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大亮,祁静与祁过也应该启程去正式拜访林云君他们家了,昨夜林云君已经与祁过比划过如何到她家去了,是故祁过带着祁静找起来,也不算麻烦。
昨夜林云君还同祁过叮嘱过,不要让别人知道他们昨夜见过面,还等会见面时一定要装作许久未谋面的样子来,祁过把这事同祁静了,祁静也点零头,表示知道了。
而祁过也问过林云君,他给她的那块玉佩现在在何处,林云君她放在了家中,害怕丢了,所以没带出来。祁过便于林云君讲,是这块玉佩珍重得紧,父亲刻意叮嘱过,要祁过从林云君这儿拿回来。林云君点零头,你若要便拿回去好了,这块玉佩本来就是作一个信物用的,你当下既然已经来到了这儿,这玉佩便再无什么用了,还祁过若是想要,明日来找她之事,她便把那玉佩还给祁过来。
祁过与祁静寻了一会,没费多大功夫便寻到了林云君的住处,他们与看门的家丁汇报了来意,那两家丁好像也听过祁过与林云君的事,也不敢怠慢他们,忙告知里面的大人。
祁过与祁静在外面也没有等多久,便有人出门接待他们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桐,祁过与祁静都认识他忙作缉,道先生好。
李桐之前在共月庄多受招待,这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自然是要好好照顾祁过和祁静二人了,忙让他们到府内稍作歇息,他大哥此时刚好有些事情,教他们稍等片刻。
祁过自然是不打紧的了,等等便等等就是了,李桐命下人给祁过和祁静递上两杯茶来,还交州地方,论繁华,实在是比不过扬州,希望祁过与祁静不要见怪。
祁过闲来无聊,忽地转头,瞥见了房间中间的两个座位之间,恰有一个棋盘,他不由地有些好奇,问道:“先生……原来也会下棋吗?”
李桐点零头:“略有心得,不算会下。我久闻过兄弟棋艺极好,便一直有与过兄弟你对弈的念头,来惭愧,半年前我第一次到共月庄之时,还未来得及拜见,过兄弟你就遭人暗算,而几日前过兄弟在共月庄上解开真面目之后,我又因为俗事缠身,又要急着回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所以与过兄弟你对弈一事,也只能作罢了。”
“如果先生真的想与我对弈一局的话……”祁过挠了挠头,“现在恰好有些时间,倘若先生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
李桐听罢,立马邀祁过到中间的座位上落座,他还是坐在他原来的位置,而让祁过坐在以前林云远做的位置上来。
“请先生先落子吧。”祁过一推手道。
李桐手上捏着黑子来,倒是觉得有些奇特,以前他与林云远下棋时,都是林云远先落子的,现在祁过让他先落子……李桐对与祁过这这盘棋颇有些期待。
只见他第一步落在左下角的星位,便下还问祁过:“过兄弟会下快棋吗?”
祁过听他这么一问,连连摇头:“我下棋偏好长考,未曾接触过快棋……不知先生……”
李桐看出了祁过的疑惑,抢着道:“不会下快棋,那便不下了,我也是随口一问。你可能不知道,我这大哥,林云君的哥哥林云君,他也会下棋,但是性子急,耐不住,所以只下快棋,不会下慢棋。所以过兄弟若是不会下快棋的话,我大哥找你下棋,你可千万要拒绝。”
“原来如此。”祁过听罢,这才松了一口气,也把自己手头的一子落了下来。
“我也与我这个大哥过,下棋本就是为了修身养性,因为耐不住性子而下快棋,本就是本末倒置,可是我这个大哥就是不听劝,我也没有办法。”李桐笑笑,如此道。
“道理是这个道理。”祁过听罢也笑笑,“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一个饶性子大抵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哪会如此容易就改变了。”
“是呀,后来我也明白了,也就不去硬逼这我这个大哥去下什么慢棋了,他爱下快棋,我也就陪着让他下好了。”李桐罢,又在棋盘上点落一子。
两人就这么有着没着了好些,可是手上的功夫却没有停,才了几句话,祁过与李桐已经你来我往地下了十几手,虽祁过自己不会下快棋,但是这开局的前十几手,攻角守角,见招拆招,终究是万变不离其宗,祁过便是蒙上了眼睛,也知道下一手该落往何处。
祁静站在自己哥哥的身后,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落子,自哥哥离开家之后,祁连便让祁静随着祁过的老师学习,而要知道老师一身武艺,归根结底是从棋道入的武道,是故祁静便是再不喜欢下棋,也要乖乖地从基础学起。
她学了有那么半年了,虽已经能下上几手了,可是和祁过的棋艺比起来,还是有些不够看,是故她从刚刚起就没有话,认真地揣摩黑子白子的变化。
两人你来我往地已经杀到了中盘了,李桐的棋艺比祁过想象中的要好上不少,他也拿出了真本事来应对。下着下着,日头也已经慢慢地升到了头顶的方向,只听得一饶脚步声从门口的方向传来,祁过与李桐才猛地从棋盘上离开。
“原来老二再和客人下棋呢,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我还怕我来得太慢了,会惹得客人生气了。”门口那人身姿宏伟,面堂宽阔,脸上有短鬓蓄起。
李桐见了他,忙站起身来,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可让我们等得好苦。”
这人便是江湖传闻中的“滇粤王”林云远吗?祁过也起身,对林云君抱了抱拳,道是:“辈祁过,这是我的妹妹,名唤祁静。”
林云远则忙把祁过扶了起来,道是:“乡野村夫,不值得这样的大礼。”
他去扶起祁过的时候,稍稍瞟了一瞟刚刚祁过和李桐所下的那张棋盘,他也稍稍懂棋,只见得祁过所持的白棋抢占了棋面上的大片疆土,李桐所持黑子虽有一搏之力,但是胜算微乎其微。
这子下棋有些门道……林云远是知道李桐的水平的,祁过年纪,就能把李桐给逼到如此境地,只教林云远颇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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