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占庭西北,西北军营。
这是塔塔在西北军营醒过来的第四个早晨。营外有人在吹着军号,四短一长,四长一短,号声急促而沉稳,带着一股斗士般高昂而有力的气势!
这是西北军的晨练军号,塔塔已经有些熟悉这个号子的旋律了。此刻外面的天空刚刚破晓,温度还有些低,不过营帐内的军褥子很厚,裹在身上异常暖和。这几天尽管很累,但是塔塔都睡得异常的好,再也没有像平常那样做过一个奇怪的噩梦。他缓了缓刚刚睡醒的脑子,稍微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手脚麻利地爬起来像其他亲卫们一样收拾起自己的铺子然后套上一件宽大的训练服急急忙忙地冲了出去。
塔塔现在已经是纳尔撒斯亲卫队里的正式一员了。当纳尔撒斯将军轻描淡写地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把其他那几位一直想要这个小家伙的军方大佬郁闷坏了。就连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达克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在以后的接触中,听着罗斯塔讲述如何在山林中潜伏、设陷阱、利用地形、探听虚实这些东西时,那股惋惜遗憾之情表露得更加明显。
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高等斥候啊!如果来到自己的斥候营,基本上都不用训练,就可以直接让他带一队人上前线溜达去了。
当然了,自古事情都是有人高兴有人愁。这个消息最大的受益者恐怕就是这位说起话来喋喋不休至今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的格林将军了!这家伙在议事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居然直接捶起了桌子!骇人的笑声五十米开外都清晰可闻!这也就是在西北军营,换做任何一个军队,如果有哪个下属敢在将军面前这么失态地拍桌子,早就被扔出去乱棍杖责了。
塔塔很幸运,刚进军营就成了列兵,没有被无情地丢进预备役。当然了,这自然少不了众位将军的照顾,但最重要的是,还是塔塔自身的军功!他不仅射杀了一个奥斯帝国的黑鹰军,还成功营救出了主帅!于是纳尔撒斯破格直接将他提升了三级,为上等列兵!
按照拜占庭帝国军例,刚进军营的士兵只能被分入预备役训练,这个时候的士兵是没有军衔的,军饷一个月也只有区区一块帝国银币!连一把一般的轻钢剑都买不起。按照帝国的武器造价,一柄最普通的轻钢剑现在也需要十个银币了吧。也就是说,如果一个预备役的小伙子不做任何额外的花销,基本上要整整十个月才能买得起
一柄属于自己的剑!预备役训练合格的士兵,就有资格被分进正式的部队,不过这时仍然不能上阵,只能先当正式士兵们的扈从。你要整整做一年的扈从,才有机会被各个掌旗官看中,从而被选入他们的营中。这个时候,你才算是拜占庭帝国正式的士兵!享受着拜占庭帝国士兵的军饷:一月十个银币,外加各种地方性补贴。当然,也有更快的办法,比如你跟从的某个正式士兵在战场战死,那么你就能取代他,成为他原本所属旗营中的一员。
这只是当一个基本的拜占庭帝国士兵所要走的路。而你如果想要在军队中升迁,也自有另外一套军功制度。刚刚成为正式士兵的小伙子是军衔里最低的一级:下等列兵。如果他们能在和敌人的对抗中杀死一名敌人,则记为一次三等功,升一级,为中等列兵;到这时,如果他们再次杀死两名敌人,再记两次三等功,升上等列兵。列兵往上,便是士官,中士,军士,军士长,辉将,将军。一个普通士兵的最高荣誉也就是一个将军了。这里的将军自然是军衔制度里的将军,最高也就相当于一个军团里的一个旗团团长吧,当然不能跟像纳尔撒斯那样的一个军团的统帅相比。
事实上,拜占庭帝国对普通人还是相当友好的。但是,最大的友好也就是允许一个没有丝毫背景的小士兵当上一个军团里其中一个旗团的团长。当然,如果你是一个身怀高阶斗气或者魔法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但是那样的人,又怎么会愿意屈居军队呢?至于那些手握着大权的军官自然都是来自于贵族里,从帝国军事学院正规毕业的所谓“上流人群”。拜占庭帝国本就是一个贵族们的大联盟,怎么会允许那些毫无背景的泥腿子来分一杯羹?但是万事也有例外,而偌大的整个西北军团就是这个大联盟里最大的例外!
说起西北军团,不得不再说一下这个军团的一代传奇将领——雷芒·卡特流斯。雷芒出生于一个落魄的贵族家庭。之所以落魄,是因为他出生前,其父亲就已经身染重疾去世了。而她的母亲也在生下他几年后因过于思念他的父亲而相思成疾,最后郁郁而终。而小小的雷芒却凭借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强行挤进帝国军事学院,然后作为那一届军事理论谋划和武技修为双双第一名的成绩顺利毕业,被时任学院的军事顾问庇古公爵看中而带到了身边。自从,雷芒开启了他那仿佛开挂一般的成将之路!
那个时候的拜占庭正处于跟奥斯帝国
的持久战争中,双方为了广袤而肥沃的西北平原打地不可开交、你死我活。其实拜占庭帝国幅员辽阔,也不是在意西北平原这么一小块儿肥沃的土地。而是因为西北平原乃是拜占庭帝国最大的门户,如果他们奥斯帝国得到了西北平原,拜占庭相当于对外打开了国户之门,只要奥斯帝国不是傻子,必定会趁机南下,一点一点蚕食掉整个拜占庭!因此,拜占庭帝国的皇帝——弗拉维·戴维德,亲自披挂上阵!与当时的帝国元帅庇古·奎恩特一起征战西北!当时的西北军团还只是帝国四大军团(帝国四大军团分别是:西北军团,东北军团,南方军团以及中央军团。中央军团后来回到帝都吉利亚尔被拆分成了城防近卫军,帝都护卫军以及御林军)里一支作战比较勇猛的军队而已,并没有太大的名气。
奥斯帝国当年与拜占庭对阵的是号称整个北方都赫赫有名的库兰家族的黑鹰军,再加上塞西尔家族和普尔曼家族,整整三大家族一共二十万奥斯战士。那个时候的奥斯帝国正处在政权交替的动荡之中,皇帝去世,八大家族都对至尊之位虎视眈眈。所以彼此之间倒也没有形成过多的合作。可是整整二十万奥斯战士,其中还包括五万黑鹰军,这足以让拜占庭好好地头疼一回了。毕竟,一边是二十万健硕如牛,在极寒的北方长大的勇猛汉子。一边是锦衣玉食,在醉生梦死的日子里过了十几年的南方士兵。双方差距十分明显。弗拉维老皇帝最初还不相信奥斯人的实力,直到几次正面冲锋,己方都是以三换一甚至以五换一的伤亡代价,才守住了阵地,弗拉维终于意识到了双方悬殊的战斗力。可正是在这几场正面冲锋战中,庇古发现,自己麾下那个一时兴起从军事学院带过来的小家伙所在的旗团每次战斗都是伤亡最少且杀敌最多!这个发现让他十分惊讶,打听之下才知道,那个叫雷芒的小家伙竟然在后几次的战斗中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说服了旗团长,让整个旗团听从他的号令,这才获得了这样的佳绩。庇古派人叫来了雷芒,然后在营帐中怒拍主桌,大发雷霆!严厉斥责雷芒违反军纪!胆敢以下犯上,越权领兵!只见雷芒完全没有被庇古骇人的气势所压倒,依旧不卑不亢地躬身回答道,他只是以一个士兵的名义给自己的旗团长提出了建议,旗团长慧眼,在不违抗整体军令的情况下适当调整了局部作战计划,仅此而已。庇古甚是满意,遂把雷芒招至身边,希望他能对目前焦灼的战局提供一些帮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