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送。..”
雨慧踉跄的挡在我身前,我将她一把拥入怀中,“等我回来。”
李环茹拉住我的胳膊,哭着说,“你又不是警察,干嘛要做这么危险的事?”
“妹子,保护这个国家,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哥还没给你买手镯呢。”
说完,抱起*向电梯跑去。
“你一定要回来…”
我叹了口气,没有回话,自从认识了张雨微,我的人生就彻底改变了,怎么都没想过、这辈子会抱着一颗 弹出城…
冰城的主路上,二十辆警车打着警报,护送着一辆吉普车,车速一度飚到了公里每小时。
程亚峰不断用警车的喇叭大喊,
“所有车辆,靠边停车!”
闻言,原本拥挤的路面,给我们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梦疯子,还有几分钟?”程亚峰问道。
我对着报话机吼道,“不到十分钟。”
“把车开到松花江的冰面上。”
“我担心时间不够。”
“我已经通知南港区和道外区的老百姓转移了,至于你能不能开过去,就得看你的运气了。”
“那万一要是开不到地方呢?”
“那恭喜你,为保护冰城的和谐稳定因公殉职,我会给你主持追悼会的。”
“滚犊子!我还有很多事没办呢!”
“傻鸟,你不会跳车吗?”
“每小时一百公里的车速,跳车不也是死吗?”
“好歹可以捞个全尸,炸的粉身碎骨,不好开追掉会啊。”
怎么感觉自己被坑了…
正在我玩命狂奔时,前面的警车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我躲闪不及,差点跟他追尾!
我对着报话机怒声道,“程大警官,你什么情况?时间紧迫啊!”
“前面撞车了,我去把他们拉走。”
“你他娘的给我快点!还有不到五分钟了!”
“知道了。”
坐在车里如坐针毡,守着一颗大 炸 弹,感觉实在不太妙…
又过了两分钟,前面的警车终于重新启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车子仍然没有开出城区,直到此时我才感觉到,这冰城怎么这么大呀?
“还有多远?”我焦急的问道。妙书斋..
“快了,还有三公里。”
“你给我让开,别挡着我。”
“没有警车开路,没人躲你。”
“没时间了,只有不到一分钟了!”
前面的警车缓缓靠边,我驾车直奔松花江浮桥。
、、…
在定时器显示到时,我开车直接冲下浮桥,在车子跌落的瞬间,我从车上跃出,抓住了浮桥的栏杆。
随着一声巨响,沉重的吉普车砸碎冰面、坠进茫茫的松花江河底。
紧随其后,又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剧烈的爆炸、如同一只史前巨兽的怒吼,将封冻的冰面震得四分五裂,冰冷的河水夹杂着冰块、溅起数十米高,才缓缓落下。
此时、挂在浮桥上的我,如同一根挂腊肠,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我的羽绒服,寒风吹过,感觉自己的牙根都在打颤…
此时、虽然气温回暖,冰面松动,但夜晚的气温仍然在零下度左右,刺骨的寒冷,使我的双手、竟然和金属的栏杆冻在了一起…
“梦峰?梦峰…”
“我在这…”
程亚峰从桥面上探出头,“你小子还活着呢?”
“还不拉我上去?”
程亚峰敲了敲我冰冻的双手说,“这也拿不下来呀,要不把这两只手剁了吧。”
“滚!”
程亚峰一本正经的说,“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竟然真的要走!
“等等,程大警官,我这次难得为冰城做了一次无私的贡献,没功劳也有苦劳啊,不给带大红花、发奖状也就算了,这样的功臣你都不救,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你求我?”
“程哥,我求你了…”
程亚峰一脚踹在、我抓着的铁栏杆上,“下去吧你!”
“你这个卸磨杀驴的小子,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股!”
随着栏杆的折断,我也如同那辆吉普车一样、坠入了滚滚的松花江,在冰冷的河水中,容不得我多想,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你下手也太黑了?”
“如果你的手感染了,我第一个要他的命。”
“别提这事了,他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所有的事、还不是他惹出来的。”
我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程亚锋和程雅静姐弟俩,正站在我床边。
一个怒目圆睁,一个一脸关切。
看见程亚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小子是要谋杀我?”
程亚峰用 枪顶住我的脑袋,“你给我老实点!”
“有本事就开 枪啊。”
“你以为我不敢吗?反正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程雅静一把推开程亚峰,“轻点,他还没完全恢复呢。”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什么意思啊?”
程亚峰指着电视说,“你自己看吧。”
电视里播出了我昨天护送 炸 ,坠入松花江的英勇事迹,可最后一条却是“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我狐疑的看向程亚峰,“怎么回事?我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挂了?”
程亚峰表情夸张的说,“梦峰、护送危险品出城,保护了人民群众的财产安全,可惜跳车的时候、晚了一步!和车子一起坠入了松花江,光荣殉职,尸首全无…”
我一脚踹在程亚峰屁股上,“我去你妈的!”
“姐,你看这可是他先动手的!”
程雅静挡在我俩中间,“好了、好了…你们把话说清楚再打。”
“这到底怎么回事?”
程亚峰不耐烦的说,“现在名义上的梦峰已经死了,知道你活着的人,只有我们姐弟俩。”
“为什么?我明明还活着。”
程亚峰目光冰冷的盯着我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永远做个假死人。
第二、做我们的卧底,去鹤城白家,调查张雨微失踪的案子。”
闻言、我当时就像点燃的*桶,“尼玛,又是卧底,坑人就不能换个人坑啊?”
程亚峰摆了摆手,“路都铺好了,怎么走,你自己决定。”
“不做卧底行不行啊?”
“不行。”
“我这张脸只能维持三个月,三个月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这张面具会变成什么样。”
“那就先做三个月的卧底。”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真是霸王 弓 啊…
程亚峰伸出手说,“装视频,和通话记录的盘呢?要指控鲁玉莹需要证据。”
我摇了摇头,“烧了。”
“这么重要的证据,怎么能烧了呢?”
我指着自己烧焦的头发说,“你还好意思问视频,我都被烧成了这样,更别提什么盘了。”
我答应过莲心,盘不会交给警方,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程亚峰气急败坏、要掏 打我!我举起一个输液瓶,针锋相对的冲到他面前,“来啊,咱们来个互相伤害。”
程雅静无奈的将我们俩推开,“别闹了,小梦,你也想查出张雨微失踪的真相,送检的样本、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
我满心期待的问道,“怎么样?”
程雅静摇了摇头。
见状,我泪如泉涌,“真的是她?”
程雅静又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不是她。”
“真的?”
程雅静说,“我将张雨慧的头发和尸体的进行了反复对比,最终肯定她不是张雨微。”
“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我可真是大悲又大喜啊…”
程雅静说,“你先别高兴的太早,张雨微这个人,你也清楚,她就算死、都不会丢下你送的东西,可尸体上不仅有你送的手镯,还有你们的‘结婚戒指!’这说明什么?”
“说明她遭遇了不可抗拒的力量。”
“没错,要解开张雨微失踪之谜,还是要从她所处的利益关系查起。”
“我走了、谁来保护雨慧?”
“我会派警方的人暗中保护她的。”
我叹了口气,指着程亚峰说,“你赢了,但不是因为你,就算没有你的威胁,我也会去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程亚峰喜出望外,递给我一副眼镜、和一颗小药片,“甭提这些没用的,先把这个收了。”
“这是治什么病的?”
“这不是药,是窃听器,戴在耳朵里,眼镜式摄像机,让你拍证据的。
从现在起,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还活着,警方会时刻监视你的一举一动,别想着跟我耍花样。”
“我姐在美国的监狱,短时间应该不会知道,可雨慧和李环茹怎么办?我答应过她们、活着回去的,要是知道我死了,她们还不伤心死?”
程亚峰厉声道,“这个不是你要考虑的,把张雨微活着带回来才是你的目标。”
我用祈求的目光看向程雅静,“雅雅,你可不可以、偷偷给她们透露一点消息,她们伤心、我看着也难过呀。”
程亚峰撇了撇嘴,“还真是自作多情,没准她们会欢天喜地的开个聚会,庆祝你一命呜呼…”
“滚!”
程亚峰正色道,“我警告你啊,说话给我客气点,我可是你的顶头上司,”
程雅静对我眨了眨眼,“我只能告诉她们你失踪了,不过要明天,因为今天是你的追悼会,本市的巨头都会参加,这场戏,就看她们俩怎么演了。”
“我能看看、自己的追掉会吗?”
程亚峰说,“当然可以,别忘了把头发剃了,你现在的形象就跟被天打雷劈了一样。”
“滚!”
来到冰城的文化广场,我看见了、我的追悼大会,全场大概有上千人,他们都是不苟言笑、表情庄重,高台上一个桌子,上面还放着一个骨灰盒,而让我意外的是,盒上、竟然还贴着我的照片…
“我不是尸骨全无吗?这骨灰哪来的?”
程亚峰扯了扯警服说,“烧了一头猪。”
我抓住他的脖领子,“你?”
程亚峰一脸无辜的说,“我、我…怎么了?”
周围的人群怒声道,“你们干什么?要打架去一边打去,知不知道台上的人是谁?我们冰城的英雄!”
“英雄?我什么时候成英雄了?”
程亚峰摆了摆手,“我们就在这看着,不说话。”
人群见到程亚峰身上的警服,没有做过多的纠缠。
程雅静小声说,“那盒子里只有几件你的衣服。”
台上一个主持人拿着话筒说,“今天虽然阳光明媚,但我们的心情却无比沉重,因为我们失去了一个卫国卫民的战士,他就是为了保护人民群众、而慷慨就义的杰出青年、梦峰。
青风伴您行,大地为您动容…”
可话说到一半,就被一道冷厉的女声打断了,
“闭嘴!”
所有人都闻声望去,一个红裙女孩、双眼血红的从人群中走来。
我赶忙带好口罩,拉低帽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那个小姨子张雨慧。
雨慧走上台,二话没说、对着主持人就是一个大嘴巴!
“在敢胡说八道,我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