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楚京墨惊讶道。
虚无子歪着头,疑惑到:“这有什么?我们十二真人中风竹子最小,也是三十出头了。”
“三十?”楚京墨更加难以置信,那风竹子的模样,与孩童一般,特别是那两个小脚丫儿,比他妹妹楚紫苏的还要小。
门客惩罚的时辰已过,他们对虚无子行了礼,拍拍屁股有说有笑回去了,而楚京墨与虚无子,还有一个时辰的书要抄。
“抄多少了?”虚无子打着哈欠问道。
有虚无子帮他撑着身体,虽然头昏脑胀,但写字轻松多了,楚京墨不答,两眼发直,毛笔一勾,最后一个字终于写完,他长叹一声,摔倒在地,倚着栏杆闭眼道:“歇一会儿,歇一会儿。”
“好,那贫道就陪你歇一歇。”虚无子说罢,坐于楚京墨身旁,闭眼炼气。
楚京墨刚合上眼,脑海中便是晔台山与武当山,合力铲除黑鸦崖的兵戈铁马,他无奈,只得强打精神,睁着两眼问道。
“你们晔台山,谁的武功最好啊。”
“武功?”虚无子睁眼道:“要是说江湖武学,凌霄子造诣最高,但若是说道法自然,那么风竹子天下无双。”
楚京墨好奇,又追问:“那他两个若是比试呢?”
虚无子不假思索道:“自然是风竹子胜,江湖武学比不上道法自然,风竹子可运用自然中的风雨火雷,可他唯独对土自然的理解不如我。”
虚无子说着,还为楚京墨表演起来,只见他伸手一推,栏杆外的土壤忽然四散开来,再一抓,数百石子聚集,又一提,石子堆砌,成了个拿着石刀的小人。
十指摆动,那石头小人也随之摇摆,居然出乎意料的灵活,甚至它挥起石剑,舞了一套太极剑法。
剑法舞完,石人还不忘鞠躬致谢,随后虚无子十指摊开,石人破裂,重新变回了没有生机的石子。
虚无子双手放于腿上,长舒口气,微笑道:“这土自然,仅是用内力驱动,如何?”
“妙极,那你这个内力,是阳派还是阴派?”
虚无子惊讶看着楚京墨:“自然是阳派,你怎么会知道内功有阴阳之分?”
“是我一朋友告诉我的,他还是阴派内功的创始人,叫什么……魏道延。”
哪知虚无子仰头大笑:“哈哈哈!非也非也!魏道延不过又将阴派内功创新一下,融入江湖武学而已。”
“那真正的元尊魔祖是谁?”
“小娃娃岁数不大,知道的挺多,既然你想知道,那贫道今日就跟你说说这阴派内功,说起来……这创始人还是你们三雅祠的旧祠主呢!”
内功分阴阳,阳派可控制自然之物,而阴派练到极致,可以操控世上千百活物,但阴派有个最可怖的功能——唤生尸体。
阴为坤,乾为阳,所以阴派内功唤生出的尸体,又称作‘坤尸’。
坤尸是一种可保留生前内力的尸体,由禁术‘血阴八阵’,也就是杀掉八人,用其精血炼化为阴派内力,以达到唤生目的,还有一种方法,便是天生体内存有阴派内力的人。
坤尸无痛无感,且服从命令,是极好的战争兵器。
两百年前三雅祠第五位祠主出生,生时体内便蕴含阴派内力,那时还无人发现此内力有何作用,他越练越精,而后以极强实力登上三雅祠祠主的宝座。
恰逢西域诸国起兵造反,他只携五百三雅祠子弟,入西域,屠了一村,又用那一村数百尸首,唤生为坤尸,横扫西域诸国,死者接近十万。
当他返回天朝时,领着密密麻麻的坤尸,令数百祠门深感震惊,随即发出“诛极阴坤,护天朝国”的口号,诛杀第五位祠主,第五位祠主明明可以反抗,甚至于在那时扫平天朝诸祠。
但第五位祠主深知,这坤尸极其耗费内力,如若唤生太多,内力不足以控制,那坤尸所带来的灾难,将似永夜笼罩天朝。
于是他并未反抗,被数百利剑剁为肉泥,那十万坤尸立刻化为一滩尘土。
据传闻所说,在他临死之前,曾将全部内力集中于左眼,用刀剜下后镶嵌入一柄铁剑之中。
但战事激烈,那柄长剑流落人间,曾令江湖人士痴狂,却未曾有人找到,传言就是传言,不必深信。
“原来我的祖先这么厉害啊。”楚京墨听完虚无子讲的故事,不禁感慨。
“哈哈哈,何止是厉害,我记得有人曾说,你家那祖先的双眼,一睁一合之间天地便可消亡,谁若是得到了,那真是,号令天下诸侯,那只是易如反掌!好了!”
虚无子站起身来,拍拍屁股道:“日后你便是我晔台山的门客了,若是想读书,去静雅书斋,想要习武,那十二真人随意挑选,不过别选我和神算子,我们两人为这晔台山修葺忙的焦头烂额,还有啊,想要习道法自然,不如多问问风竹子,但他死板,和凌霄子一个德行。”
两人正要分别,虚无子忽而叫住道:“哎,对了,莫要
忘记让你父亲再捐些香火钱。”说罢,虚无子还冲楚京墨抛了个媚眼。
“知道了知道了!”楚京墨浑身酸痛,踉踉跄跄挨回了住所。
这晔台山上条件不大好,破门破窗破柜破床,总之你肉眼可见的,都好像是千年的老古董,手在上面摸一把,还弄得全身都是灰。
楚京墨拍拍干草床,好家伙,飞尘似硝烟滚滚,楚京墨连连咳嗽,此时山林染走入,也是掩鼻道:“晔台山允许随从下山,我看到这山下有个小镇,买了几个热乎包子,你趁热吃,要不等会儿开饭,你该没有食欲了。”
楚京墨接过包子,坐在干草床上翘着二郎腿,刚咬下去肉香四溢,楚京墨不禁叹道:“肉的!”
“嘘!这晔台山禁肉你不知道吗?你再大声点把那凌霄子喊来,倒立抄书罚的是你不是我!”
“好好好,我小声点说话,可那晔台山的饭菜怎么了?很差吗?”楚京墨疑虑着。
山林染摇头叹气:“唉,我去厨房看了眼,一言难尽啊!”
待到楚京墨吃完包子,躺在那脏兮兮的床上歇息一阵,窗外传来敲铃声:“午斋已开!请门客速速去吃!”
晔台山上有规定,开饭时门客先吃,而后道士们分食残羹冷炙,说是磨练意志,实则是想巴结门客,让他们家中多奉献些香火钱。
奔赴宴厅,门客早已落座,楚京墨放眼望去,差点没晃瞎双眼,那些门客也如楚京墨一般,大多数都是王侯贵族之子,皆是被家中父亲母亲痛斥不争,送上这晔台山习道,香火钱嘛,自然是不少给。
楚京墨找位置坐下,看着碗中食物,不由得哀声连连。
白菜豆腐汤、白胖大馒头,午斋还比晚斋早斋多了一道素炒胡萝卜,但那哪是炒,简直是白水炖萝卜!
看看四周,那些贵族子弟居然大口大口吃了起来,看的楚京墨目瞪口呆,他唉声叹气,起身要走,哪知凌霄子就站在他身后,按住楚京墨肩膀道:“禁费粮,罚倒立抄书五时辰!”
无奈,楚京墨又落座,拿起筷子品尝那白菜豆腐汤,还好还好,滋味还是有一些的。
“呕!”吃着吃着,身旁一人已是遭不住这清汤寡水,扶着饭案将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去。
凌霄子立刻斥道:“拉去领罚!”
话音刚落,两名道家弟子走上前,拖起还在呕吐的门客,拽到了受罚廊中。
这哪是习道啊!这简直比下诏狱还要凄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