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阳殿外,乙一坐在一边的花坛边上静静地等待着。
虞利民则焦躁不安地在殿门前的通道中走来走去,急的额头都冒汗了。
太子虞太康,二皇子虞仲康,三皇子虞叔康,四皇子虞季康,也都待在外面,一个个神情忧虑的样子。
“里面到底怎么样了?也不让我们进去瞧瞧?”
虞利民探头往里面看,焦急无比。
可是刚才皇太后,太后,诸位贵妃娘娘还有公主虞西子都一窝蜂地拥了进去,人太多,他们几个就被赶了出来。
对此,乙一无所谓,虞利民生气也无可奈何。
过了好一会,里面的房间中白胡子老御医终于出来,也不知和皇太后,太后说了什么,然后满脸羞愧地告退了出来。
房间外,等待的其他御医,又有几位走了进去。
“白胡子老头,快点过来。”虞利民招呼着大叫。
老御医只好加快步伐走了过来,他可是知道五皇子脾气不好的,如今陛下病危,惹怒了他,自己的白胡子被拔光了也不是没可能。
“乙一公子,太子殿下,诸位皇子殿下——”
但是礼节还不可能免的,老御医分别对三种不同身份的人行礼,乙一作为天选者自然排在第一位。
对此酒色过度的太子倒是没什么反应,二皇子虞仲康却微微撇嘴起来,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
“快说,父皇如何了?”虞利民急不可耐地追问道。
老御医老脸都苦成了苦瓜,带着歉意和愧疚道“殿下,老夫无能啊,陛下——老夫诊断不出陛下有什么病患?”
“人都晕倒了,你什么都诊断不出来?你当的什么御医?”虞利民大怒,一把揪着老御医的衣领子就把他给提了起来。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老御医哭喊着惨叫起来。
“别闹了,能诊断出来,他早就出手诊治了,还用你逼他。”乙一嫌吵的烦,不由呵斥道。
若是换做别人呵斥,虞利民早翻脸揍人了。
可是面对乙一,他没有一点脾气,只好气恼地将老御医往一边一丢,自顾自走到一边对着墙壁狠踢起来,发泄心中的怒火。
老御医也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一边,老实地待着。
一副等着降罪的绝望样子。
“公子,小老汉来了。”杨老三也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对着乙一行礼。
乙一神色如常,挥手道“先在一边待着吧。”
其实他的心里已经可以预料,这次即便杨老三出马,也未必能诊断出虞兴邦得了什么病。
毕竟在把脉诊断这方面,杨老三比起御医差太多了
上次之所以能救治御医都无可奈何的皇太后,完全是因为人参的强大药效所致。
在医术方面,虽然杨老三也学了很多,可是他底子本来就差,乙一教的又是一些笼统的概念,很多他都不能理解。
所以综合来说,杨老三的医术未必有御医强。
这次来希望不大,全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里面诊断继续,更多的御医满脸羞愧地走了出来,向皇太后和太后告罪,然后一一走出来,和白胡子的老御医站成了一排。
结果很明显,他们也没有诊断出陛下得的病患是什么。
“宣杨老三进殿。”里面房正梁一声高喝。
“去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乙一安慰杨老三道。
有了上次的经历,这次杨老三表现好了很多,最起码步子走的挺稳,可能是皇帝御赐的称号给了他勇气。
不过这次,杨老三同样出师不利,才进去片刻就灰溜溜地回来了。
一时间,殿内外都陷入了沉闷压抑的氛围中,大家心如擂鼓,大气却都不敢喘一个,生怕被注意到,遭受池鱼之殃似的。
“具体怎么回事?”
乙一偷偷地问杨老三。
“很是奇怪,脉象一切正常,身体也没有异常,陛下就是昏迷不醒。”杨老三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说。
“难道不是病?”乙一道。
“不是病?你什么意思?”虞利民好奇地凑过来问。
乙一道“很简单啊,不是病,就是其他的呗,比如巫术诅咒啥的?”
虞利民瞪眼道“可是虞朝根本就不存在巫术和诅咒啊,听都没有听说话,民间倒是有一些传说,可是根本没用。”
“父皇当年早就验证过了,为此还砍了一大批人的脑袋,若是有效,我们早就拿来用了,用来对付敌人,岂不是效果更好。”
“虞朝的人或许不会,可是如果是其他的呢,比如南疆的仙兽火焰天凤。”乙一忽然语出惊人道。
“怎么可能?火焰天凤怎么会出现在虞朝疆域内,还在京都皇宫中?”虞利民看白痴一样看着乙一。
乙一的目光却盯着其他四位皇子看。
听到乙一和虞利民的对话,太子虞太康奇怪地扫了一眼,不过很快又恢复了他焉焉的神态,而二皇子眼睛微眯,眼神一下子变得警惕了起来,迸发出些许凌厉的目光,不过很快就改变了。
惊愕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虞仲康背过了身去。
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是一脸茫然,好像傻子似的,完全没听懂。
“有意思,看来当初和老兽王有过接触的应该就是二皇子虞仲康了吧。”乙一心中有了判断的结果。
这也多亏了当初老兽王临死的时候问的那个问题,暴露他后裔和虞朝皇子有关的秘密。
“过来一下。”乙一把虞利民叫到了一边。
“去查一下二皇子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去过雷州,或者关外?”
虞利民一愣,奇怪地看着乙一,“这个时候你查这个干吗?”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说不定你父皇还能救回来。”乙一严肃道。
一听说父皇还有救,虞利民立刻来了精神,对于乙一的话,他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不过他也没有叫人过来,而是直接开口道“这个不用查,前几年二哥去雷州代替父皇慰问过雷州的边军,这事人人都知道。”
乙一眼睛微眯,心道果然,如此就对上了。
必然是那个时候,老兽王将后裔交给了二皇子。
可是这后裔和皇帝生病有什么关系吗?
乙一想着,觉得应该可以查一查,只要找到蛛丝马迹,说不定就能明白了。
二皇子也不是傻子,老兽王的后裔他为什么会收留,如果没有作用的话,他犯的着私藏敌国的王族后裔吗?
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啊。
“难道真的如我猜测的那般,火焰天凤的后裔可以施展巫术或者诅咒?”乙一想着,心中更是惊疑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