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苓睁开了双眼,这(阴yin)冷的暗室中或许平添了几分温暖,他看见了徐千怜在前方大笑,可是楚云苓不能说一句话,就连手指也不能屈伸,他静静地坐着,感受体内的(阴yin)派内力汹涌澎湃,它们如同江河湖海,把周遭的一切推得模糊,铁链、牢笼,如同粉尘般破碎,替代它们的,是一件件精美的物品。
“这……”楚云苓诧异地开口说道:“这是三雅祠……”
“喂!云苓!出去玩了!”
楚云苓循声望去,看见楚京墨正抛着两枚石子,兴致冲冲地向他喊着,楚云苓皱起眉头,却听见(身shēn)后传出还带(奶奶)气的声音:“来啦……来啦!”
幼时的楚云苓穿过他的(身shēn)体,他手中抓着一根树枝,正装模作样,假装自己是一名武士,向楚京墨挥斩而去。
楚京墨那时的弹骨指已是炉火纯青,他只需微微一动食指,那石子便将树枝打成两截,还让楚云苓的脑袋瓜上起了个大包。
丫鬟们见到这一幕,急得不得了,她们围住楚云苓,又是安慰又是抚摸,生怕这楚云苓有个好歹,可是楚云苓却还是嘻嘻笑着,他摸摸头上的大包,痛地哎呀一声,随后他费劲力气推开丫鬟,迈着小碎步跑到楚京墨面前称赞道:“哥哥你真是太厉害啦!”
楚京墨神气十足地叉着腰,他一边抛石子一边道:“那是当然,你哥哥我是谁啊?怎么样,想不想学学啊?”
楚云苓狠狠点点头:“想学想学!”楚云苓的头连连向下垂去,那大包中的鲜血也慢慢向外流淌,楚云苓羡慕哥哥这学来的武艺,也想像他一样强大。
楚京墨点点头,他神气地转过(身shēn),语重心长道:“可是这弹骨指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你今(日ri)要跟我去上山打老虎,要是你没吓到尿裤子,我就教给你!”
“好!”楚云苓肯定地回答着,他不顾丫鬟们的阻拦,跟随楚京墨便跑出了三雅祠。
楚云苓早已忘记了这些童年趣事,他面色冷清,负手追去,想要看看这两人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入了北山,寒风呼啸,楚云苓被冻得瑟瑟发抖,楚京墨从小就喜欢他那(身shēn)白色狐裘,他脱下来为楚云苓披上,随后两个人压低了(身shēn)子,不紧不慢地向前挪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他二人时而隐藏进草丛中,时而匍匐在地,偶尔看到兔子,便要撵它个二里地,玩的累了,楚云苓(热rè)地扇扇狐裘里的衣服,却没发现楚京墨已经被冻得嘴唇发紫。
他二人乐此不疲,欢快的笑声在树林中回((荡dàng)dàng),野兔梅花鹿被追的到处乱窜,甚至筑巢在树
上的鸟儿也难得幸免,这楚京墨生下来就是个爬高的猴子,他认为高处的空气最新鲜,没有那么多人的气味,而且冰凉的寒风能刺激他的神经,虽说因为这事被楚淮训斥过许多次,但仗着有母亲胡彦欣的保护,楚京墨便越发大胆,甚至皇无极来望仙楼拜访时,楚京墨爬上顶层,吓得皇无极心中到发怵,这十米多高的树,对楚京墨来说更不在话下。
这时楚京墨手中已经攥住了两个鸟蛋,交给楚云苓的手中道:“你可要保护好它们,等我们回去,就把这小鸟孵出来。”
“好!”楚云苓用力地点头,答应了楚京墨的提议。
忽而一声呼啸震山林,不知那虎是被两人的笑声吵醒还是怎样,总之吼声中饱含怒意,楚京墨两人立刻趴在地上,楚京墨嘘声道:“悄悄地摸过去……”
楚云苓也学着楚京墨,他将鸟蛋放入怀中,小心翼翼地保管好,便与楚京墨踏上了作死之路。
终于到了虎(穴xué),那雄虎应是成年,正趴在草垛中呼呼大睡,满(身shēn)的花纹很是眨眼,健硕的肌(肉rou)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它的(身shēn)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应该是睡了许久,令人难以忘怀的是它的洞(穴xué)~里,存着一只被吃掉半个(身shēn)子的鹿,那鹿已经被冻僵,雄虎这几(日ri)便是靠它维持生活。
楚云苓看到鹿(身shēn)上的血迹,便有些打退堂鼓,他轻声说道:“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懦夫!你不想学弹骨指了?”楚京墨训斥着,他掏出一块石子,攥在手心之中,楚京墨想用这弹骨指打死这只雄虎,虽说有些痴心妄想,不过楚京墨认为他可以办到,石子慢慢游上食指,楚京墨眯起双眼,瞧着那雄虎的额头,果真是丛林之王,就连额头也是如此霸气侧漏!
‘咻!’石子飞出,但因楚京墨被冻了太久,他的手指有些僵硬,这石子飞出便是偏了一块,力道虽是有了,可是没打中这只雄虎,石子从它的胡子边飞去,掀起一小阵风浪。
楚京墨见没打中,连忙带着楚云苓趴下(身shēn)去,雄虎被惊醒,它睁开那双饱含杀意的眼睛,向这边瞧了一眼,不过雄虎未多理睬,便又趴下去睡着了。
楚云苓暗自为这两个小兄弟捏了把汗,他二人探出头去,又开始琢磨接下来的行动,楚京墨将手搓(热rè)乎了,以免再度失误,他又掏出一枚石子,打算故技重施,楚京墨二人紧紧盯着雄虎,却未发觉(身shēn)后的事(情qing)。
可是楚云苓觉察了,他听见了(身shēn)后传出一声枯叶碎裂的脆响,他猛然回头,只见另一只凶虎正俯下(身shēn)子,慢慢接近楚京墨兄
弟二人,楚云苓大声呼喊,想让这二人逃跑,可是楚云苓(身shēn)处梦境之中,任凭他如何喊叫,那楚京墨兄弟二人也是听不见的。
原来那雄虎看起来懒洋洋的,实则早已发现了楚京墨二人,而与它做伴的雌虎瞧瞧接近两人,要来个围合狩猎!果真是虎,居然能有这种头脑!
“吼!”一声呼啸震山林,楚云苓浑(身shēn)一颤,只见那雌虎三步两步奔来,而后一跃而起,穿透了他的虚无(身shēn)躯,直奔楚京墨兄弟二人而去,那雄虎也有所行动,它猛然窜起,奔入树林,为的是截断他二人的后路!
楚京墨一时被吓傻,楚云苓更是吓尿了裤子,这两兄弟瞧见(身shēn)后那雌虎凶恶如鬼煞,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楚京墨立刻将那石子弹出,打在这雌虎的脚爪上,雌虎哀嚎一声,退却三步,但稍作休整,这雌虎又向楚京墨飞扑而去。
楚京墨大声哭嚎,这哭声,却惊扰了不远处的几人,忽而一道红光闪过,那人手持一柄长剑,仅是一挥,雌虎头顶上的绒毛便被削去,这雌虎惊讶地嘶吼一声,转(身shēn)奔入丛林。
定睛一瞧,那人面容苍老,持着一根拐棍,那拐棍中暗藏玄机,其中便有一柄利剑,不为其它,便是楚云苓曾经见过的‘无量’宝剑,难道说?
楚京墨大声哭嚎,他扑入这老者怀中叫道:“师父师父!还好你来的及时!”
老者收回剑,不用多想,这人便是被称为千面魔的李世卿了,只见李世卿揉揉楚京墨的脑袋瓜,将他整个拎起来训斥道:“怎么着小兔崽子,教你两招都敢来招惹老虎了?你那弹骨指,打打山鸡野兔还凑合,想杀老虎?还差的远呐!”
楚京墨撇撇嘴,他不服气地说道:“哼!总有一天我会打只老虎给你瞧瞧!”
“哈哈哈哈!”李世卿仰头大笑道:“好,到那时,就不应该你叫我师父了,得我管你叫师父了!”
两人正在拌嘴时,李世卿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楚云苓,他啧啧嘴问道:“这位是?”
楚京墨傻傻笑道:“这是我弟弟,楚云苓,云苓你过来!这就是教我弹骨指的师父!”
楚云苓点点头,他不好意思地捂着裤子走来,楚京墨一眼便看穿了其中的端倪,他指着楚云苓大声嘲笑道:“哈哈哈哈!我说你蹲在那里做什么呢!原来是吓尿了裤子啊!”
楚云苓撇着嘴怒道:“哼!两只老虎啊!你不怕嘛!”
“当然不怕啦!”楚京墨神气地插着腰,却被李世卿狠狠打了一巴掌:“好小子!这么大点就开始吹牛皮
了?来楚云苓,要是想学弹骨指,让我探探你的筋骨。”
楚云苓点点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去,李世卿将那两指放在楚云苓的手腕上,他低头思索一阵,而后回答:“筋骨倒是不错,但是与京墨的相比还是差了一些。”
楚云苓在一旁观望,他清楚地看到李世卿的手指向外散发着(阴yin)派内力,这内力钻入楚云苓的手腕中,虽是剂量小,不过对于这般年幼的楚云苓来说还是显得有些多。
李世卿问道:“可有全(身shēn)发痒的感觉?”
楚云苓疑惑地摇了摇头,忽而李世卿皱起眉头,他探了探楚云苓的(身shēn)体,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只是李世卿未言语,只是一个劲感叹:“好苗子,好苗子,楚京墨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你弟弟,不然哪天你弟弟便能让你尸骨无存。”
“哈哈哈!就凭他?”楚京墨大笑道,忽而那雄虎从树林中奔出,直窜向楚京墨,李世卿反应飞快,他回(身shēn)一棍,敲在那雄虎的头上,雄虎呜咽一声,飞也似地逃走了,再一看楚京墨,居然被吓尿了裤子!
刚还嘲讽楚云苓的楚京墨变成了新的嘲讽对象,楚云苓别提笑得有多开心了,但李世卿紧锁眉头,他佝偻着腰,慢慢走向树林之中。
楚云苓疑惑李世卿到底发现了什么,便也跟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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