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灯不说,柳依婻也不能撬开她的嘴硬是逼她说实话,但这并不代表她会让这件事情过去。
还有一点让柳依婻在意的是,这件事楚驿北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还是说,他早就已经知道江澜灯怀孕的事了。
楚驿北交完费回来,总觉得她们之间的氛围不太对劲。
正觉奇怪,柳依婻忽然提出要他送江澜灯回家的要求,“毕竟我们差点撞到人家,不亲自安全送到家,实在说不过去。”
“知道了。”楚驿北也并没有反对,他就是惊讶柳依婻居然愿意让他跟江澜灯独处。
他问柳依婻,“那你呢?需要我叫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你吗?”
柳依婻摇头,“不用了啦,我会自己打车回去的,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赶紧送澜灯回去。”
江澜灯别开脸,闭上眼睛,不想看他们秀恩爱。
江澜灯还很虚弱,楚驿北索性抱着她下楼,留下柳依婻站在走廊边上,看着楼下的身影离开医院,她拿起手机。
柳依婻开门见山,“是我,我要你帮我查一件事。”
“说吧。”
“江澜灯怀孕了,你帮我调查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没有百分百的证据,最大可能性也行。”
“知道了。”
挂了电话,柳依婻深吸一口气,她没有意识到事情的发展会脱离轨道。
不过就目前而言,一切都还在她掌控中。
……
送江澜灯回去的路上,楚驿北跟江澜灯很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楚驿北想不通什么事让江澜灯喝那么多酒,而且眼睛还那么肿,一看就是哭过。
他想得入神,都没有意识到他还没问江澜灯家的地址,就一路狂奔疾驰,仿佛他早已熟知这条路线并且无数遍经过这路线回家。
江澜灯也紧张,不过不是紧张他,而是紧张未出生的孩子。
医生说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她心里那滩死水,激起千层浪。
他们之间沉默了很久,又好像只过去了十分钟,楚驿北主动开的口,“你今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楚驿北并不知道江澜灯也去看了演唱会的事。
“没什么,就跟朋友一起去喝了点,结果喝多了。”江澜灯轻描淡写,将她喝醉之后哭着喊着楚驿北的事抛之脑后。
她不明白楚驿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因为她身上的酒味让他不舒服了吗。
江澜灯把车窗摇下来,让冷风灌进来,楚驿北却霸道地把窗又关上了,“别感冒了。”
“不会的——”
“你没听医生说吗,你现在身体虚弱,还是小心一点好吧,”楚驿北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她的腹部——因为瘦弱根本看不出来怀孕了,“就当是为胎儿着想。”
江澜灯这才没再说什么。
到别墅门口,楚驿北下车给江澜灯开门,他看着装潢奢华又富有格调的别墅,总觉得很熟悉。
“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
这句话像是给江澜灯打了鸡血,她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立马抓准机会邀请楚驿北进屋看一下。
“就当是你送我回来,我请你喝杯茶。”江澜灯生怕楚驿北会拒绝。
她本想直接告诉楚驿北,这就是他的家,又怕把他给吓跑了,也就作罢。
楚驿北其实没有理由再在这里逗留,而且柳依婻应该在家里等他了,太晚回去有点解释不过去。
但是不知怎么的,这别墅对他有神奇的吸引力,让他有种归属感——他在柳氏不曾有过的。
楚驿北答应了,“好吧,不过喝茶就不用了,我进去坐一下就走。”
“都行,听你的。”江澜灯下意识要拉楚驿北的手,但刚伸出手,她顿了一下,还是收了回来。
楚驿北也察觉到这个动作了,他抿了抿薄唇,直接伸手拉着江澜灯的手进去。
楚驿北回来,把佣人们都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恢复记忆了,一个比一个激动,“楚总,你恢复记忆了啊?”
“楚总,你可算回来了。”
楚驿北都不明白什么情况,回头问江澜灯,“她们见过我?”
那当然,他可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些佣人就是他雇佣的。
江澜灯不敢说实话,“这个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
她让佣人们都先下去,“我跟楚总还有事情要谈,你们休息去吧。”
“好。”
江澜灯亲自去泡了玫瑰茶给楚驿北,他在大厅的沙发上坐着,看上去有些拘谨。
江澜灯把茶端到他面前,她在对面坐下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还有医药费,我还没还给你吧。”
楚驿北端起茶杯,目光落在大理石桌上,“那个就不用了,当我差点撞了你的补偿。”
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好生疏。
江澜灯想尽办法找话题,她知道要是不找个理由把他留下来,楚驿北很快就会提出要离开。
“上回生日会你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现在还好吗?”江澜灯想起他那天突然抱着头痛苦低吟的事情。
她一直很想问问,但碍于柳依婻的话,让她退却。
楚驿北垂眸,“我很好,你不用担心。”
那天的事他也解释不清,后来他回到房间睡了一觉醒来,一切又恢复原样。
若要说原因,他想是因为江澜灯不在,他才能恢复得那么快。
江澜灯就像是一副毒剂,只要她一出现,他的意志力就会变得很脆弱,又敏感。
可是,又念念不忘。
见江澜灯皱着眉头深思,楚驿北以为她在苦恼自己为什么还不离开,便主动提出要回去。
江澜灯又跟打了鸡血似的,猛地站起来,“等一下。”
“还有事吗?”
“我上回不是说过我有证据,证明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既然你来了,不妨看一下。”江澜灯鼓起勇气问他。
证据?
楚驿北心脏突然间跳得很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真相大白之前的恐慌?
不可能。
江澜灯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反应,又柔声问了一次,“好吗?”
楚驿北抬眸,“我知道了,什么证据你拿给我吧。”
江澜灯露出灿烂的笑容,语气中透着惊喜,“你跟我上来,我拿给你,顺便你看一下房间啊,书房什么的,说不定会有印象。”
要是能通过今天的事让楚驿北恢复记忆,那她的眼泪也没有白流。
楚驿北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跟江澜灯上楼,进了她的卧室——他们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