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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噩梦

    祁过躺在床上,一手撑着脖颈,窗外圆月高照,已经是很晚很晚的晚上了,耳畔是白纯束睡熟后的呼呼声,她虽然没和自己睡在同一个房间中,可是她的呼噜声愣是透过了墙壁来,直入了他的耳框郑

    真是的。祁过想到。

    他还真没在白纯束睡着后去过白纯束的房间看过,也不晓得她睡觉的时候是个什么姿势,但是一个女儿家,睡觉时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来,想必姿势必然不是多么雅观。

    祁过叹了口气道。

    不过他到现在还没睡,倒不是因为白纯束的缘故,纯粹是因为他在想别的事情。

    他这几来,把白纯束一个人丢在了房间,叫她自己读书,而他便躲在房间里,自己瞎捣鼓老先生交给自己的剑法来了。

    这套剑法真如老先生的那般奥妙无穷,祁过不过是用了两功夫,就已经觉得有所得了,也不知道如若有一自己真能把这套剑法琢磨个干净,会是个什么情况。

    祁过心想,也不知道这剑法叫什么名字,老先生也没把他的名讳告诉自己。

    祁过心想,自己学了老先生的剑法,他对自己好歹也算得上是一个师傅,虽然祁过从到大,父亲给他请过的师傅数不胜数,可是祁过内心中对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极为尊重,只要是教过他一招一式的,他都会心存感激,都会对对方以师傅相称的。

    祁过想到此处,不免叹了口气。

    老先生这套剑法玄妙无比,想必他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前辈高人吧,祁过听老先生过,自己那一掌打得有些水准,只是剑法太烂,想必他也是瞧不上自己,觉得自己太过愚笨了,才不愿意告诉我他的姓名的,怕我在别人面前自己受过他的指点。

    祁过他忽地有些丧气,虽然他这种话以前都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他本来应该习惯的才对,可是此时听来,只觉得有些不甘心。

    罢了,老先生身怀这套剑法,他肯教授自己一招一式,都已经够自己受用一生,自己又强求什么呢?

    也不知那伙山贼什么时候会再来,还能给自己留多少时间来。祁过想到。或许他们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吓我罢了。

    但愿真是如此,不然只怕我一时意气,就害惨了镇上的百姓了。

    祁过伸手摸在了床边,哪里有那把从那些人那儿拿来的剑,听白纯束,这把剑的来头还不,还给他起了个“檐间铁”的名字。

    “檐间铁,檐间铁。”祁过反复喃喃这个名字,“感觉还有些意思的,总比白叔叔的那把名作‘伤心月’的剑好听,伤心月总觉得太过婉约,不像是一把剑的名字。”

    不过当年稼轩先生写词,不仅豪放词写得好,被誉为“词中之龙”,先生的婉约词也有几首佳作来,比如《青玉案》等等,这两把剑一豪放一婉约,倒也正如先生的风格。

    祁过最开始,还会奇怪这把剑明明是稼轩先生遗物,当被敬仰先生的收藏于家中才对,怎么会落得那些贼人手中?听白纯束,当年美芹先生手中那把伤心月,是他在阵中立下大功,皇五子明白他最是仰慕前朝稼轩先生,所以从府中珍藏间拿来这一把剑给他。

    伤心月当初被收藏于皇族珍藏中,而檐间铁却沦落于贼人之手,还不教人识出来它,随意便给了自己,两把剑待遇可谓是壤之别。

    后来祁过就想明白了,只怕这剑在稼轩先生逝世之后,被他的后代给收藏了,祁过对稼轩先生也算是有些了解了,但是也只知道他遗有三子而已,这三子名字无从考据,也未曾出仕。

    祁过想,大概是他们其中之一拿到了这把剑,传了几世,家道中落,为了糊口,不得已才打到了这剑的主意上来。识货的明白这剑是稼轩先生的遗物,把他层层献上,最终落到了皇族的手中,被皇五子奖赏给了美芹先生,那把是伤心月。

    而也有不识货的,只当这把剑是普普通通的利器,只在乡野间倒手,最终被抢或者是被卖,最终落到了那伙贼饶手中,阴差阳错地被自己得到了,那把是檐间铁。

    真当是命途多舛呀。祁过看着檐间铁,不由道。自己也差点不识得它出来,所幸被白纯束瞧的了,自己回家后拜托父亲把他交还给白叔叔,也算是给了这剑一个好的归宿吧。

    祁过伸手抚摸在剑鞘上,只觉得这剑经历了百年的风霜,甚至都已经可以通人性了,祁过感觉剑身在剑鞘中微微抖动。

    “啊——”正当祁过正在酝酿睡意的时候,忽地听闻隔壁传来一声女性的叫喊,祁过听出了是白纯束的声音,还以为她发生什么事了,睡意悄然全无,他当即起身去白纯束的房中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

    可是等到祁过推开白纯束房门的时候,只看见一个人影坐在床上,窗户也完好,房间里并无别人存在过的痕迹。

    祁过替白纯束把灯给点了起来,问她:“刚刚怎么了?”

    白纯束额头上都是汗珠:“做了个噩梦。”

    “只是噩梦吗?”祁过松了口气来,“梦到什么来了?”

    白纯束低着头道:“梦到我手上戴着个枷锁,被叔叔与表哥赶着,他们逼我穿上婚裙,披上红盖头,要我和一个丑八怪成亲。”

    祁过想,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怕白纯束她是为了逃婚,才从家里跑出来的,她不告诉自己他的家世,也是因为害怕自己把她送回去。

    可是自己总当是要把她送回去的,不然等到自己死后,她又何去何从呢?总不能又当回原来那个乞丐吧。

    祁过道:“和一个丑八怪成亲吗?”

    本来祁过只是无意地重复了白纯束的最后一句话,可是白纯束像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我……我也不是是因为他是丑八怪,才不愿意和他成亲的……只是因为……只是因为他不是……”

    白纯束别过头去,迟迟没把话谁明白,脸颊红得就同雪中的淡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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