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着话,背后的院门又被推开了,一人走了进来。
艾瑞丝上前两步,拉着那人的手,道“索菲娅嬷嬷,您也来啦?”
进门之人,一身黑色的修女服,胸前挂着一支银色的十字架,身材较艾瑞丝稍矮,肤色白皙,脸上那些浅浅的皱纹证明了她年纪不轻,目光柔和,对艾瑞丝道“是的,冕下,陛下告诉我有客来访,我就过来看看。”
“嬷嬷,这位是顾小石学弟。”艾瑞丝对索菲娅介绍道。
索菲娅嬷嬷轻轻行了一礼,柔声道“欢迎光临教廷,顾小石同学。”
顾小石对这位嬷嬷的印象很好,一张慈祥的脸以及那温和的声音,带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又是长辈,不可失了礼节,赶忙鞠了一躬,道“谢谢您,嬷嬷,我叫顾小石,来自东方,第一次到教廷,见到您很高兴。”
索菲娅嬷嬷道“修行人的居所,比较简陋,还望你不要见怪,好在这里清静,倒也没人来打扰。”
“不会,不会,有个地方呆,我就满足了,谢谢嬷嬷。”顾小石见她客气,连忙道谢。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冕下平时忙,顾小石同学如果有什么需求,可以来找我。”索菲娅嬷嬷道。
“我知道了,嬷嬷再见。”顾小石再次鞠躬。
“我还要留在这里一会儿,嬷嬷慢走。”艾瑞丝微微点头道。
索菲娅嬷嬷走了,带上了院门,顾小石说道“学姐,你好像和这位嬷嬷很亲切。”
“是的,是索菲娅嬷嬷带大我的,包括阿格在内,对我来说,她就像母亲一样。”艾瑞丝解释道。
“学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顾小石问道。
“那要看你问的是什么样的问题。”艾瑞丝巧笑道。
“这是我第二次听见有人称你为‘冕下’了,不知这个‘冕下’是什么意思?”顾小石好奇地问道。
“我出身教廷,你是知道的吧?”艾瑞丝道“我的真正身份,你清楚吗?”
顾小石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艾瑞丝那双美丽的眼睛凝视顾小石片刻,说道“我是教廷前任先知的学生,同时,也是现任圣女。”
圣女或圣子,是教廷的一种象征,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地位尊崇,仅次于教皇陛下,还在红衣主教之上。
顾小石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位学姐全身上下都与众不同,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圣洁和高贵,绝非能用金钱堆砌,原本猜测她来头不小,可仍是吃了一惊,现任圣女啊,那也是大人物了。
“那……”顾小石犹豫道“我是称呼你为‘冕下’呢,还是继续叫你‘学姐’?”
“顾小石学弟,你又不是教廷所属,喜欢怎么叫都行,”艾瑞丝微笑道“我不介意的。”
“呵呵,呵呵,”顾小石挠头道“那还是叫学姐吧,亲切些。”
“学弟,你清楚这一趟来教廷的目的吗?”艾瑞丝突然问道。
顾小石点点头,道“临走之前,校长告诉过我的。”
“嗯,希望你能珍惜这个机会,要知道,自圣城建立之初,这里便是历代先知的居所,整个教廷所属,有资格进到这间小院的,绝不会超过两手之数。”
两手之数,那就是十,全世界范围内的教廷所属,怕是有数万之众!这间小院看上去稀松平常,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何以会如此难进?
“我明白,谢谢你,学姐。”顾小石对艾瑞丝一礼,道。
“你不用谢我,我可没这个权利带你进来,要谢,你应该去谢校长大人,是他拜托教皇陛下的。”艾瑞丝道。
哎,又欠一笔,从第一次踏进奥古斯都学院到现在,已不知欠了校长多少,顾小石很光棍地对自己说道“俗话说债多不压身,反正欠都欠了,以后慢慢还吧,能还多少算多少……”
“你住在这里,没人会来打扰,也没什么限制,每日三餐会有人给你送来,老师的房间你随便进,至于我的房间,你要进去也可以,不过我想,顾小石学弟应该没什么兴趣到女生房里闲逛吧?”艾瑞丝继续说道。
“那是,那是,学姐刚才不是说过,你也住这里吗?”顾小石问道。
“有时候会过来住,最近教廷事务繁多,我暂时住在陛下起居厅隔壁。”艾瑞丝答道。
“明白了,学姐放心,我不会给你惹麻烦的,我保证,绝不出门!”顾小石道。
“学弟不必太过拘束,那么,我就先告辞了。”艾瑞丝轻轻一礼,道。
顾小石赶忙还礼,送走了艾瑞丝,打开自己那间房门,走了进去。房间不大,青石地面,灰白的墙壁,一张木床,一扇木窗,一把木椅,书桌上有一盏老旧的台灯,除此之外,房间内有一道小门,推门进去,小小的洗手间,比学院宿舍的还小。将背包放到桌上,打开窗户,采光不错,还算明亮,顾小石开始整理行装,包里其实没什么东西,一件t恤,一条短裤,当然还有居家必备的人字拖,剩下的便是一个破旧的钱包,一本护照,一部手机和“三戳”。
顾小石将东西整理完毕,来到了已故先知的房间。
这里的布置和自己的房间相同,唯独地上多了一个坐垫,还有墙上开了一扇小窗,窗户是那种彩绘玻璃制成,窗下挂着一个木制的十字架,“主”的身躯被钉在上面。
顾小石伫立在房间内,想起了临行前校长的话“你的精神力拟态还差一步便可完成,这一次让你去的地方,是教廷先知曾经修行的场所,能不能感悟到些什么,全看你自己了,记住,你的时间并不多,希望你能带给我惊喜。”
说得真是玄乎,感悟什么,校长并没交代清楚。先知是什么人?这世上真有先知吗?能预测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这会不会太过离奇?顾小石完全不知道,满头雾水,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
数千里之外,首都郊区,姜家演武场。
“咣当”一声,姜一妙手中的长剑掉落在地,不过她没有丝毫沮丧,反而笑嘻嘻地跑到姜老爷子身边,抱着老人的手臂不住摇晃。
姜一妙的对手是她老爸姜尚杰,姜老爸这招“太公剑诀”之“观鱼式”,出手力道拿捏得分毫不差,部位也吃得极准,以剑脊轻轻拍打在姜一妙的手腕上,让她把持不住,长剑脱手而出。
剑都被人击飞了,这就叫一败涂地,姜一妙高兴个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姜一妙回家之后,缠着老爸教他“太公剑诀”第二剑“抛竿式”,这事儿早已禀明老爷子,也得到了首肯,姜老爸不敢擅自做主,带着姜一妙去找老爷子,老爷子居然同意了,不过却有个要求,须得通过考核方可。这考核嘛,自是由姜老爸下场与女儿试剑,老爷子一旁观看,也没什么更多的条条款款,只要能接下老爸六剑,就算过关。
姜老爷子何等人物,眼光自是独到,姜老爸当然不敢作弊,只能认真与姜一妙过招。第一天,姜一妙坚持了三招,手中长剑被击落在地,老爷子让她自行思量;过了三天,姜一妙坚持了四招,于第五招时,又被击飞长剑,老爷子说了,再给一次机会,时间不限,有了把握再来见他。
姜一妙急得快哭了,之所以想学第二剑,她有自己的打算,只是不能告诉别人而已。这下可好,机会平白被自己浪费了两次,最后一次,怎么也要过关。姜一妙成天啥事不干,专心练剑,偶尔向老爸请教,就这样过了一周多时间,终于有了今天的第三次试剑。
估计是老天爷觉得姜大小姐“可怜兮兮”,不忍让大美女日渐憔悴,今天的比剑,姜一妙“神奇”地接住了老爸六剑,终于在第七招下落败,无所谓啦,反正过关了!
姜老爷子甩开姜一妙的手,他当然看得出来,这是实打实的过关,没有一丝一毫的弄虚作假,心中有些欣慰,正色道“剑术一途,首重悟性,你天资不差,倒也适合习剑。次重勤勉,任谁惊才绝艳,也须坚持不懈,方可攀此高峰。剑,本是外物,如何能将之练成自身的一部份,那便要自行琢磨了。你练剑时日不短,可一直未静下心来研习,故境界不高。爷爷不知你为何会突然想要学剑,你既是姜家子弟,学这‘太公钓鱼剑’也是无妨,但我事先声明,这第二剑便是终结,后面的两式,却不能再传于你。”
“为什么啊?爷爷!”姜一妙不明就里,问道。
“传你前两式,为的是他日你若遇敌,也好保命,但你为女儿身,终是要嫁人为妻的,姜家剑术,可传姜家子弟,绝不能被外人学去。”姜老爷子道。
“爷爷你有偏见!”姜一妙气呼呼地说道“再说了,我不要嫁人!”
“过了春节,你便年满双十,身为大家族子弟,早些订门亲事也好,我看你念完下半学期,明年暑假过后,就不用再去了罢,在家学学如何相夫教子,也是好的。”姜老爷子又道。
“哇……”姜一妙哭了出来,道“我不要,我不要嫁人,我要去念书,我还有好多地方没去过呢!”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姜老爷子怒道,甩手离去。
“爸,老爸……”姜一妙伤心道“帮我,帮帮我,我不要嫁人,我还想去学院!”
泪水滑过她那清丽无双的面庞,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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