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俊鹏和你有仇吗?”看着宇问,牧雪忽然开口问道。
宇问默然,不语。
心中却是一阵压抑,皇甫俊鹏和他岂止是有仇,两人之间简直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不过这仇,现在的他确实无能为力,只能往后说了。
尽管他从未听过什么皇甫家,但既然是大魏之下的十大家族之一,如此头衔,实力也是可见一斑的。
忽然,宇问转身,看向两女,开口道:“好了,我走了,你们别跟着我,后会无期。”
语罢,宇问直接转身就要扬长而去。
“哎!你个家伙等等。”
“嗯?”宇问回首,看向小兰,偏了偏头,看着这小姑凉“这次,你又有什么指教?”
“嗯,指教摊:谈不上,只是你这家伙怎么能那么无情无义,就这么走了,丢下我们两个弱女子了?”小兰像是一个长辈,一脸认真的训斥着宇问。
这可把宇问给逗乐了,看着这比自己矮一头的小丫头,含笑问道:
“言下之意呢?”
“这个时候你应该留下来保护我们的,等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英雄救美。”
“嗯,很有道理,受教了。”宇问一脸认真的点头,随即,转身,离开。
“唉,你要干什么?”眼见宇问越走越远,小兰赶忙喊道。长时间的对宇问的依赖,这会宇问要离开了,这让她有些小着急。
“小兰。”牧雪开口,看着宇问的背影,如水平静的眼底有些波澜。
“姐姐,可是他……哼,唯利是图的家伙。”小兰一跺脚,气不过的抱怨道。
“我们也走吧,父亲还等着我们救治呢。”牧雪宠溺的摸了摸小兰的头,安慰道
“呵,真是个个天真的小姑娘。”路上,宇问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这小兰真的太单纯了。
他宇问从始至终护她们两位完全就是看在两女的身家之上,现在交易完成,留下来保护她们?开什么玩笑,宇问没事做?闲得发慌?
……
暗香城外,两个青年站立。
一个青年男子一身道袍,风度翩翩,一手持羽扇,一手负手傲然而立,在最前方,而在他的后方,一个健壮青年紧跟,相比前者的姿态,后者稍显猥琐。
要是宇问在此,一眼便能认出,这两人正是被他赶走的孔明和龙腾。
“先生……”在后边龙腾抬头看着暗香城的城门,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嗯?怎么?”孔明抬眼,没有看向龙腾,而是看向了暗香城城门上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我们扔下公子,就这么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孔明回头,看向龙腾,含笑道:“你说错了,不是我们抛弃他,是他抛弃我们,所以我们先回来了。”
“可是我们的任务还没完成,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龙腾有些担忧。
孔明不语,而是淡然一笑,随即率先朝着暗香城走去。
“站住!”孔明两人被组织的两位师兄拦下,这两人不像上次宇问和孔明一起来的时候那么强大,两个真我境顶尖金牌杀手坐镇。
这是两个入凡境五重天的强者,恰巧就是前不久宇问他们出城执行任务时候看守的两人。
“师兄,你们不认识我们了?”孔明含笑开口。
“嗯?”其中一人沉吟少许,随后便想起来了“新人?”
孔明点了点头,面色平静。
“就回来了?看来任务挺简单的嘛!你们也做得不错。”另外一人点头,面色表情稍稍有些欣慰,不过话到一半他的表情就疑惑了起来。
“不对……你们有三个人,另外一个人呢?”这人看向龙腾,这才发现他们少了一人,他看着孔明,盘问道。
“唉,这个……说来话长。”孔明做出一副有些惆怅的表情,继而道:“师兄你们也知道,这执行任务,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一着不慎,哎……”
“这样啊!我们明白了,你们且回去报告任务吧。”
“谢过师兄。”语罢,孔明带着龙腾走进了暗香城。
“先生。”
“嗯,怎么?”
“我们为什么要说公子死了?”龙腾跟着孔明身后,不解问道。
“嗯,我有说过他死了吗?”孔明反问,头也不回,不紧不慢的继续前进。
“呃……这倒没有。”龙腾哑然,是啊,孔明只说遭了意外,宇问赶走他们也算意外吧。
“嗯,我有我的想法,我们此番回来,我打算整顿一下组织,到时胡宇问他会需要我们的帮忙的。”
“整顿组织?”龙腾停下脚步,看着前方的背影,双目浓烈的难以置信,孔明竟然想要整顿组织?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入凡境四重天的修者啊。
这得是多大的口气?
其实龙腾大可把这句话当作笑话,但他的震撼主要还是来自于对孔明的了解,不知怎么说,他总觉得孔明是一个自己自信的人,做事很稳,说说话从来不会无故放矢。
“跟上。”
“哦……”
……
黄昏,兰州城城西,一家普普通通的小客栈迎来了一个豪客,掷手便是一块魂石,虽为下品却也价值不菲,再来几块都能够买下这家小客栈了。
“一间上好的客房。”
“好嘞,公子这边请,小心上楼。”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客栈的老板在收到宇问的魂石之后,立刻变得恭恭敬敬的,一路点头哈腰的将宇问带上了二楼。
“公子稍等,酒菜马上为你上来。”都不用宇问交代,这人便很自觉的开口要为宇问准备晚饭,说完便要关门退下。
“等等。”
“公子还有何吩咐,小的一律照办。”
宇问走到房屋中间的桌前,坐在凳子上,老板走近,弓腰看着宇问,等待宇问的吩咐。
“最近兰州城有发生什么大事吗?”宇问开口问道,眉头微皱,声音低沉。
“大事?好像……没有吧。”老板沉吟少许,如实回答道。
这一点他就疑惑了。前不久城主遭到刺杀,这兰州城不该这么平静才是。
组织刺杀失败逃走,最起码应该有他的通缉令满天飞。然而也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兰州城中竟然一派平静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一样。
这一点甚是奇怪。
兰州城主心宽似海,不打算追究?宇问当然不会这么想,这根本不可能的。
在他看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兰州城城主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否则不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那么问题来了,他早就逃出了兰州城的追杀,是陨落在武陵乱葬岗上,死在皇甫俊鹏的手上,兰州城城主刘松又是怎么知道的?除非……
“嗯,你知道兰州城属什么势力管辖的吗?”宇问问道。大魏王朝很大,它不可能直接管辖境内的每一个城池,势力。
不止大魏王朝,就是其他王朝级势力都是采用分级管理的方式,一级压着一级,兰州城这么一个小城池,当然不可能直属大魏王朝。
“唔……这个嘛……”老板思忖,随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道:“好像是……牧家吧。”
“牧家?”宇问意外,竟然是那两个姐妹的家族?“那牧家之上呢?”
“牧家之上,那就是众人皆知,威名赫赫的大魏王朝十大家之一的皇甫家了。”
果然。
宇问心中一沉,兰州城果然是和皇甫家有关系,只是他不明白兰州城与牧家皇甫家之间又是什么情况,牧家两姐妹来兰州城仅仅是为了深渊下的那叶子或是还有其他目的。宇问皱眉,心中思索。
“公子……公子?”
“嗯!”宇问回神,看向这老板“你下去吧。”“是!”老板躬身倒退。“咯吱”一声,房门被带上。
“牧家……”宇问沉吟,起身,踱步到窗前。
“咯吱!”
打开窗,一片金黄洒落,宇问抬头,看着不远处的高大城墙,墙上摇摇欲坠的夕阳,宇问怔怔出神。
“东升西落?”宇问微愣,心有疑惑:为什么日月的运行规则就不是不是相反的了呢?
管他那么多,这种问题他不需要想,也懒得想,世界规则哪里是他能够左右的,只不过他觉得身为这个世界的人规则有些离谱,人生而为老,越活越年轻,这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回到桌前坐下,宇问摘下储物戒指和储物手镯,眼下有时间了他也该盘点一下自己的身家了。
总的来说这一趟的山寨矿洞之旅还挺不错,宇问的收获颇丰,得到了霸王枪,还有牧家两个小姐的身家,想想宇问心里就爽快。
至于不好的,应该没有吧,得罪皇甫家?这个他无所谓。反正皇甫家和他的仇本来就不小,也不算开罪,只是这有些提前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还难以和皇甫家对抗。
闭眼,宇问的先是将意念沉浸到储物手镯,储物手镯空间不大,是一个直径三米的空间,宇问盘点了一番,一共一千多枚下品魂石,五十多枚中品魂石,三枚上品魂石,还有一些丹药,看样子也是价值不菲,大大小小的杂物也有一小堆,其中衣物最多,穿过没穿过的混在一堆。
“啧啧,这可真……有钱啊!”退出储物戒,宇问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着储物戒指,宇问意动,之前他错了,原来青衫少女牧雪是姐姐,这样的话,储物戒指里的东西应该要比小兰多万储物手镯要更值钱。
一念意动,宇问将意念沉入储物戒指中。
果然,这牧雪的身家是要比牧兰的要多上不少,不过相差得也不是太离谱,也就多上一倍。
储物戒指的空间比储物手镯也要大上不少,这是一个直径十米见方的空间。
牧雪的下品魂石有两千多,中品魂石有百块,上品魂石有十块,其它的丹药草药也有一些,衣物也有一小堆,当然,牧雪的衣物都是崭新没穿过当然,不像小兰那么不讲究,直接把穿过没穿过的混在一堆就扔给了自己。
“嗯,两个人的身家加在一起……牧兰两千左右,牧雪四千左右,差不多有六千下品魂石,发了。”宇问心中狂喜,这兰州城一遭真的太值了,这比财富让他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富豪。
下品中品和上品魂石,每个档次的汇率是十,六千下品魂石,当真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知道这兰州城城主的狗命悬赏也才三百下品魂石,想要通过接榜杀人换得这样的财富,他要杀二十个像兰州城城主这样的强者才行。
且不说兰州城城主的实力不弱,没那么好杀,最主要的是,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金榜任务给他接。
“看来组织也是有些小了,金榜任务也就这样……”宇问沉吟,目光闪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
兰州城城外,距离被宇问屠戮血洗了的山寨外数十里外的一个山洞前。
两个少女站立,一个青衣少女,一个身穿侍女装,两女赫然便是牧雪与牧兰。
忽然,一个十五岁模样的少年从洞中快速从洞中窜出,但见是两女之后,这少年方才长呼了一口气。
要是宇问看见这个少年一定会心惊,这人竟然是个超凡境九重天的强者,差半步就踏入了从圣境界,着实厉害,只是此刻这人的脸色有些苍白。
此人便是牧雪和牧兰的父亲,牧家家主牧无双。
“回来了?小雪,小兰,你们怎么能这么乱来,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和你们的母亲交代啊。”少年面色担忧,一边说着一边迎上牧雪和牧兰。
“嗯,父亲,我们没事。”牧雪点了点头,开口道。“父亲,我们这不好好的嘛!。”一看到少年,小兰便瞬间化身小可爱,一把拉住了少年的手臂,撒娇道:“你就别责罚我们了,好不好嘛。”
说着,小兰还一个劲的晃悠着少年的手臂。这一招似乎很灵,本来想要开口训斥两人的少年也架不住,神色也缓了下来。
“下次不许再这样偷偷的冒险,听到没有。”
“知道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