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坏水儿就顿了一下才道：“而以眼下的局势来说，钱德禄在临阳高高在上。如果张怀保的老婆没死的话，那她会在暗中悄悄布置。至于她要对付的人，我、钱德禄、估计还有曾墨安，都是跑不了的。所以这事情，没有曾墨安的老婆说的那么简单。而如果张怀保的老婆已经死了，那现在冒出来的这伙人，可能会更危险。因为，你不知道他们是谁的人，或者会在什么时候，会以什么方式，跟什么人合作。而我在临阳面儿铺得太大，管得又太杂，得罪的人也多。所以，跟曾墨安和钱德禄比起来，还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
吴若欣听完就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许年的事儿，现在应该已经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坏水儿听了后就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钱德禄还会玩儿什么把戏。上午他明明是在死保许年，而下午跟我去宪兵队的时候，却又借着我的事儿，直接捅了许年一刀。另外，此时许年只是被免去了警备队大队长的职务，而这下了杀手却还没把人弄死，那这许年肯定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吴若欣听到这儿，就想了一下才道：“记得我爹跟我说过，钱德禄这个人不简单，利用起人来，都会让人觉得他是为了他们好。可实际上最终受益的，却还是他钱德禄。而以眼下的情形上看，似乎这好人还是都让他钱德禄作了。”
这时，坏水儿听完就默默地点了点头道：“许年的刀已然是指向咱们了，所以动他，咱们是没有选择的。而也就是这样儿，明知道最后会便宜钱德禄，但是却不能不出这手。所以最后，钱德禄会吞了许年的一切。而我将会面对许年的复仇。而且虽然明知如此，可是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说着，坏水儿就笑了一下才道：“其实这临阳上上下下也没有什么人是真正舒服的。此时钱德禄占尽了便宜又怎么样？上有保定和日本人，下有我和曾墨安。暗中可能还有我表婶，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推一把。所以他夹在中间儿一样的难受。说白了，在权力的斗争之下，让所有人都说好，是不容易的。而要真做到如此，那要么是真的好到无可挑剔，要么，就是把所有说不好的人，全部都弄死。要不然，可能处处都是绊子，处处都是陷阱。而就算你不想去害人，但是也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来害你。”
吴若欣听完就默默地点了点头。跟着就看了坏水儿一眼才道：“你让我找的人，这两天应该就到临阳了。而我，也准备把广袤商行的一部分生意，弄到临阳来。”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看着吴若欣道：“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不过，临阳可不比上海，没有那么多的达官显贵，更没有多少有钱的人。而且，日本人肯定还会要走广袤商行一半儿的股份，你只要把这两点想清楚了，后边的事儿应该也就问题不大了。而你给我找的那个人，就让他先在你的手下帮忙。而且，也不要让他把会说日语的事儿露出来。”
吴若欣听完就又点了点头。
坏水儿见了，就又看了吴若欣一眼才道：“其实挣不挣钱的也无所谓，先把人养起来再说吧！毕竟，现在许多事儿靠的是关系，养的人多了，关系自然也就通了。”
吴若欣听了后，就冲坏水儿笑了一下。
就这样一直等到宵禁之后，坏水儿才去了车行。
等见到那个掌柜的，坏水儿就直接问道：“城门被抓的那个兄弟给救出来了吗？”
那掌柜的听完就忙回道：“快天黑才从宪兵队给放出来，据他说，他被抓起来没多久，就直接被送去宪兵队了。而一直到下午的时候，他才被樱井太君叫了过去，问了一些事情。”
这时，坏水儿听完就暗自皱了皱眉，然后就问道：“直接被送去了宪兵队？理由是什么呢？樱井太君又问了他什么呢？”
那掌柜的听完，就又忙着道：“据那个兄弟说，城门上的人说他是假冒情报科的人员，私带违禁药品出城。然后，就直接给他送去宪兵队了。而樱井太君也没有问他什么，只是问他什么时候来的临阳？跟锭子还有刘爷您是什么关系？之前一直在干什么？还有这次的事儿，刘爷您是怎么安排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又问道：“他是如实说的吗？樱井太君听完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那掌柜的听完就道：“其他的事儿是如实说的，只有之前一直在干什么，他并没有多嘴。而樱井太君听完后也没有多说什么。”
坏水儿听完就点了点头，然后就看着那掌柜的道：“许年的手下直接下手抓人，然后又忙着送去了宪兵队，这一点，你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那掌柜的听完就想了一下才道：“冒充情报科人员，携带违禁药品出城。这按说肯定是先要审一审，或者核实一下的。而这直接就送去了宪兵队，似乎就是已然认定什么了。”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冷笑了一下才道：“认定是我的人私带违禁品出城。看来这事儿也是有点儿意思的。只是不知道，是谁把许年给坑了。”
说着，坏水儿就又想了想郭盛才和胡灵，然后就对那掌柜的道：“这次行动失败，完全就是许年作死闹的。而咱们这些兄弟既然已经暴露那以后办事的时候，也就要小心些了。回头我再送些装备过来，而你作为第七股的负责人，也要再找些人，把明里暗里的事情弄好。”
这时，那掌柜的听完就忙着点了点头。
跟着，坏水儿就又拿出了一些证件和档案道：“把这些给脚行和那几个赌场管事儿的分一分，第九股、第十股、第十一股，让他们先自行筹备。等回头把档案写好之后，直接给我送过去。另外，每个月的粮饷，你们回头也写个条子，一块儿给我送过去。”
说完，坏水儿就拍了拍那掌柜的肩膀，然后就起身去了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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