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是谁。
楚驿北这么想着,但又似曾相识。
只是错觉?
柳依婻突然赶上来拉住江澜灯,一来是不让江澜灯趁她不在的时候乱说话,二来也是不想让好好的一个宴会搞得这么尴尬。
要是让江澜灯破坏了宴会,那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拉着楚驿北转身,对着众位等着看热闹的宾客,柳依婻勾唇一笑,露出白得发光的牙齿,“诸位,很抱歉可能让你们受惊吓了。”
“为防有不必要的误会,我在这里解释一下,江总以前跟我丈夫确实有一段不解之缘,不过现在都过去了,他们现在是很要好的朋友,刚刚她的情绪那么激动是因为,她不知道他那么快就回国了。”
“说起来江总也是性情中人,我很喜欢这种坦率的个性。”柳依婻还不忘夸一下江澜灯,画上完美句号。
她的应变能力得到了全场的认可。
而江澜灯这边肺都要气炸了,还得强装冷静。
很要好的朋友?
江澜灯露出嘲弄的眼神,她真想当场就戳穿柳依婻的谎言——她跟楚驿北可是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夫妻。
她最后没有跟柳依婻对着干,因为这样做也没有意义,柳依婻做的是表面功夫,实际上江澜灯跟楚驿北的爱恨情仇在城里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
谈恋爱,有分有合很正常,但解释不通的是,消失在海里,让江澜灯苦苦找了几个月的楚驿北,居然就这么回来了。
柳依婻的及时圆场跟柳家的势力威吓,宾客们还是笑着点点头,自觉回过头,该干嘛的就干嘛去,哪里敢打扰他们。
柳依婻这才领着楚驿北走到江澜灯跟前。
江澜灯很是不爽,楚驿北是她养的宠物吗?这么听话,以前怎么没见他这么乖?
柳依婻主动跟江澜灯搭话,“刚刚听你的语气,你跟驿北好像很熟?是以前认识的朋友吗?”
“你没看过报纸吗,上面有我跟他的故事连载,实际情况比报社写得故事还要精彩。”江澜灯冷冰冰地回应道,目光全锁在楚驿北身上。
她的眼睛快突出来,发红的眼眶带着愤怒跟怨恨,但瞳眸中流露得更多的还是不解。
她相信楚驿北就是想跟她离婚,也会跟她解释一下来龙去脉。
他这些天都去哪里了?
怎么也不回家,又是怎么认识柳氏的?
还有,他真的不要她了吗?
柳依婻见状,明面也不说什么,默默地将身体贴近楚驿北,几乎是贴在他身上,像是藤蔓一般缠住他的手臂,脖颈。
她还不忘火上浇油,“我想我们跟你是不是有些误会,如果你是驿北以前的女朋友,那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不是,就……”
她不说,就等江澜灯什么反应。
然而江澜灯的注意力还是全在楚驿北身上,他们就这么无言地对视着,像一对相隔很久的夫妻重逢,又像两个陌生人。
她记得以前乔胥这么做,楚驿北眼都不眨一下就把人拉开了。
现在,他似乎默许了这种行为。
对柳依婻的话中有话,江澜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敷衍地回了一句,“我跟楚驿北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她咬紧牙关,忍住不在他们面前掉眼泪,颤抖着声音问楚驿北,“你去了哪里?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楚驿北皱着眉头,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女人在无理取闹。
别说前任女友,她的脸他都没印象。
“我不认识你,好像也没有这个必要跟你汇报我的行踪吧。”
没想到自己等了几个月就等来这么一句绝情的话,江澜灯忍不住鼻酸,她压低眼眉凝视着他,“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江澜灯皱眉。
楚驿北更加不解,“我说了我不认识你,这位小姐。”
柳依婻这时候还在旁边装好人,跟他介绍,“这位是楚氏集团的江总。”
“楚氏集团……”
“跟你同姓诶。”柳依婻说出楚驿北心里的话,他也就不复述一遍了。
看着他们秀恩爱,江澜灯气得脑袋发昏。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江澜灯直接伸手,想抓住楚驿北的手臂,拉他到一边说话,然而她的指尖刚碰到他昂贵精致的西装,他却将手垂下开,神情冷漠地躲开她的接触。
就是在这一瞬间,江澜灯的所有隐忍都一并失去了意义。
她瞪着楚驿北,郑重地告诉他,“楚驿北我现在告诉你,我不知道你在外头到底怎么招蜂惹蝶,但是我才是你的妻子,是你亲口承认的。”
她就差说领证了,还想着把结婚证当做证据拿给楚驿北看。
然而,柳依婻不愿意了。
“江总,我明白女人都是感性的,很难走出失败的感情阴影,甚至有的时候,还会错把别人的丈夫当成自己的前任。”柳依婻打断江澜灯的话,还笑盈盈地当作无事发生。
“但是,一直纠缠不放,就有点过分了。”柳依婻的话藏着刀子,每字每句都在暗示江澜灯离开楚驿北。
凭什么?
江澜灯不服气,可没有用,柳依婻跟楚驿北紧紧依偎在一起,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再看江澜灯,她形单影只,说了也没人相信。
她不知道她会遇到这种事,一切像是安排好了,又是一个局,而她身在局中,稀里糊涂地就打了败仗。
楚驿北反复强调不认识她,但是目光也是紧跟着她。
他观察她的表情变化,无论是皱眉还是眼泪都在眶里打转,都在他的脑海里重现。
他真的认识这个女人吗?
楚驿北扭头望着柳依婻,征询她的意见——毕竟她才是他的妻子。
柳依婻知道他的困惑,她微微一笑,凑到他耳边喃喃,“你不是也说了吗?你不认识这个人,她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最好是这样,我最烦的就是像狗皮膏药似的纠缠。”
柳依婻被他逗乐,或者说假装被他逗笑了,“你这么形容人家会不会太过分。”
楚驿北忽略自己内心的不适,面不改色地回应道,“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就是狗皮膏药。”
江澜灯离他们有些距离,她听不清楚他们的谈话内容,光柳依婻的笑容就已经够刺眼的了,更别说她还得亲眼看着楚驿北凑到她耳边低语。
这是对她的惩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