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渗出皮肉,宁阙却笑得格外的瘆人,夹杂的血沫一口吐出,不悲反喜,无形之间,竟然找到了突破的契机,想不到五行相生之力起了绝定性的作用,木生火,将火之漩涡催动,在灵气蓄满下,竟扭转局面,演变出凝而不散的第三道灵轮,真可谓歪打正着,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不过,此事也不易,刚才那股相生之力,委实厉害,对于身体的伤害也不容小视,若再这么来几下,恐怕命都难保。
肝脏如万箭穿心,金针如雨梭,钻心的痛,估摸与五行相克脱不了关系,蓦然心沉,时间紧迫,也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琥珀碎玉放入口中,缓缓调息。
不多时,青金之气便被排出五脏六腑,身体恢复至巅峰,浑身穴窍通透,外界涌动的灵气充斥在周身,经久不散,一股股青色的灵光顺着经脉,与赤色灵光融为一体,涌入心脏之中。
旋即,心脏压力陡增,那股天旋地转的错觉又一次涌上心头,轻咬舌尖,青色灵光一点一点的融入新铸的灵轮之中,灵气漩涡内的灵轮有了几分异样的变化,不在是那么纯粹的血红,一缕缕青泽如同纽带般缠绕其上,灵气显得异常凝实。
噗通,噗通……
灵轮扩张的一刹那,赤红霞光透过身体,投射体外灵光红头半边天,整个人染上了如同晚霞般的红。
心脏中,跃动声越来越急促,好似要蹦出来一样,难受至极。
宁阙强忍着一次又一次的撕心裂肺之痛,将聚成的灵轮一点点扩大,在即将套在第二道灵轮外的一瞬间,心脏的跃动戛然而止,天空中浮动的朵朵白云也不例外,陷入魔怔,一动不动,万耐俱寂。
第三道灵轮固定的刹那,便是前两道灵轮也停了下来,像是扭螺丝般,灵气漩涡咔咔的旋转,不过速度越来越慢,几乎要停止。
灵活!
面色大喜,灵轮竟没有崩散,可古怪的是,这几月的工夫,不停打磨灵气,使其灵性逼人,早已超脱低阶之列,却迟迟无法成功突破中阶关卡,皆因无法汇聚灵轮,而此刻,灵轮已成,反而限制了前两道灵轮的运行。
如此一来,岂不是自己境界不升反降,光有四阶的雏形,却无四阶之力,第三道灵轮显得格格不入,尝试性运转了两遍,发觉仅有灵气漩涡中逸散少量灵气,连一阶的实力都发挥不出。
头皮发麻。
有些不知所措,本沉浸在喜悦中,却不想眨眼跌落谷底,并且,灵轮限制漩涡的转动,两者不合,心脏时有抽搐,剧痛不已,直接传向周身,血脉贲张,那股难以言喻的复杂存于心间,叹了口气。
整个人陷入悲愤
之中,一柱香,两柱香………
天色渐晚,宁阙一起身,单手捂住心口,眼中流出几分惆怅,面色有些憔悴,若不是琥珀碎玉能减轻剧痛,只怕早已崩溃,不过绕是如此,这种持续不断的剧痛也将宁阙折磨得苦不堪言。
心神沉入灵轮之中,青色光华十分醒目,点缀的青光十分耀眼,而内里的两道灵轮反倒显得有些暗淡。
难不成与木生火有关,第三道灵轮停滞不前,推也推不动,莫不是与木灵之气有关?
与之前相比较,宁阙也只能往这点上想去,又一次引入青色光芒挤进心脏,顺着灵气漩涡的回旋,落在第一二道灵轮上,无奈的发现,木已成舟的灵轮根本对木灵气充耳不闻。
良久无果,只能就此作罢,忍着剧痛,朝着断壁上攀爬。
暗处,一双眼睛中透着缕缕光芒,随后一闪而逝。
随着身影往上跃进,不过一袋烟的工夫,便觉头顶漆黑如墨,一层厚厚的黑色芒光,渲染头顶,单掌劈出,却是无法破之,一连数次的重击,便是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依旧无果。
折返而回,落入地面,看着两侧突出的石壁,健步而出,却发觉两侧已是断路,无路可走,心中甚至古怪,这处僻静深幽之地,显得不同寻常。
上方既无路,宁阙往下爬,入眼的云烟袅袅而游,越往下,便觉得越寒,脸上浮出几丝白霜,不由紧了紧衣衫。
陡峭的悬崖上,林林总总有着奇形怪状的盘根之树,偶有蛇虫窜涌。
夜深人静,宁阙依旧看不到底,也不着急,明显的预感到,再过不久,便可触碰到崖底,不过,额头上已然凝结出寒霜,便是发梢上也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宁阙速度越来越快,那股奇寒之气,竟可压制心脏中的撕裂之痛,仰望头顶,迷雾重重,已然看不到顶,云烟袅袅,充盈着一股刺人体魄的冰寒之气。
从崖上扳掉一小块石头投下,叮咚一声,声音清晰可闻,宁阙想也不想,一步跃下,立于一侧,四处冒着腾腾雾气,草花繁多,色彩各异,植株并不高大,地面凝起了厚厚一层白霜,不远处有一寒潭,潭内鼓出一个个泡沫,脚底碎石无数。
面色怪异,想不到崖底竟是另一副光景,寒气笼罩,却百花齐放,朝着寒潭而去,突然一缕寒芒冲出潭中,咻的一声,宁阙闪躲不及,踉跄的退了数步,肩膀上留下几朵血花,可并没有上心,一点点麻痹之痛而已。
微眯双目,透着寒光,徐徐靠近,刚才那缕针芒迸出之快,自己根本无法抵抗,潭底竟有异物,可奇怪的是,此地应该不是秘而不宣之地,照理说,宁有道早
已知晓。
崖壁之上,攀爬着无数青藤,缠绕在凹凸不平的峭壁上,角落处有几具残骸枯骨,多处骨折,应该是摔死,可此处乃宁家禁闭之地,难不成摔死的是宁家人?
蹲下身子,挪移枯骨,仔细探查了一番,便不了了之,腹部骨骸之上,黑紫一片,应该是中毒,更显古怪,看这年份,估摸有百年了。
崖壁上,刻画着触目惊心的血色字迹,却已然模糊不轻,混为一团,也就不在注意,将目光投向寒潭,腾腾的寒气弥漫,依稀可见一满是黑色斑点的影子,掌心涌出一股吸力,一块凝结出厚冰的石头咻的射出。
影子窜动,噗通一声,溅起两丈高的水线,潭水撒落四周,触地凝结出斑驳的冰块。
宁阙不由得慎重了许多,对于寒潭,疑惑重重,能明显感觉到,在森然的寒气笼罩下,心脏处的灵气漩涡平静了不少。
可这异物速度极快,又藏于寒潭之中,占尽天时地利,不好应付。
思索了一柱香,也找不出好办法,肩膀处突然传来阵阵麻痛,溢出黑色的血渍,头脑犯晕,经脉如同心跳般鼓动,时大时小,胀痛不已。不过随着口中琥珀碎玉化作的晶莹液体,便将那剧毒压下,剔除体外,盘膝的往前挪了几步,一点点靠近寒潭。
宁阙探出一手,撑在地面往前挪,打算来一出引蛇出洞,在距寒潭不到一丈处,如坐针毡,那股子寒意化作一阵阵锐利的针芒,全身毛孔不由紧缩。
宁阙不由提高警惕,全身戒备,咻咻咻,无数针芒忽而射来,身子朝左一歪,恰恰躲过,可那影子并没探出头来,漆黑的针影洞穿地面碎石,不消半响,便化作一摊发黑的泥渍。
不过,宁阙并不意外,对方竟栖息寒潭之内,必然不会轻易而出,坐正后,又往前挪移,距离不到五尺之时,终窥得庐山真面目,竟是一条漆黑如墨的长蛇,看不到尾部,半截身子裸露在雾霾中,粗约两寸,显得极为细长,透出猩红的信子,嘶嘶作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