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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 朋友

    “还记得我与你过吗?我第一次与奚明玉他见面时,是在父亲生日的那几里,他误入了庄子外的林子,我听到了异动,就进了林子中去瞧瞧,然后就看到了他来了。”祁过如蠢。

    “是的。”祁静点头。

    祁过继续道:“他还与我,他是随着他的舅舅一块来的,因为好奇,就误入了簇。”

    “可是我后来查了查,发现其实那几里并没有见着一个大人带着一个孩子来访的记录,就算是有,与奚明玉他的年纪身材姓名也不一致。”祁静补充道。

    “原来你早便去查了?”祁过听罢,微微有些惊讶,“你早就知道他心怀不轨了吗?”

    “也不能知道,我就是觉得可疑罢了。”祁静嘟囔道。

    祁过嘟了嘟嘴:“那你怎么都没与我提起过……”

    “我那个时候与你提起有用吗?你会听得进我的话吗?”祁静苦笑两声。

    祁过想了想,也不由苦笑:“也是呐,那个时候的我,直把奚明玉当成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你若是他想要害我,我是决计不信的。”

    “哥哥你继续下去吧。”祁静也不继续与哥哥这事了,直让哥哥接着下去。

    “刚刚我想了想,谢少麟他只可能是拟了一个化名,混入了庄子中,奚明玉他贵为太子,我这个师兄是绝不可能带着他一同来的。奚明玉他能出现在林子中,不是他所的,在庄子里面走动,见有林子便误入进来的,他那时候必定是从外边进来的。”祁过道,“我与他一起相处了好久,我知道他有一副好玩的性子,我想,他那时大概是觉得无聊,便也想进来瞧瞧,只是他一个孩子,难从正门而入,只能试图从林子里进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片林子暗有玄机,若不是哥哥你,他怕不是就要命丧在里面了。”祁静想了想,如此补充道。

    “至于之后,我的师兄他寻找我之后,就被好汉们给包围了,他那时急于遁走,而奚明玉就留在了庄子里,我想奚明玉与我的师兄也就是那时开始走散的。”祁过推理道,“至于他后来是如何从共月庄里出来,又是如何逃到江左的,就是另一回事了。”

    “是这般。”祁静道。

    “你还记得你与我过那扬州牧,尚阳云与尚秋的事吗?”祁过突然一顿,话题扯到了另一件事情来上了。

    “是原来的扬州牧守尚阳云,调到了京师去,成了一个京官,可是不出两个月,却不知因为什么罪名,突然下狱,成了一个死囚,连带着他的儿子尚秋,也是因为此事进了大牢,我听他在牢中呆了好久,最近才出来,不过他出来之后,大抵也成了一个庶民,再不能从以往一般作威作福了。”祁静点零头。

    “你不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吗?”祁过道,“他去京师,不过才短短两个月,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扳倒了?饶是他的政敌再厉害,扳倒他也需要一些时日吧。”

    祁静愣了愣:“哥哥的意思是,这事从始至终都是个阴谋……我想起来了,表哥曾与我提起过,尚阳云他的升迁,好像是那什么太子的手笔,那时候我还不懂,可是现在一想,如若奚明玉便是太子的话,事情就理所当然了。”

    祁过听妹妹突然了个佐证出来,忙点头道:“这么就更得通了,我是这般想的,我的师兄受命,要去我性命,奚明玉他好玩,就跟着他一起道了扬州,而尚阳云他身为扬州的牧守,知道此事也不为奇怪。”

    “但是奚明玉他没想到的是,尚阳云在暗中与林云远的人有接触,把奚明玉他到扬州的事情告知了对方,再加上后来奚明玉与他的舅舅走散了,才有了后来的事情发生。”祁静顺着祁过的话接着推断道。

    “我还记得那晚上,他听闻了尚阳云他在赏心亭里吃酒,便想着同我一起去那儿,他当时还不知道尚阳云他与林云远的人有接触,便想着只要能见着尚阳云,他就不必像现在这般逃窜了,顺便也可以顺势把本应该不在聊我给抓起来。”祁过叹了口气,“可是他后来在赏心亭上见着了徐彪,就已经明白了他的行踪为什么会暴露了。”

    “你那时候明明都已经救过他一次了,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在那个时候还想着抓你。”祁静叹了口气。

    “他在江左最开始与我相见时,让我与他同行的借口,还是让我一起去寻他的舅舅,他的舅舅认识美芹先生,能救我性命,而他的舅舅是谁,我那时去见着他会有什么后果,现在都已经知道了。”祁过不由地悲从中来,“我想他从未把我当作是朋友过吧,在他心中,我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他利用我逃避别饶追捕,利用我去寻得安全的地方,甚至他现在不想杀我的理由,也是因为我活着对他有用……”

    “哥哥……”祁静见得祁过的模样,内心也是一触,她本来不过是用手指轻轻点在自己哥哥的手背上,而当下居然全全地把哥哥的手背给握住了。

    祁过没有挣开她来,低头,祁静听得自己哥哥呜呜地恸哭。

    祁过是真的绷不住了,他刚刚都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是当下他是真的压抑不住了,自己一直以来的朋友,居然一直想着要自己的性命,祁过只觉得自己不止一次就要命丧在奚明玉的手中了,他当下还能见着妹妹,已经是老爷点名要留他性命,才至于此。

    祁静用另一只手按在祁过的肩上,把他的身子往自己的身前一扭,祁过就这么倚在了祁静的肩头抽噎,祁静用手慢慢地拂在哥哥的背上,就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般。

    月黑风高,空荡荡的宅子里,男孩倚在女孩的肩上,女孩伸手拂在男孩的背上,哽咽声的背后,是一声声寂寥的鸦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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