子了!”

    舒乐一颗心定了下来,伸手扯了扯钟灵的衣袖,钟灵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只皱着眉头看她。

    舒乐咦咦啊啊了半天,到底是忍不住,挣扎着要往床下跑。

    钟灵伸手拉她,没能拉住,舒乐走到桌边,伸出一根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纸笔。

    写完后,沈暗恰好端着清粥走进屋内,看见舒乐醒了,面上浮现一丝惊喜:“你醒了?”

    “你来的正好,去拿纸笔来!”钟灵开口吩咐。

    沈暗赶忙放下手上的粥,转身又走了出去。

    舒乐看着桌上那碗白粥,肚子唱起了空城计,伸手正要去端,却被钟灵毫不客气的打了一巴掌。

    “没见着还冒着热气嘛?且等等!”

    沈暗回来时便瞧见舒乐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盯着那碗粥瞧,心下一软,将纸笔放下,走到她近前安慰道:“待会便好了!”

    沈亦迟出现在门外:“灵儿,出事了!”

    “我待会再来看你!”钟灵对着舒乐开口,跟着沈亦迟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舒乐想起昨夜的事,不由窘迫。

    拿起纸笔写到:“我听说,你打伤了昨天那个人?”

    “能饶他一命已经算他命大。”沈暗冷冷出声,眸中的寒气看的舒乐怔了怔。

    “以后在外若是想要出门,记得叫上我一起!”沈暗端起碗,盛了一勺,往舒乐嘴里送去。

    粥已经凉透,舒乐张嘴接下,不自觉便红了脸。

    “你再吃些,我晚些再来看你!”沈暗说罢,站直身子。

    舒乐有些焦急,好容易钟灵走了,原以为能同他多待片刻,谁知这呆子竟这般不解风情,伸手拉住沈暗一角衣袍。

    沈暗低下头:“怎么了?”

    舒乐赶忙松开手,摇了摇头。

    沈暗只当她是昨夜被

    吓坏了,放缓了声音道:“你放心,这外头有许多人守着你,定不会再叫旁人有可乘之机!”

    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舒乐看着碗里的粥,低下头笑得不胜娇羞。

    前院,钟父坐在正堂上,面色阴沉,看见钟灵来了,沉声道:“小五来了?坐!”

    钟灵和沈亦迟在钟父下方坐下,钟灵皱眉道:“出什么事了?讲您气成这样?”

    “早上有人来回禀,昨日石福连夜出府,找上了赤炎的人!”沈亦迟淡淡出声。

    “赤炎?蛊?”钟灵瞪大眼睛。

    钟父怒而拍桌:“老夫活到这么大岁数,如此奸邪之人还是头一次见到,明的不行便来暗的,他这样的,也能做成漠都首富?”

    “靠女人发家的,本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钟灵冷笑。

    门外,沈暗跨步走了进来。

    “见过主子,二位将军!”

    “快坐下罢!”钟父挥了挥手:“既然那石惊天不仁义,我们也就不必给他留情面了!”

    “将军放心,我已经派人等在石福必经的路上,只等他拿了蛊虫折返。”

    昨夜到现在,也过去不少时辰了,钟父一刻也等不及,当机立断道:“走,去等着他!”

    说罢,跨步走了出去。

    钟灵知晓她爹的脾性,此刻恨不得找石惊天对峙,能隐忍不发已经不易了,此刻若是拦着他,只怕后果严重,于是也站了起来,叹息道:“罢了,去等着罢!”

    正要往外走,沈亦迟却一把拉住她,将人带到眼前,钟灵忍不住皱眉:“你要做什么?”

    沈亦迟缄默不语,不知从何处拿了个纱帽,戴在钟灵的脑袋上,将人盖了个严实。

    “盖住你这张脸,免得你不安分!”

    听出他另有所指,钟灵登时涨红了脸,伸手想要将纱帽解开,却发现沈亦迟给她系上了一个死结,费尽全力也不能解开,一气之下便想要撕了挡在她面前的那层纱。

    听见沈亦迟悠悠道:“上好的料子,费了我五十两银子,你也知咱们如今手头不宽裕,你若想撕,我也不拦你!”

    钟灵不由气结,他分明连头都没回,怎的便知道她要撕了纱帽?

    恨恨的放下手,骂道:“知道自己没钱还费这些钱买纱帽,吃饱了撑的!”

    推开沈亦迟,追着她爹去了,沈亦迟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唇瓣带笑。

    漠都虽是个小地方,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在城郊外还有个极壮丽的瀑布。

    石福必定经过的,便是这块地方。

    钟灵站在瀑布底下,心底泛起寒意:“想不到赤炎的手竟伸的这么长

    了?”

    “不止雪灵国,近来他们派了一大批人带着蛊虫出入各列国,只要你地位,纵使没有银子,也能在他们手上将蛊虫买来。”

    “假以时日,定要天翻地覆。”

    他们得赶在那之前,降伏赤炎。

    “这件事,是陆朝歌默许的!”沈亦迟忽然开口。

    这消息如平地惊雷,惊的钟灵瞪大眼睛:“陆朝歌?”

    “你以为,最近赦云反对的声音怎的平息了许多?赦云朝堂上多的便是三朝元老,颇为反对陆朝歌出兵侵略,可现下非但没有了反对的声音,陆朝歌反倒堂而皇之的征起兵来,你就不觉得蹊跷嘛?”沈亦迟淡淡出声。

    钟灵攥紧了手心,她与世隔绝的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

    “来了!”钟父沉声开口。

    钟灵被拉回神志,看见石福带着两个小厮从不远处的山头往这边走来。

    石福面上兴奋难掩,伸手按了按藏在衣袖中的蛊虫,石惊天给了他五百两银子,这些个蛊虫的花费还不到一百两,其余的银子,他大可中饱私囊,这一趟出来,实在是收获不小。

    “哥几个,今儿晚上春花楼,哥请客!”石福满面红光的招呼着。

    手底下的几个小厮雀跃不已,已经商量起晚上要点什么菜色了。

    几人都有些得意忘形,冷不防有冷箭从瀑布那端飞射来,擦着石福的脸射进了他头顶的石头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