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舒蹙了蹙眉,“皇上,她是臣妾的救命恩人……”
南渊一怔,一时有些说不出话。
又听芷舒道:“臣妾本不该坐这儿的,这会既然坐到了这儿,下方便也空了个位置,不如就让小兮姑娘坐到那儿去吧?臣妾还是挺喜欢小兮姑娘的。”
南渊眯了眯眸子,“可……”
“皇上~”
芷舒娇滴滴地唤了他一声,那一声,听的南渊骨头都软了,不由轻轻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就当看在淑妃的面子,琉兮就坐到对面去吧,还没入晋王府的门,天天粘着琰儿像什么样。”
原本都打算离开的琉兮低了低首,行了个礼后,又甚是感谢的看了芷舒一眼,似乎在感谢她为自己解围。
芷舒浅笑的点了点头,似乎在同她说不用道谢。
随着琉兮落坐,南司琰也不再同南渊多说什么,也缓缓地坐回了原位。
殿内的气氛十分诡异,所有人都盯着琉兮看个不停。
南渊也太宠淑妃了。
淑妃一开口,原本该站着的琉兮,竟然直接坐到了前排,那可是淑妃才能坐的位子……
这个琉兮,到?何德何能?
即能让晋王死心塌地,又能让淑妃如此帮她,她的命也太好了吧……
大概是见琉兮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淑妃的位子上,彩蝶的眸里忽儿闪过了一抹意味深长。
果真不愧是南司琰身边的女人,确实有点智慧。
她还以为,这女人会一气之下走出去呢,要真那样就好玩了,只可惜,一有人给台阶,她就顺着下了,完全让人没机会整她。
意味深长的看了琉兮半晌,正要移开视线,却见琉兮忽然望向了她。
彩蝶勾了勾唇。
“都是本宫没有安排妥当,才闹出了这么多的笑话,本宫甚是惭愧,小兮姑娘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的吧?”
琉兮心下不屑,现在才开口,早干嘛去了?
还真是够装模作样的。
想是这般想着,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十分礼貌的行了个礼。
“民女不敢,皇后娘娘无论做什么,都有娘娘的道理,既然娘娘没安排民女的位子,便说明民女确实不该来,下次再有这般宴会,民女一定会很有自知之明的不过来的。”
彩蝶的眸光微微一暗,真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正要开口,却是南渊冷冷道:“此事都莫要再提了,既然人都已到齐,就开始吧。”
他一开口,彩蝶瞬间闭上了嘴,紧接着,笛音响起,一群模样俏丽的姑娘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所谓生辰宴,其实就是一群权贵坐在一起赏赏歌舞,吃吃东西,偶尔同旁边的人聊聊天,喝喝酒,几位夫人互相比比首饰,聊聊各自府上的趣事,最后时辰一到,各回各家。
着实没什么有趣的地方。
南司琰的
目光一直盯着琉兮,琉兮则是平平淡淡的坐在那儿,等着时间流逝。
南靳风吊儿郎当的喝着小酒,调戏着帮自己倒酒的宫女,时不时便偷笑不止。
百里浮尹看看南司琰,又看看琉兮,眸里怒不可遏。
真是一个狐狸精,她迟早要杀了这狐狸精!
大概是有些渴了,琉兮又缓缓倒了一杯茶水,刚一端到唇边,她的眉头便蹙了蹙,这味道,怎的有些不太对……
她凝重的看了眼手上的杯子,轻轻摇了摇,果然,颜色也不太对。
这茶,被下了毒……
思及此,她猛地望向了前方的芷舒,如果不是她被皇上拉走,此时坐在此处的就是她了!
此处的茶水食物都验过毒,验时没人发现问题,可现在却出了问题,很显然,验毒的宫女有问题,又或者,站在她身后帮她端茶倒水的宫女有问题。
然而不管是谁的问题,她们的目的都不在自己,而是芷舒……
大概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芷舒又冲她礼貌的笑了笑。
琉兮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又将目光扫向了皇后。
才发现皇后已经盯了自己许久,她眯了眯眸子,难道毒是皇后下的?
有可能!
如今淑妃受宠,又连生两子,随时都有可能威胁到她的地位,她会想杀淑妃十分正常!
还好这下是自己坐在这里,这要是芷舒,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她十分了解此毒,一种不会立刻要人命的慢性毒,服下此毒,至少要过一两日才会死,过个一两日,谁还能想到她是怎么死的?
只会觉得是她身边出了什么事,没人会想到此……
正想着,忽然,彩蝶举着酒杯站起了身。
“本宫非常感谢诸位能够来此为本宫过生辰,感谢的话语都在酒里,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她一开口,下方的所有人都举杯站起了身,陪着彩蝶一饮而尽。
大概是知道她在看自己,琉兮也装模作样的举起酒杯,然后将酒偷偷倒到了地上。
彩蝶的唇角微扬了扬,“大家都坐下吧,也不是第一次帮本宫过生辰了,随意一点,该吃吃,该玩玩,不必太过拘束。”
说着,她又缓缓望向了文杳杳。
“差不多也到我们杳杳表演的时候了,杳杳,你可准备好了?”
文杳杳缓缓起身,“回娘娘,杳杳已经准备好久了,就为了今日好好给娘娘演奏。”
彩蝶浅笑,“还是杳杳懂事,听闻你也要嫁入晋王府了,老九,往后可要对杳杳好一点啊。”
南司琰并不理她。
意外的,文杳杳也一脸平淡,没有欢喜,也没有哀愁。
今日的文杳杳有些奇怪,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丞相府被烧毁的事让她开心不起来,看着短发的她,所有人都觉得十分奇怪。
大概是她今日看都没看过
南司琰,所以显得更加奇怪……
古琴被缓缓摆到了大殿中间,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望向了文杳杳。
忽然,一个侍卫匆匆跑了进来,“陛下,东圣国的两位使臣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来人,备坐。”
片刻之后,两名男子缓缓进门,冲着南渊行了个礼后,便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
到?是来迟了,坐下之后,二人又十分不好意思的同南渊饮了几杯酒,这才坐下看起了表演。
大殿中间的文杳杳久久也未开始弹琴,这让彩蝶有些不悦。
“杳杳,怎的了?”
文杳杳咬了咬牙,忽然跪到了大殿中间,“在演奏前,杳杳想求陛下与娘娘一件事。”
南渊蹙了蹙眉,神色显然有些不悦。
但是东圣使臣在,且她待会还要演奏,南渊便也没有发作,只是冷声着道:“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