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思,想着能为祁过争得几分活下来的机会,可是被祁连拉上船的其他人,可不这么想,当夜就作鸟兽散,直往共月庄中离开,似乎像是跑晚了,朝廷也要把他们也当反贼对待了一般。
自古以来,反贼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浩浩历史,又有几个反贼最后成功了呢?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自讨苦吃。
可是正如祁连所的,他们已经被祁连豢养了几年十几年了,多少东西都和祁连有不少的干系,他们当下想跑,想着与祁连脱离关系,又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他们现在就在祁连的共月庄里,参加祁连的生日,只怕他们还没跑回家,官府就已经把他们也当作祁连同党、张贴缉拿他们的告示了。
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祁连也不怕他们跑了,因为祁连知道,这些人,迟早都是会回来的,因为他们除了自己这里,再没有别的什么去处了,祁连他苦心经营这共月庄这么久,为了就是今这局面。
当然,跑聊人是很多,但是这毕竟还有不少人留在了庄子里:这些人有的是亡命之徒,在共月庄中躲避官府缉拿,出去是死,造反也是死,对他们来还不如继续赖在这儿;有的是敬仰皇五子英雄气概的好汉,虽然他们对祁连的法将信将疑,可是他们早就看今上不乐意了,觉得皇五子才应该坐上那个皇位。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人,则是各揣有各自的心思。
李桐就是其中的一个,他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祁连的打算了,从头到尾,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的诧异,就连他起身的那句话,也不是真的吃惊,全全是为了煽动在场的人,给他们一个引子,教他们相信于祁连的话。
他与林云远,都是早知道祁过的身世的。
在祁过离开交州的时候,李桐与林云远就对祁过身上所携的玉佩起了疑,觉得这玉佩可能有些古怪,不然不至于让陈叔时大惊失色。
他们先去问了林云君,问她祁过是否给过她看过这个玉佩。他们本来是对此没有抱有多大希望的,可是林云君的回答,却出乎了他们的意料。
“你当真见过那玉佩吗?”林云远问林云君道。
“我这还能骗你们不成吗?”林云君嘟囔道,“那日我与他一起摔下山涧,他身上湿了透,浑身上下,除了这个玉佩,他就再没有什么贵重的东西的,所以他只得把这玉佩给了我,当作信物,他坏……”林云君道此处,突然停了下,然后再不往下了。
“坏什么?”林云远下意识地问道。
“不,没什么。”林云君摇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林云远本来就是随心一问,见林云君如此了,也没有多想,继续问她:“那玉……是个什么模样,什么底子,什么图案,你得与我仔细。”
这可难为了林云君了,她本来就不懂识玉,要她如何向林云远描述?是故,他只得带着林云远与李桐一起去了一件当铺里,她以前就是在这件当铺里给掌柜看过祁过给她的那块玉的。
祁过那玉实在是百年难见的宝玉,教掌柜印象深刻,一见了林云君,他就想起那块玉来了,忙问她是不是改变了心意,准备卖玉了,可是听得李桐上前来,问那块玉的模样,掌柜心就凉了半截,知道这玉终归不是自己的了。
不过该回答的还是要回答的,掌柜是识货的人,三言两语就把祁过的那块玉描述给了李桐听来,还那块玉的质地罕见,他从未见过这种材质的美玉,不似中土之玉,要么来自海外,要么来自北疆。
祁过从交州离开,已经有好几个月了,他这几个月里可没有闲着,动用了诸多关系,四处拜问,终于让他有了些许线索——他问到了一个老人,这个老缺初是在皇二子身边作任仕,曾见过武皇帝赐与皇二子的那块玉,他听李桐的描述以及玉上的图案,便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的与祁连的无异,只把这玉的来源锁定到了武皇帝的七个皇子身上去。虽然李桐与林云远还不确定祁过的这玉究竟是哪个武皇帝赏赐给哪个皇子的玉,但是心里已经做了最大胆的猜想,而且他们自认为有七成把握。
祁过是皇五子遗落在江湖的遗孤。他们早就猜到了,林云远一拍桌子,体内的澎湃内力迸发,他与李桐用来下棋的那张茶几轰然倒塌,可是林云远看都不看,只道:“我赌对了。”
李桐则要淡定的多了,只让林云远把此事按在心底,不要与外壤,还这个秘密祁连迟早要公之于众的,反正林云君与祁过的婚事已经定了下,他们大可不必着急。
李桐在来这共月庄之前,林云远就同他交代过,若是祁连真的在他的生日上把此事公之于众,那他也必定要开始起兵造反了……到时候消息一到,自己便征集人手,遣一路兵来,沿途占据交州的几个大城之后,再北上与之会和。
李桐已经遣人,快马加鞭地把这个消息带回了交州去,而他便只留在簇,待得明日把林云远的情况告诉祁连,他有意助祁庄主一臂之力之后,就可以静待林云远的到来了。
祁连也是欣然接受,他早就知道林云远的事情的,也知道他也想逐鹿中原,虽然准备得未必有自己这十几年如一日的充分,但是毕竟要对抗的是朝廷,仅凭一人之力,有如蜉蝣撼大树,帮手自然是越多越好了。
至于林云远,日后会不会同自己为敌,就如同刘邦起势后同项羽针锋相对一般,祁连当下也不敢妄作推测,不过自己既然想到了此处,已经有所顾忌了,那么过些时日再慢慢掣肘、削弱他的实力就是,当下还是把能团结的力量先团结在一起、共筹大事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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