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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宁老爷子将张莉拉开，“你在镇上肉联厂上班，肯定不能叫你回来。”
林玉苹这一听可不高兴了，翻身坐在地上耍泼嚷嚷，“爸，你太偏心了！张莉是你儿媳妇，那我呢？”
宁老爷子抽着旱烟，烟雾袅袅，“你也是宁家的儿媳妇，不过你这不是闲着嘛。”
“闲着？”林玉苹披头散发地指向苏凝，“那她呢？不也是闲着的吗？干嘛不叫回来干活？”
宁老爷子吐出一口浓烟，皱着眉头叹气，“苏凝身子不好，再说这些年她干得还少吗？”
“爸，”林玉苹扯开嗓门嘶声吼道，“你真的是太偏心了！生怕累着苏凝不说，还偷偷送东西过去！”
“送东西？！”宁老太一记冷眼横向宁老爷子，“怎么回事？老头子，你给我说清楚。”
宁老爷子受压制几十年，身体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只要宁老太稍稍提声，他就会下意识地往后退两步。
“没用的老东西！”宁老太低呵一声，转而问林玉苹，“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
“就苏凝摔断腿那天，我看见爸偷偷送鸡蛋过去。”林玉苹犹似毒箭的目光射向苏凝，“爸对你那么好，你还要装聋作哑吗？良心被狗吃了吗？”
宁老爷子送鸡蛋的事情，苏凝一点儿不知情，突然被指证有点反应不过来。
宁鱼儿拉过苏凝的手，“阿妈，阿公确实送了两个鸡蛋给我们。”
“什么？！”宁老太一下从竹椅上站起来，眼睛发红地瞪向宁老爷子，“老东西，那是我的鸡蛋，你居然偷出去给别人。”
“那……那不是别人……”宁老爷子不敢看宁老太，小声地嘀咕一句，“那是你孙女和儿媳妇。”
“孙女？儿媳妇？”宁老太眸底燃起不可遏制的怒火，“就你当她们是宁家人，可她们呢？整天净给我找气受，就说今天吧，家里杀猪不回来帮忙，还跑到别人那儿凑热闹，胳膊肘往外拐，吃里扒外的家伙，总有天能把我气死！”
宁鱼儿扯了下嘴角，“阿婆，村长家里杀过年猪，一大早就去叫我们。”
“你什么意思？”宁老太脸上的皱纹气势汹汹地堆在一起，“还怪我没叫你们？”
“其实我都知道，”宁鱼儿说话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讥讽、不屑和不以为然，“你就怕我们回来吃了宁家的猪肉，不过你怎么说忘就忘了呢？家里的猪都是我阿妈养大的。”
宁老太脸色铁青，额上的青筋都爆出来，“宁家的东西，你们别想惦记，赶紧把东西还回来。”
“什么东西？”宁鱼儿轻轻一笑，脆生生地回道，“那两个鸡蛋吗？不好意思，已经吃肚子里了，阿婆实在想要的话，可以去茅坑刨两坨，我今天刚拉出来的，可是新鲜得很。”
“你……你……”宁老太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给窜上来，连连咳嗽起来，指着宁鱼儿的手抖如筛糠，“你这样对老人家，就不怕遭报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