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这么快就给你来信求助,颇有不妥。不过事态严重,还请你郑重对待。如今武垣城虽已被赵军攻破,但我赵军承诺的不为难百姓,不杀俘虏,并没有得到落实。如今城内的百姓怨声载道。民脂民膏被搜刮一空,如此下去,恐怕会造成无数普通平民流离失所。”
“更重要的是,若此事传出去,我赵军的信誉必将受损,接下来的攻城战中,敌人知晓我赵军行径,极有可能更加疯狂的抵挡,对我赵军极为不利,因此,我建议你尽全力阻挡这有伤天和之事。”
“长久以往,武垣城必将成为一座死城,难以长期存续。我们攻占武垣城,是为了壮大我赵国,而不是为了毁了它。”
“针对此事,我有几点建议给你:约束我赵国兵丁行径,杀一儆百,给予城内平民百姓赵国平民待遇,将武垣城与赵国城池同等对待。引我赵军兵丁前去为官,以地方县官为诱饵,可解赵军人才无用武之地的尴尬境地。”
……
赵括连夜持刀刻竹简一卷,交给了吕河,并且命吕河骑马,火速前往河涧城地区,把竹信交给赵雅,让赵雅定夺。
如今,赵括已经与赵雅颇为熟悉,而且赵括的话在赵雅与田单的心中占有一定的份量,两个人若是知道,必定不会无视。
赵国攻占了武垣城,所图是整个大周天下,而不是只是武垣城,所以,这种行为,必须收敛。
而且,信中他也提到,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有燕国遗留的奸细们运控主导的,这是一种人心的运用,燕国虽然失去了武垣城,但其对武垣城几十年的占领和经营作用,还能够发挥一份“余热”,给赵军制造巨大的麻烦的。
相信赵雅只要不傻,肯定会重视这件事情。
“何人在此焚烧庄稼,来人,把这老汉与妇人给我抓走,斩首示众!”突然,吕河刚刚离开,便有身穿赵军服装的赵军骑马来此。
跟在此人身后的士兵,见到老汉与妇人,眼中闪过狠厉之色,当即便抽刀向他们砍去。
“等等!”赵括阻止了他们。
“你是何人?”
看他衣着,应该是个千夫长。
赵括说道:“我已经劝阻了他们,他们也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请大人给在下一个薄面,饶他们一命。”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我给你薄面?给我杀了拖走!”此人要杀的并不是赵括,而是老汉与妇人。
他知道就算自己的头衔比赵括大,也不能随意杀自己人,不然若是败露,可是要受到军法处置。
那两名兵丁鄙夷的看了赵括一眼,再次向老汉挥刀斩去。
“且慢!”
赵括再次阻止,不过两个人根本没有理他。
无奈之下,赵括只得出,拨出腰间的刀,当的一声,把那名士兵的刀挡了下来。
并且,赵括干脆一刀架在了这兵丁的脖子上,起初对方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额头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胆,你敢向我们动!你找死!”另外一名兵丁一看,勃然大怒,当即再次向赵括出刀。
只不过,就在这时,那名坐在马上的千夫长突然喝道:“住!”
“大人?”两名下不解的看向千夫长。
“此事就此揭过,我便给你一个面子,只不过,这种事情,你阻挡得了一次,你能阻挡得了两次吗?我劝你莫要走入歧途。”千夫长警告一声,摆让两名不解的下离开,便径直离去了。
一旁,紧握着刀的吕诤,震惊的看向赵括。
他非常不解,为什么那位千夫长,在见到赵括出刀的时候,会放赵括一次。
先前,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是真要动起来,他便拼死帮助赵括,就算杀死眼前这位千夫长和两位兵丁,也再所不惜。
因为他知道赵括在赵王女心中的份量,只要这次他们能活命,只要见到赵王女,他们便不会再有危险。
不过,这样做也有着极大的风险,若此次这位千夫长直接命人把他们杀了,他们无法逃命的话,只能交待在这里。
若赵括并不像他想象中的,在赵王女心中占着重要的位置,那他以后,可谓是直接得罪了一名千夫长,他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不过,他骨子里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所以,他选择帮助赵括。
同样是人,里同样沾着人命,就算千夫长比他地位更高,他孑然一身,没什么好怕的。
好在,那名千夫长在见到赵括出刀以后,喝止了自己的下。
此时,他心里不禁惋惜。
倘若他们动,自己就会得到赵括的信任,日后自己的地位,必不止于此,抑或是死于非命。
可惜,他没有动,自己白白失去了这个会。
至于已经离去的那名千夫长,此时心中也是有些震惊。
刚刚赵括出刀的时候,其杆脆流畅的程度,丝毫不亚于他,只一刀,便把刀架在了他那名下的脖子上。
而且,他还在赵括的那把刀上,看到了无数个豁口。
那些豁口,若是没有经历过残烈的战争,没有杀够足够多的敌人,是不可能有那么多的。
而他分明发现,赵括的那把刀,却还是新的!
短短数日,显然是经过了武垣城之战,把刀磨砺成如此模样,以至于拨刀的时候,声音都变得刺耳。
他若是与赵括动起来,恐怕会落败。
是以,他选择了暂避锋芒。面对一名百夫长,千夫长主动避退,这是很罕见的情况。
而且,他所猜想,若是赵括的刀,真的是因为武垣城之战才变得如此模样,恐怕他杀的人头不在少数,升到千户,已是必然。
此时与他交恶,着实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所以,千夫长的退走,是明智的。为了一个老头和妇女,与自己人争,确实不是将领之风。
千夫长,毕竟也是将领了,一个将领,不可能没有这样的眼力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