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肆,陆北游收起了油纸伞。
见到牧球球正口中叼着一串丸子,腮帮子鼓鼓的,不免有些好笑。
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牧球球走了过去。
见到陆北游回来了,牧球球伸手冲盘子上抓起一串塞给了陆北游,“回来了,来尝尝这个,我刚吃了不少还挺好吃。”
陆北游接过尝了尝,不由眼前一亮,还挺好吃。
“对了,今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明天回家。”
牧球球点了点头,将口中的丸子咽了下去,出声问道:“对了,布麻衣呢?”
“没事,忘了和你说了。老孔书生意气散尽,一半都落在了蚂蚁身上,所以完全不用操心。而且,这里还需要他来收尾,他也没时间脱开身。”
牧球球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难怪我在他身上感觉到的气息那么熟悉。”
陆北游讪讪一笑,见到牧球球嘴角有残渣顺便随手帮她擦拭干净。
“小二,开两间上房!”
“不!开一间!”
陆北游一脸错愕的看着身旁的牧球球,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你!你!”
“什么你你你,我我我的,怎么?你要是不想的话,开两间我也没意见。”
牧球球一脸的无所谓。
站在一旁等候的小二露出了一副尴尬的笑容,“客官,你看……”
“一间!就一间!”
陆北游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任谁也没有发现,一丝红晕已经爬上了牧球球的两颊。
是夜,牧球球打了个哈欠趴在陆北游的身上,一脸的困意。
“怎么了?困了还不睡。”
“没什么,就是你的气味好好闻啊。”
牧球球伏在陆北游的身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的安逸。
“对了,我一直想和你说件事……”
牧球球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头看向陆北游,小脸上写满了纠结。
“你说。”
牧球球想了想,这才开口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没有办法跟你那个……你是不是心中会很不舒服?”
那个?
陆北游听得一头雾水,而说话的牧球球小脸已经红成了苹果,幸好有月色遮挡,陆北游才没有看的见。
“什么那个?”
“就是……就是……”
牧球球一时间语塞,也不知如何解释,但是听到陆北游的语气,心中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北游这时候也是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会呢?只要有你陪着我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听说如果你不那个,会憋的难受的……”
牧球球的声音越来越低,细弱蚊蝇,陆北游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谁,谁告诉你的?!”
“萧雨姐姐告诉我的……”
萧雨姐姐?陆北游突然想了起来,在自己和牧球球回到酒馆那一夜,自己和老孔在屋顶上喝酒醉了过去。然后牧球球被萧雨拉回了房间说悄悄话。
没想
到萧雨居然教给了她这些东西。
陆北游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哑声解释道,“其实没关系……”
“闭嘴!”
牧球球突然生气,伸出小手堵住了陆北游的嘴。
“你给我躺好就是了。”
言罢,牧球球钻进了被子,陆北游眼睛忽然瞪大,脚趾抽搐,一股温暖的感觉从下身传来,直达脑髓。
窗外的雨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遮挡住了屋内的满堂春色。
良久,牧球球钻出了被子,动了动喉咙,看向陆北游,在夜色下,牧球球那双明亮的眸子中已经蓄满了水珠,声音沙哑道:“姓陆的,老娘已经为你做到这一步了,你要是再敢不要我,我非要把你阉了不可!”
陆北游还在刚才那种舒适的余韵中回味,听到牧球球的话,陆北游笑着点了点头,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珠擦了下去。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我发誓,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抛弃你,如果违反誓言,我就天打五雷轰!”
轰隆!
窗外电闪雷鸣,陆北游一脸黑线。
牧球球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没过多久,牧球球在陆北游的哄下,伏在他的身上睡了过去,陆北游低下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少女,伸出手将她散落的发丝拢了起来,看着她酣睡的面庞,陆北游一脸的怜惜。
因为互相喜欢,但是却没办法融为一体,于是为了自己做到了这一步,陆北游只感觉一阵心疼。
有情者伤人,无情者自伤。
虽然自己给了牧球球许诺,但是自己又能真的做到吗?
家仇,国恨,宿世的恩怨。
陆北游轻舒一口浊气,如果将来自己一切都平定下来,能够顺利的活下来,就带着牧球球和自己的家人回到青山城或者北山住吧。
想着,想着,陆北游也是眼皮昏沉,在雨声中睡了过去。
这一夜,是流血的夜。
青霞观收拢的大大小小的势力被一一清洗,很多人在睡梦中失去了生命。
而这一切的始甬者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雨中,身后跟着一位眼角留疤的女子。
看着书生面无表情,有条有序的吩咐着杀人的命令,即便是见惯了生死的女子,也忍不住浑身颤栗。
这读书人远比今天重伤自己的人更让人来的胆寒。
布麻衣面色在这大雨中逐渐有些苍白,女子终究是看不下去了,撑起一把伞来到了布麻衣身旁,出声道:“既然雨大,为什么不进房间发号施令?”
布麻衣回头看了女子一眼,女子向后退上半步,布麻衣笑了笑,张口道:“我必须随时保持冷静,这场雨刚好。如果我在书房,恐怕今夜就不会只死这么点儿人了。”
布麻衣的话让女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在他的号令下,已经近千人失去了生命,而每一个的命令不是灭帮,就是灭族,一个活口都不留。
王府更是被扫荡一空,当她跟着布麻衣来到
王府时,这里已经全部都是死人,自己当时还专门查看过,皆是被剑意一剑斩断。
跟今日陆家大少在营地当时杀人的方式一模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
“啊?”
女子楞了一下,随后出声道:“妾身名叫清照。”
“妾身?我还以为你称自己老娘呢。”
清照撇了撇嘴轻声嘀咕了一声,“而我有那么老吗?”
布麻衣放声大笑,“挺好,那你记好我的名字,我叫麻衣,布麻衣!我读书人的名字到时定会响彻四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