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在这里可能会打扰到人家正打算退出去的时候,被公爵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出现在接待室里。长长的栗色头发扎在脑后,挺拔的身材弯腰行了一礼。
“欧尔托林德公爵殿下。这次在下是希望能得到关于婚事的回复,才贸然前来打扰的。”
“大驾光临不胜惶恐。先到里面坐吧。”
两个人在离奈特曼尔的位置有点距离的沙发上面对面坐着。
在奈特曼尔位置的右手边是公爵,左手边是利涅的使者。这氛围简直就像是足球比赛开场前的审判。
利涅的使者突然瞥向奈特曼尔这边,在他问奈特曼尔是谁前,公爵先开口说话了。
“关于这次的婚事,虽是我们的荣幸,但请允许我拒绝。”
“……我可以请教下理由吗?”
诶?怎么感觉青年使者刚才轻笑了一下。不是嘲笑,感觉像是在苦笑。给人感觉好像早就知道回事这种结果……
“其实我女儿已经指婚给别人了。”
留下自己的原因难道说……
“…可以请问下是嫁给谁吗?”
“就是坐在这里的布伦希尔德公国公王,奈特曼尔陛下。”
果然啊,是让自己当做挡箭牌,似乎不是第一次了吧,这样的事情?
毕竟这样的话自己就算是有意拒绝也无法开口。
当然,拒绝倒也是说不上。说实话,对于苏,奈特曼尔的确是蛮喜欢的,不过和对于异性比起来更多的是对于妹妹的喜欢,至少现在是这样,毕竟苏的年纪还很小。这也是之前他没有立刻回应苏要嫁过来的宣言的原因。
“这位是布伦希尔德公国的公王陛下……!?”
瞪大了眼睛的青年使者站了起来,然后跪了下去。
“真是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公王陛下。感谢精灵的指引!”
不不不你这也太夸张了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久仰公王殿下的大名。冒昧请问一下,公王殿下能够使用转移魔法是真的吗?”
“诶?啊,嗯,是会使用。”
“哦哦……既然如此,既然如此请您一定要救救我的母亲。”
诶,诶?等,给我等等啊。不知所云何物啊。母亲?话说这家伙怎么会知道自己会使用转移魔法的?
或许是因为在帝国的武装政变和采购商品的时候没有特意隐藏能力,于是消息就那样泄露出去了吧。
“抱歉,可以从头把事情讲清楚吗?到底怎么回事?”
“是……我的名字是克劳德·泽夫·利涅,是利涅王国的二王子。”
“诶!?”
公爵和奈特曼尔一齐发出惊叹声。二王子?传说中被冷落的妾室的儿子?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成为使者…是因为被冷落了吗?
“如果你是母亲因为生病被隔离起来的二王子…那么就是要我去治病?”
“母亲并不是因为生病被隔离的,而是被宰相瓦鲁达克幽禁起来了。”
自称是二王子的克劳德先生抬起了头,眼睛里充满了愤恨。
哎呀?事情变得可疑了。
利涅王国的二王子,克劳德·泽夫·利涅的人生可以说是非常凄惨。
打一生下来,父亲就不在身边,只能跟着母亲在远离城堡的小屋子生活。不久后意识到自己是王子,哥哥却总是跑来对他纠缠不休,干涉一切。哥哥心情不好就对他又踢又打,还会进行侮辱。
自己被侮辱还可以忍,但是不能忍受母亲被侮辱。一旦要还手就会被护卫的骑士跟拍马屁的贵族之子压制住。
克劳德的母亲说是出身于贵族,其实原本是商人之女,被没有孩子的的男爵夫妇收养为养女。因此,才会被兄长轻视说是出身卑贱的王子。
“说实话,我有还几次曾想过要逃离有那种哥哥在的国家。但是我不能抛下母亲不管。您明白了吧。母亲被恶意诊断为有病,被兄长隔离起来。说是可能会有传染性不得靠近。”
母亲被挟持,不能逃离国家,过着只能任兄长欺辱的日子。注意到母亲被幽禁起来的时候,已经再也见不到面了。
“她还活着对吧?”
“是的。在幽禁所有一个姑娘在照顾母亲。那个姑娘是一直帮助我的贵族的手下。她会把母亲的情况全都告诉我。”
但是都做到那种地步了。要说的话,就是哥哥对优秀的弟弟产生了嫉妒。
“兄长很喜欢欺负弱者。他想让人看到我逃脱不了他手掌心的悲惨模样吧。这次指名让我来洽谈婚约,他也会对外宣称不过是让弟弟给兄长跑腿办事。”
真是心灵扭曲啊。虽然没有见过面,但光听这些讲述就让人对他心生厌恶。
“都到这地步了……利涅国王也不管管吗?”
“父亲违抗不了瓦鲁达克宰相。奇怪的是,我觉得只要父亲反抗就会被杀掉。因为拥护父亲的贵族一个接着一个被赶出城,现在父亲处于几乎没有拥护者的状态。”
回答公爵问题的时候,王子的手都在发抖。确实很危险。身为宰相,应该想尽快让继承了自己一族血脉的大王子登上国王宝座。诶?等等?
“难道说这次的婚事……”
“大概是要在宣布婚事的同时继承王位吧。”
哈哈,这样啊。或许结婚对象无论是谁都可以。不,非但如此,还要选一个不会违背自己的弱者,所以才会选中苏。虽说是夫妇,但是跟那种性格的家伙谈不上平等相处。如果苏嫁过去,说不定最后会被虐待或病死。
“被任命为这次婚事的使者是,我想这反而是个机会。我听说欧尔托林德公爵殿下和布伦希尔德公王殿下关系非常好,所以我想着怎么也要请求公爵殿下让我见公王殿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实现愿望……”
“那么,你是希望我帮助你救出你的母亲?”
“是的!无论如何拜托您。”
克劳德王子又开始跪在地下。嗯~该怎么办呢?用“传送门”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救他母亲也没什么不可以,就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惹来麻烦事呢?
“布伦希尔德公王殿下。”
公爵突然开口了。怎么了?突然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可能是在第三者面前得正经些。
“我想应该在这里召开一个西方同盟的紧急会议。我认为最好是听取下贝尔法斯特,还有勒古鲁斯,密苏密多,利夫利斯的意见。”
诶?问题都上升到这种程度了啊?虽然他确实想要听听别人的意见!
“我认为克劳德王子有这个决心的话,让他国干预也并无不可。我们应该帮助克劳德王子废除愚蠢的大王子,登上王位。”
看着笑眯眯地公爵,克劳德王子霎时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就是这么回事了。”
开设在布伦希尔德之城的会议室聚齐了西方同盟的各位首脑。其中有贝尔法斯特王国,密苏密多王国,利夫利斯皇国,勒古鲁斯帝国,还有从这次开始加入的拉密苏教国。
简要说明了事情经过,在此商谈对这个国家的应对政策。
“嗯。我国得到的情报也确实是这样的。真没想到利涅的宰相权力大到可以欺凌国王的地步。”
勒古鲁斯皇帝陛下这样嘟囔了一句。
“我国跟利涅没什么交往,不发表评论。”
密苏密多兽王把手撑在下巴上这样说道。确实利涅跟贝尔法斯特,利夫利斯,勒古鲁斯之间有频繁的国交,可以说跟密苏密多,拉密苏教国几乎没有关系。这种状况跟布伦希尔德是一样的。
“但是,我个人对那个宰相还有大王子的所作所为感到非常气愤。苦的最终还是国民。”
“确实。听说为了准备对北方的帕卢浮王国开战,这几年都在征收重税。这是何其愚蠢的行为。”
拉密苏教国的教皇阁下轻轻地摇了摇头叹息道。
“把克劳德王子推上王位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国家就能够因此安定下来吗?到底跟政务相关的人都是宰相的跟随者,我不认为会有人听取王子的话。”
利夫利斯皇王讲的话大家都明白。光是改变首脑是没用的。必须从最根本的地方开始改变。
“你怎么认为?”
听到我叫他,刚刚在发愣的克劳德王子回过神来,慌张慌张地开始讲话。尤美娜的魔眼看清了克劳德王子本质不坏。而且在这种场合下说谎的话,也过不了教皇阁下这一关。
“是,是。我认为应该借助被宰相疏远,隔离在国政之外的人的力量。这十几年来,有很多遭受冷待心存不满的贵族,也有很多有实力却被疏离的人材。无论如何,眼下就是不贿赂宰相就得不到职位的状况。”
王子自嘲地说着,兽王陛下听得啧啧咂嘴。
“真是腐败。…抱歉,我失言了。我并不是故意说你的国家的坏话的。”
“没事,这是事实。”
克劳德王子虽然在苦笑着,还是难过得低下了头。越发的变成了不令人满意的对手了。
“有没有能成为我们同伴的有势力的贵族?”
“有的。前宰相库普侯爵。这位很受其他地方的贵族信赖,并且总是在背后默默支持我。”
克劳德王子立即回答了贝尔法斯特国王的提问。也不是四面楚歌。只要把反抗宰相的贵族跟豪族聚集起来成为伙伴,等克劳德王子上位后国家也能够正常运营。
“在此之前,克劳德王子又是如何打算的?若只是想救助母亲的话,直接逃亡到国外就可以了吧?”
“…不,至今为止我见过很多深受宰相与兄长残害的人。无能为力的我无法帮助他们。虽然有点晚,但是只要我能够做到的事,我什么都愿意做。”
“现在可是要叛变利涅哟。即使手握实权的是宰相,你要叛变的也是身为国王的你的父亲,你没关系吗?”
“我已经有所觉悟。”
够干脆。这并不是针对国王,这已经相当于政变了。不过呢,也不打算通过武力镇压。
“其他人觉得如何?对利涅,不,对克劳德王子的请求。”
“我国支持克劳德王子。利涅的腐败很快也会波及到我们。”
“我也同样。”
贝尔法斯特国王最先举起手,接着利夫利斯皇王也赞成了。
“这对帝国来说也是不容忽视的问题。虽然谈不上积极,但我国会尽力协助的。”
然后皇帝陛下也开口了。帝国也才刚经历了政变,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不要勉强的好。
“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不反对。作为同盟国的一员,我赞成。我不喜欢现在的利涅。”
“在这点上教国也赞成。让我们一起协助克劳德王子吧。”
密苏密多的兽王陛下跟拉密苏的教皇阁下也赞成吗?这样一来西方同盟所有国家就成为了拥立克劳德王子成为利涅国王的靠山。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让宰相一方下台了。
希望能避免战争或武力镇压。正要商量这件事的时候,
“那边的奈特曼尔殿下也说点什么吧。”
喂!要把皮球提给他吗?
“给您添麻烦了!请多关照了!”
“啊,不,没什么…”
奈特曼尔对着头低得像是又要伏地跪拜的克劳德王子露出个别扭的笑容。
“好!就此决定了西方同盟支持克劳德王子。那么接下来我们就“加深和睦友好关系”吧。”
“不错。”
“等着呢!”
“嗯。”
贝尔法斯特国王一说完,国王们就咋咋呼呼地走出会议室。他们所说的“加深和睦友好关系”也就是“玩”。目标是游戏室。
留下的就只有奈特曼尔和克劳德王子,还有不知道游戏室的教皇阁下。
“真是的。教皇阁下也一起过去吧。还准备了美味的茶跟点心。那位也很喜欢的点心哦。”
“那我可得尝尝了。”
不用说,那位就是世界神了。在那之后因为对方的邀请偶尔会去他的住处做客。
应该是一进游戏室就能很快发现装甲舱,大家都坐上去玩了。玩法应该是问了正在装备的罗塞塔跟莫妮卡了。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四个人同时一起玩了。四台机器外部装置显示出来的只有红,蓝,黄,紫四种颜色,分不清谁是谁。大家要么完全向着错误的方向攻击,要么失去平衡倒下。
“公王陛下,这是…”
“这个啊…”
克劳德王子跟教皇阁下对第一次见到的东西感到分外惊奇。这也是正常的。
“这里是游戏室。就是用来玩乐的房间。每个月一两次,西方同盟会在会议后来这里玩了之后再回去。”
奇怪的是最近不知道是为了会议才聚集起来的,还是为了玩游戏才聚集起来的。至少这次是有意义的会议。
但是目前还不确定晶魔是否会来袭,其他国家是不是也应该培养领航员呢?
万一,数量恐怖的晶魔打破了世界的结界,光靠自己可能应付不来。或许衣应该借出装甲舱,为其做好准备。只让国王驾驶好像也不太恰当。
一边思考这些事情,一边吩咐西斯卡和拉碧丝拿些吃的给教皇阁下跟克劳德王子。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其中最忙的王无疑就是奈特曼尔了。
要打开通往利涅王国的“传送门”的话,就要用“读心术”获取克劳德王子的记忆。
营救克劳德王子的母亲,艾莉亚斯王妃的成员有,克劳德王子、奈特曼尔、艾尔赛、重,还有琥珀。
用“传送门”可以一下子跳转到利涅的王都,尼姆尔。
克劳德王子是第一次转移,忍不住东张西望。
“好厉害。真的是一瞬间就到利涅…”
为了不被人看见才进到小路里的,好在没有引人注目。
现在先暂时进城,克劳德王子去报告婚事提议的结果。
他们还没有见过那个大王子跟宰相呢。奈特曼尔要亲眼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东西。
除了克劳德王子,奈特曼尔、艾尔赛、重、琥珀在来之前拜托翎用“隐匿”魔法隐藏身体。
“真厉害的魔法啊。完全不知道在哪里了。”
“只是看不见而已。一旦被触碰到就暴露了。拜托你带路了。”
克劳德王子静静地点头,用比平常缓慢的步伐走向城里。
走到没什么人的道路尽头,进了王城。门卫只是瞥了克劳德王子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完全被无视的感觉。就算是一国的王子,也会被冷待看来是真的了。
进到城里的大厅,一看到对面来的人,克劳德王子一瞬间僵住了。然后深深地低下了头。
“…我回来了。兄长。”
“回来得挺快啊,克劳德。这对与慢吞吞的你来说还真是少见,难道明天要下雨吗?”
比克劳德王子要矮一点的削瘦蘑菇头男子翘着嘴角发笑。这家伙就是大王子扎本吗?穿着全身带金丝线的衣服,戴着一条看起来很高级的披肩,脚踩一双金灿灿的靴子。
“恶趣味…”
可以听到艾尔赛小声说话,幸好没有被扎本王子听到。
后面还有低着头的女性跟两个同样笑得奸诈的男性在看着克劳德王子。两个男的是扎本王子阵营的吗?那个女的是…奴隶。脖子上有个“隶属化的项圈”。这个国家应该没有奴隶制度才对。
“那对方怎么回复的?应该带回来了好消息对吧?”
“不是…很遗憾,欧尔托林德公爵的千金已经有了未婚夫,所以拒绝了婚事。”
“…啊?抱歉,没听清,你说什么?”
“对方拒绝了婚…”
嘭!不等克劳德王子说完,扎本就给出了巴掌。
“真是没用的家伙!那你就该想想怎么把公爵千金抢过来啊!把她带到这里,戴上“隶属化的项圈”就能变成我的奴隶了!”
原来这人是这样打算的?
“那个小鬼在利夫利斯的派对上笑话我呢!不就是个公爵的女儿嘛,就应该好好管教她,让她这一生都不能反抗我。”
就因为这…如果是以这身打扮去派对的话,就算不是苏也会笑的吧。不,或许其他的大人们没有笑。但是苏是个孩子,这样也不能原谅她吗?
“切。连这点用处都没有,有这么没用的弟弟真是辛苦。然后呢?公爵千金的未婚夫是谁?”
“是布伦希尔德公国公王,奈特曼尔陛下。”
“布伦希尔德?啊,就是那个最近才成立的小国家吗?嫁到那种小国能有什么好处。”
是个小国真对不住了。
扎本为王子啧啧砸嘴,一脸无趣地看着克劳德王子。然后好像想到什么的样子,笑得一脸阴险。
“喂。克劳德。你再去一次贝尔法斯特,去散播流言。”
“流言?”
“就说布伦希尔德公王是个好色之徒。至今为止让不少女孩子伤透了心。要是公爵千金嫁过去,很明显是非常不幸的。那不就有可能会解除婚约了吗?这想法不错吧?”
“…我要是去散播留言就能让我见母亲吗?”
“啊?我不是说过了吗?你母亲生病了呀。生--病。要是传染了可怎么办?这可是兄长对你爱护呀。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也理解你想见她的心情。”
克劳德瞪着咧着嘴冷笑的扎本,握紧了拳头。扎本注意到后脸色都变了。
“你那什么眼神!”
突然激动起来的扎本一脚踢向克劳德的腹部。扎本毫不留情两脚、三脚地不断踢着蹲在地上的克劳德。
“天生卑贱的东西给我搞清楚你的立场。你只需要服从我的命令!我让你活着就该感谢我了。明白吗?啊?”
就在笨蛋王子的攻击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又出现了其他人物。
“扎本?你在干嘛?”
“啊。母亲大人。真烦啊,我要教育不懂事的弟弟。”
戴着华丽的红色项链,化着怪里怪气的浓妆的木桶…不,女性带着几个侍女从铺着红地毯的楼梯上走下来。这就是那个蠢货的母亲,达基亚王妃吗?身形完全不像,但是浑浊的眼睛跟奸诈的嘴型是一模一样。
“克劳德。你也该明白自己的身份。跟你不一样,扎本可以肩负着这个国家的重担。不要再拿些小事来烦他了。看来这也是继承了你母亲卑贱的血的缘故。”
用像在看野狗的冷冰冰的蔑视的眼神瞥了克劳德一眼,然后笑着看向扎本。令人恶心的表情变化。
“那么婚事的事情谈得怎么样了?扎本。”
“因为克劳德被拒绝了。一点用都没有。”
“哎呀,真是可怜。贝尔法斯特是个愚蠢的国家,那也没办法。要是要是那个国家毁灭掉就好了。”
听到这种弱智对话,比起生气反而是让人惊呆了。天底下竟还有这种事。
“我要是变成国王的话,一定要给他们个惨痛的教训。算了吧。母亲大人。就算没有婚约也能继承王位的。”
“说的是。是跟瓦尔达克说说看吧。”
“只能这样了。”
像是对克劳德没有兴趣了一样,母子两人还有跟班都走了。
哎呀,在各种意义上无可救药的母子两。心理都扭曲了。这里的王是怎么想的才会娶那个木桶女的。政治联姻吗?还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施与天使之施恩》”
给克劳德用了恢复魔法后,克劳德慢慢站了起来,喘了口大气。
“没事吧?”
“没事…谢谢。已经不痛了。”
就算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心里的伤痛却消失不了。紧握的双拳还在颤抖。应该是从懂事开始就在遭受那种对待了吧?这个二王子的精神没有崩溃掉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令人吃惊的笨蛋王子。”
“鄙人有好几次想砍杀他。”
艾尔赛和重都开口说话了。两个人的声音都充满了愤怒。奈特曼尔也明白他们的心情。
“不过那个‘隶属化项圈’是…?”
“那是兄长从桑德拉王国的商人手上买来的。明明我国是禁止奴隶化的。”
他们移动到柱子的阴影下,以在远处的刚才的女奴隶为目标,发动“传送门”移动到她身旁。
“啊…诶?”
刚一落到地面上,就又转移了。无视她不明就理一脸恐慌,奈特曼尔取下了项圈。
看到出现在奈特曼尔手里的项圈,她摸向自己脖子。明白项圈已经没有了,泪水簌簌直下。
“取下来了…。项圈取下来了…”
对自由了的她说明身份、使用了“传送门”把她送到布伦希尔德。简单地对尤美娜说明了情况,拜托了她帮忙照顾。
过了一会儿笨蛋王子们也慌慌张张地回来了。
“喂!我的奴隶没有过来这边吗!?”
“不,不知道。”
扎本和两名跟班对克劳德王子的回答咂了咂舌,就这样跳上城楼的阶梯而去。
“怎么了,扎本王子?”
“瓦尔达克!我的奴隶不见了!突然间就消失了啊!”
扎本在楼梯上对着一名裹着黑色长袍的五十岁左右的男子喊着。瓦尔达克?
“那是宰相瓦尔达克。”
克劳德王子用只有他们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与其叫瓦尔达克,不如说更像蓝狗一样啊。嘛,他确是长着一张没安好心的脸。
“有试着命令让她回来吗?”
“当然了!但就是不回来!”
“那么就请杀了他。那样的奴隶是不被需要的吧?如果发现了尸体这边就会处理。”
仿佛什么也没所谓一般,宰相劝着笨蛋王子。这是怎样的家伙啊。真的是支撑着这个国家的宰相吗?
“切!我还没有好好把玩呢!提前要是把她的腿骨折断就好了!”
对于他们这种将他人生命视为粪土的作为,奈特曼尔也无法不感到愤怒。
“哎呀,克劳德王子。您是什么时候从贝尔法斯特回来的?亲事说成了嘛?”
从楼梯上面注意到这边的瓦尔达克宰相搭话道。不管怎样也是面对自己的主君之子却根本不施礼。面对克劳德王子是显而易见的上对下的眼光。
“不,很遗憾……”
“哼,算了,也没关系。正好。就在近段时间你应该就会被派到北边的巴鲁克王国的。”
“去巴鲁克?到底是为了什么……”
对克劳德王子的问题没兴趣回答的瓦尔达克宰相只是奸险一笑,带着看上去心情不佳的扎本王子从他们视线中离开了。
奈特曼尔从召唤阵中召唤出一只白角鼠,使其跟在宰相的身后而去。那一定是正在图谋着什么的笑容。直觉告诉他最好查查看到底有什么。
终于通过追上那两人的白角鼠,听到了扎本和瓦尔达克的说话声。
“瓦尔达克,这次要把克劳德派到巴鲁克王国去吗?那个国家有我喜欢的王女或者公主吗?”
“不,这次不是为了去谈亲事。”
“不是的吗?”
“是要让克劳德王子对巴鲁克王国去发布宣战布告的。”
看吧。果然没在考虑什么好事。
将西方最大的岛、帕鲁尼耶岛分成两半,北边是巴鲁克王国,南边则是里尼耶王国。
两个国家之间虽然一直持续着小的纷争,但并没有演化成为大战争。小冲突爆发又停战,然后接着又爆发、又停战。
相互之间国力几乎持平。两国都知道如果彻底进入战争,即使是胜利了也会对自身造成莫大的损失。
然而近年来这样的平衡正在被打破。统治巴鲁克王国的国王去世,紧接着被称为其左膀右臂的宰相也去世了。更加糟糕的是,由于大严寒欠收袭击了巴鲁克。里尼耶也受到了严寒的影响,但因为受灾情况没有巴鲁克那么严重,里尼耶宰相瓦尔达克把这现在看作同意帕鲁尼耶岛的大好时机。
从以前开始就不间断做着准备的瓦尔达克,似乎准备对巴鲁克发出宣战布告,对其实施大力打击。
“但是,宣战布告什么的一般来说会让二王子去做吗?”
“表面上装作是递交亲书,但里面的内容是宣战。被激怒的对方一不小心就将信使地二王子给……是这样一个剧本对吗?”
“不是没有可能呢。也许那本身不是目的,但即使我被杀掉,也可以想象得出瓦尔达克不要脸皮地叫嚷着‘将我们第二王子杀掉的巴鲁克无法原谅!’的画面。”
脑海中浮现出瓦尔达克的诡计,克劳德王子自嘲般地笑了。原来自己的用处只有这点啊。
“先不管这些,开始行动吧。克劳德王子,先把话说在这里,从现在开始以后我们将完全与宰相为敌。明白吧?”
“我明白。我要救出母亲,和宰相战斗。”
他看向奈特曼尔的视线中闪烁着没有一丝动摇的光。
首先决定去往貌似能够帮到他们的前宰相、库普侯爵那里。侯爵的话应该能够说服其他贵族,建立起第二王子派,并且最重要的是王子想要知道被囚禁起来的母亲的状况。
从目前起必须迅速行动起来了。
“敬佩您英明的决断,克劳德王子。而且在拥有西方诸国的帮助的现如今,没有什么好惧怕的事情。”
库普侯爵朝克劳德王子跪下,深深地低下头。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人被真正当作王子啊。果然在这离王都遥远的偏僻地方,可以不用在意笨蛋王子的视线。在这怎么看都像是田舍造型的库普侯爵邸,他们讨论了接下来的话题。
“虽说有他国帮助,但尽量还是想避免对这个国家造成伤害。所以想要避免通过武力进行的制压。”
“那样的话关键就在于逮捕宰相,对扎本王子王位继承权的剥夺了啊。”
库普侯爵站起身来,朝奈特曼尔投来视线。不过这个人,真的已经年过六十了吗?肌肉还是紧绷结实的样子。秃顶的脑袋和白色的胡须确实符合其年龄特征,但健壮的浅黑色的身形怎么也让人看不出来是个老年人。
“我觉得逮捕宰相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要说有困难的话,还是在于对扎本王子王位继承权的剥夺吧。”
“他到目前为止的所作所为还不够废嫡吗?”
面对重完全没有什么问题的意见,库普侯爵无力地摇了摇头。
“没有明确的证据。因为完全被宰相束之高阁了。受害者们恐怕也会因惧怕宰相和扎本王子的报复而不敢进行证言吧。这样一来,就只有由国王陛下亲自下达对扎本王子的废嫡令了……”
可是国王现在是不可能违抗扎本王子的母亲、也就是达基亚王妃的意思的吗。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果然还是被握住了什么软肋吗。
“最坏的情况下,就要挟国王陛下把王位传给克劳德王子……不,这样一来我们就像坏人一样了啊。”
“……如果有必要的话,也不是不会考虑那样做。即使被后世骂作从父亲那里篡夺了王位的王子。”
如果可以的话是尽量不想让事情变成那个样子的吧。但是,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就要和北边的巴鲁克王国开战了啊。嗯…,到头来还是如西斯卡他们所说的,要是刷刷刷干净利落地将笨蛋王子清除掉就好了。
“比什么都更紧要的是先救出克劳德王子的母亲大人。”
“艾莉亚斯王妃被软禁在,位于瓦尔达克宰相领地的高卢城要塞。我手下的人有潜入进去,艾莉亚斯王妃并没有得宰相所说的那种病。然而,那个地方的环境还真不太好。这样下去有可能真的会得病。”
如果真如库普侯爵所说那不得不抓紧了。他们立马决定前往那个高卢城要塞。
高卢城要塞虽然还是挺大的,但也比不过布伦希尔德的城邦。典型的山城风貌,蜿蜒着要塞的道路。
要塞的一端建有高塔,据说那最上层就关着克劳德王子的母亲、艾莉亚斯王妃。
一直到那个城塞的中庭,奈特曼尔直接强行攻破了森严的警备,安全转移。
平心而论的话这里的警备可能比王宫还森严吧,不过遇到了奈特曼尔就毫无用处了。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的一行人进入塔的里面。从倒在楼梯下的大厅中的兵士们身上夺走钥匙,打开门扉,登上长长的螺旋状石梯。
然后,在楼梯途中的一个中等大小房间的前面,突如其来地冒出了一个穿着女仆装的二十岁左右的黑发女人。
“你们是谁!?我要叫士兵来哦!”
“我是克劳德。这个国家的第二王子。是来接出被关在这里的母亲的。能放我过去吗?”
“克劳德王子!?”
黑长直的女仆姐姐当即就跪了下来,抬起了脸。哎呀,难道说这个人……。
“方才失礼了。我是负责照顾艾莉亚斯王妃的,名叫安琪。奉库普侯爵之命以生命担保王妃大人的安全。”
“是吗,你就是安琪吗。从库普那里有听说你。一直通知着我们母亲的情况,谢谢。从内心表示感谢。”
“没有,请别这样……”
果然如此吗。库普侯爵所说的潜入的人就是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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