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便趁着南柯另一只手离她脖子的空隙,立刻放开了南柯的手,借助脱手的力量,拉远了两人的距离。(酷虎 )
刚抬脚追。
一记平地惊雷便在面前响起。
淡黄色的烟雾,让南柯立刻向后滑了十几米。
当烟雾消散后,所被烟雾触及到的植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
这种烟雾弹,是父亲命当年的国师特定研制给皇室用的逃生用具。
当烟雾弹炸开时,方圆十米之内,都会飞散带腐蚀性的粉末。
看着那飘散的烟雾。
南柯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跟这个男孩长得像的人。
这孩子跟从前的自己长得特别像。
那五官可以算是有八成像了,只不过神韵方面就很不一样了。
自己在她那个年纪,可以算是嚣张得人见人打了,她看着就顺眼很多了。
至少没有自己那么讨揍的气势。
扫了下面前的烟雾。
烟雾瞬间消散。
少女飞速的在长廊间奔跑。
“母后,母后,有异乡人闯进来了。”
直接撞开宫殿的大门。
“别吵。”
一身明黄的女人,拉扯住奔跑的少女。
“你父皇正在拜祭列祖列宗。”
捂住女孩的嘴巴,生怕女孩打扰着庄严的仪式。
男子穿着一身战甲站在一面祖宗牌位前。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穿着五颜六色巫师衣服的男子,那男人身上刻画着各种符文。
南柯靠在门口,瞅着那男人。
啧啧,这一看就不地道,上不了什么台面。
想要修炼,就好好修炼一家嘛。
就光脸上的符文,都快有十家了。
你这哪里是集百家之长,明明就是到各门各派进行了旅行参观,顺带烙一个门派的符文。
“谁!”
那门外瞬间起了妖风,直接将南柯一巴掌打入门内。
舞草。
真特么疼。
好吧,自己的猜想有误,这家伙进行了旅行参观之余,肯定还精修了几门功法。
“你是那领头的胡国人。”
“我不是胡国人。”南柯听到这话,立马变得激动起来。
说自己是哪国人都可以,就是不能说自己胡国人。
胡国跟自己可是有血海深仇的,再者说,那个国家的人个个功于心计,阴险狡诈。
等等,这八个字,跟自己好像莫名的贴切哎。
“反正我不是胡国人。”
南柯雄赳赳气昂昂的瞪着在场的众人。
仿佛她才是在家中祭祀被人误闯,愤怒和震惊的主人。
“那你是天元的人?”皇后下意识的将少女往自己身后拉。
“天元,嗯,我是天元的人。”
“难怪阁下跟随天元公主一同前来,感谢阁下送我玄国百姓回来,可惜我国弱,势必不能保护他了。”玄国皇帝转过身。
南柯心咯噔一声。
这皇帝长得怎么也有点像我从前的模样。
再看那墙上挂着列祖列宗的画像。
南柯看得一阵恍惚。
这怎么都有点像我啊。
难道传言是真,我真做过那么多伤天害理,强抢民男的事情。
哎,我没干过啊。
执政那么多年,就喝醉过两次,难道是喝醉酒的时候干的?
不可能啊,我一向是清心寡欲滴很啊。
看着那满墙的画像。
心中的不可能也越来越小。
“虽说你不是坏人,也帮了我们,但私闯宗祠实在是太过分了。”巫师的语气无比严肃。
“我知道啊,你们在祭祀不能打扰,我可没有打扰,是你把我弄进来的。”
巫师立马哑言。
“如果你不需要我,我可以再出去啊,发什么火呢真是。”
南柯立马非常识趣的走了出去。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观礼吧。”
皇后非常大度的将她引入内堂观礼。
可以说这小两口,真把皇族的日子过成了普通地主的日子了。
内堂上只摆放了一份茶歇,而且可以看出已经放了一年半载了。
“皇后殿下请坐。”
玄国依然在,该给的尊重自己自然还会给。
仪式依然在继续。
南柯靠在椅子边,安静的看着这个简陋的仪式。
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从容的微笑,看来他们也没有打算继续挣扎了。
从容的等待死亡。
是他们对生命的最后尊重。
眼神扫过那牌匾。
忽的顿住。
她在那些牌匾上发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
忍不住的站起身。
向着那牌匾墙走去。
“您这是做什么?”
皇后立马站了起来,想阻止南柯。
却被南柯直接定在了原地。
天元跃华、孟南啸、孟南盛。
(天元皇帝本姓为孟,登基之后就会冠以国姓。)
“父皇。”
情不自禁的对着那牌位喊出了自己梦中呼喊过无数次的称呼。
玄国皇帝听到这称号,先是一愣,而后立马上前想要抱住南柯。
南柯的身边却陡然出现结界,直接隔绝了想要靠近她的玄国皇帝。
“皇上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巫师拉住想要上前的玄国皇帝。
显然,南柯刚刚那一声父皇对国师的震撼也不小。
颤抖的抚摸着牌匾上面的名字。
忽然,她感觉周遭一切都变得很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眼泪滴落的声音。
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天元南柯。
五洲三百四十九年卒。
时间过去的真快啊。
一滴滴泪水打在自己的牌位上。
她寻遍人间,走过自己曾经统领过的地方。
那里依然人声鼎沸,却无人再记得自己。
即使偶然听到关于自己的往事,也不过是后人捏造的一段风流趣闻罢了。
“姑娘你是天元皇室后裔?”玄国皇帝疑惑的呼唤南柯。
放下手中的牌匾,微微抬起头,将那想要继续往下流的眼泪憋了回去。
撤掉挡在自己面前的结界。
“不是,我只是曾经天元皇室后裔守卫军的后代罢了。”
将那牌匾缓缓放了回去。
“事情过去这么久,您为何还会流泪。”
“想起家中曾经为守卫皇室后裔而战死的族人,最终却连个牌匾都护不得,如今机缘巧合之下,见到这些个牌匾,族人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不恨这个种族吗?”
玄国皇帝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之中。
“恨?”
南柯忽的笑了。
对着那香炉深深的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