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剩下的时间都是沉默，或许说是尴尬，最后，马奋斗不声不响的起身离去，这个时候刘芬才感觉自己能喘过气来，看着马奋斗离去的方向，一时间五味杂陈，真是不该听表哥的话，弄到现在这个地步，该如何收场？
马奋斗倒是无所谓，如果刘芬真的同意用自己换老公调回县城，那他也不介意走走关系，而且这次四投公司为了全县中小学谋了很多福利，相信这个面子还是掉不下来的。
他觉得自己有点滥情了，可是男人嘛，哪个不是这德行，秦志远这样的人都敢和仇得志的老婆黄小兰到山里去搞，那自己呢，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事，这个时代，干什么不得付出点代价。
马奋斗虽然也感到自己有点趁人之危，有点不是个东西，但是又一想，比他不是东西的人多了，他这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对，不是拿人钱财，是拿人老婆，当然要把人家调回来，就是混蛋，那也是要讲职业道德的。
“马助理，马助理……”马奋斗刚刚走进四投公司大院，就听见耳边有人在轻声叫自己，前后左右一看，没有发现人，抬头一眼，之间档案室的郑美香正在窗口招手，看到马奋斗看自己，就缩了回去，并关上了窗户。
马奋斗知道郑美香找自己肯定有事，于是顺着楼道走了过去，果然还没有等敲门，郑美香就开了门，让马奋斗进去，随即又关上了门，这个动作差点让马奋斗误会了，看了看，确实没有反锁，要不然马奋斗就要做出献身准备了。
“郑姐，你这是怎么了，神神秘秘的？”马奋斗和郑美香接触了几回，发现郑美香并不是像大家传说的那种刻板形像，可能是平时过于严肃了，所以给人一种很不好接触的印象。
他一点不客气，直接坐到了郑美香的办公椅上，翘着二郎腿，一翘一翘的，很是惬意。
“你看你，又占我的位置，起来起来，你坐那儿我坐哪儿？”郑美香伸手就要去拉马奋斗起身，但是马奋斗做出了一个更无礼的动作，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那意思，你坐我这里算了。
郑美香白了他一眼，径直坐到了办公桌前给客人坐的地方。
“什么事啊，说吧，我待会还得回去呢，这快到了上班的时间了”。马奋斗拿出手机看了看说道。
“小马，我平时对你咋样？”郑美香一本正经的问道。
“很好啊，要不是郑姐的帮忙，我现在还迷糊着呢”。
“哼，你是清醒了，我们呢，我们就要快失业了，你知道你现在多招人恨吗？”郑美香指着马奋斗说道。
马奋斗一愣，这话从何说起啊，“郑姐，我的亲姐姐，我哪地方得罪你了，你倒是给我指明了呀，要死也得死个明白不是？”
“小马，我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但是你要
给我说实话，姐求你了，你给姐说说，领导想看什么样的稿子，以什么为标准，好不好？”
“我说郑姐，你没事吧，这是领导的事，我哪知道啊？”马奋斗还是没有明白过来。
“档案室呢是比较清闲，可是这里是经常给经理搜集材料的地方，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接到经理布置的稿子了，我听说都让你写了，你写的什么，能不能发给姐一份，让姐也学习学习”。郑美香的话里带着不善。
马奋斗知道，自从自己来了之后，好像四投这边突然没有文件可以写了，开始的时候，大家觉得还挺好的，但是到了后来才知道，敢情这活都让马奋斗干了。
有人可能认为，没活干更好啊，反正也不扣工资，你这样想就错了，如果在办公室里呆过的人肯定知道，如果经理拿你当空气，整天和个透明人似的，既不管你也不给你任务，时间长了，你自己非得疯了不可，只有干活，你才能让人认识你，只有干好了，经理才能赏识你，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郑姐，你多虑了，我哪敢抢你的饭碗，行了，回去我就发给你，好不好，这点事，还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
“这件事姐谢谢你，还有个事，我想打听一点小道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事？”
“现在风传王娇娇要当经理办公室主任，有没有这回事？”
“郑姐，你这是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啊？”
郑美香撇撇嘴，“你不知道，谁信呐，王娇娇上位，你说没这事？那这事是谁传出来的？”郑美香显然不信。
“谁传出来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这事不靠谱”。马奋斗嘴上不承认，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事还真靠谱。他发现，职场上真是没有秘密。
“郑姐，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我真的是不知道这回事”。别说他不知道，就是知道，他也不会说。
“好好，姐不为难你，你马上也要升职了吧？”郑美香有点酸溜溜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对现在的工作和生活已经很满足了，我没那么大瘾”。马奋斗说这话都有点脸红，但是没办法，职场上，真话还是少说的好。
“无论你愿意不愿意，翻过年来，经理办公室副主任是跑不了的，不过姐提醒你，王娇娇不是那么好相处的，要是真的是她当正的，你等着吧，有好戏瞧了？”
“哎哎，郑姐，我问个私人问题你别介意，你和娇娇是不是有什么恩怨啊？”
“恩怨？我们能有什么恩怨，我们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了，回去把你写的东西发我一份，记住，别发机密的，我们可承担不了那个责任，发些无关紧要的就行，我们想参阅一下你这个大助理的文风，好以后为经理服好务”。郑美香有点讽刺的味道在里面。
“郑姐，你这屋里放
醋了吗？我怎么闻着酸溜溜的？呵呵，走了”。马奋斗起身打开门走了，气的郑美香看着关上的门真想一脚踹上去，最后只能是一顿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上面还留有刚才那个男孩的余热，很温暖。
但是郑美香感觉怪怪的，想起马奋斗刚才坐在这里，立刻跳了起来，一阵鸡皮疙瘩起来了。
不管别人说什么，但是王娇娇一如既往的忙碌着，特别是到了年底了，事情之多，难以想象，首当其冲的一件事就是发福利，这也是整个大院盼望着的事情。
“海哥，马上就到年关了，是不是按照去年的保准将福利发下去？”王娇娇站在程大海的办公桌前面一米的地方，恭恭敬敬的问道。
“小王，来，坐下说，你说的福利都有什么呀？”程大海指了指前面的椅子问道。
王娇娇稍稍犹豫了一下，迈步向前走了一步，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整个身体紧绷着，两条腿歪向一个方向，这是女人的标准坐姿，两只手，一手拿着笔记本，一手拿着签字笔，随时准备记录重要讲话。
听到程大海如此一问，她打开笔记本就开始了汇报。
“海哥，去年是五十斤的大米一袋，五十斤的面一袋，花生油每人二十斤，带鱼两盒，苹果两箱，蔬菜两盒，还有一千元的购物卡每人一张”。王娇娇汇报的很仔细。
“这么多？这些东西都是公司采购的？”
“不是，除了购物卡，这都是下面送过来的”。
“购物卡是谁送的？”
“购物卡是我们自己买的”。王娇娇知道肯定会在这里卡壳，所以说的很隐晦，但是还是被程大海挑了出来。
“其他照发，购物卡就不发了”。程大海考虑了一下说道。
“海哥，这样不合适吧，以前都有的，今年不发，会不会……”
“没事，就按我说的办，每人一千，这就是小十万块钱了，到哪里去弄这笔钱，你们以前是怎么处理的？”
“要是没钱，都是先赊账，过了年再还”。
“没钱就不要发了，现在资金这么紧张，哪有钱发这个卡，还有，立刻给下属各单位发文，坚决不能以发卡的形式变相发奖金”。程大海有点气愤，都紧张成什么样了，还发奖金过年。
王娇娇本想再劝一劝，但是看到程大海的脸色，只好退了出去，不过这一次走的可是马奋斗办公室的门。
王娇娇没有停下，但是向马奋斗指了指门外，那意思就是有点事要出去说，王娇娇出了门，站在松软的地毯上，程大海在屋里是听不到她是不是已经走了，而马奋斗也翘腿蹑脚的出来了。
自从王娇娇被单独招进程大海的办公室进行了两个小时的谈话之后，王娇娇对马奋斗的态度似乎有所改变，怎么说呢，似乎没有以前亲热了。
“怎么了，程大海？”
“刚才我请
示发福利的事，可是海哥说今年的购物卡不发了，可这是每年的规矩，程总这刚刚来，就不发了，我怕到时候有人嚼舌头，这样下去对海哥不会有什么好处的，要不你去劝劝，再没钱，也不差这点吧”。
“我可不敢去，也确实没钱啊，要不也不会让你和我去向矿老板要钱了”。
“矿老板？对啊，这事还是要落在矿老板头上，这些黑心老板，出点血也是正常的”。王娇娇兴奋的说道。
“胡主任，我建议你不要再想这些事了，上一次还有个购买课桌椅的理由，这次你说什么理由，难道是发福利，万一被人家捏住小辫子，你怎么说，你让人家怎么看咱，我看这事你就听海哥的，不发就不发，没这个购物卡，他们还过不了这个年？我还真就不信了”。
“唉，你真是不当家，不知道当家的难，每年都会因为发福利惹出不少事，今年要是知道不发这福利了，肯定还会有人跳出来说三道四的，要不然你干这事，我是干够了”。
“呵呵，王姐，这事还真得你这样的老将才能镇得住场面，我可干不了，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哼，甭想将这破事推到我身上，马奋斗心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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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