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萌萌左思右想下,跟着唐桦去了。
看着安萌萌远走的身影,平瑜玥向任寥斐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任寥斐淡声道:“唐桦是我表弟,我了解他,他的心里是有安萌萌的。人不该被过去禁锢一辈子,郎情妾意,错过就太可惜了。”
“不该被过去一直禁锢,原来任大少爷也懂得这个道理。”平瑜玥捏了捏任寥斐的脸蛋,感慨道,“对小时候连面都没见过的我念念不忘,苦苦找寻十一年未果,任大少爷是真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倘若没有偶然间重逢……你会不会就像现在的唐桦一样?”
任寥斐握住平瑜玥的手,毫不犹豫地回道:“会。我忘不掉、放不下,会一直找下去的。在这点上,到底是血亲兄弟,唐桦和我很像,因为有过相似的经历,我深知这种无期限的等待是多么令人失落与绝望。”
平瑜玥的心忽而被揪起,她踮脚抱住任寥斐,轻声许诺道:“谢谢您从未放弃过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找不到我。”
易明镜冷眼看着这对撒狗粮的璧人,撇嘴道:“将心比心,会长是最能理解孙子的人,你都不会放弃,却在劝他放弃,你这样做恐怕会伤了唐桦的心。”
任寥斐:“这不一样。我的等待姑且还有着希望,可唐桦的只有绝望。”
平瑜玥:“为什么这样说?”
任寥斐:“飞机失事,坠落海洋后的存活率有多大?”
……
都说今年是暖冬,初雪却降临得很早,阴沉沉的天空忽而飘起了细碎的雪花,晶莹剔透的,就像是舞台上散落的星芒,静悄悄地落在美好的少年身上,他优雅的轮廓像是世上最伟大的画师倾心勾勒而出,流畅简明,使少年的气质清新脱俗,他的身上有着和任寥斐十分相似的疏离感。
安萌萌一瞬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远很远,虽然只隔了数十步,却像隔了一条巨大的鸿沟。
她永远走不进他的心里去。
阳光般耀眼的他无论走到哪里,哪里都将变成他的舞台。
而她只是一个为他呐喊的小小粉丝,银河系里一颗黯淡不知名的行星,不会发光发热,只会傻傻地围绕着太阳转动。
而他永远不会发现她。
想到这里,安萌萌吸了吸鼻子,加快了脚步跟紧了唐桦。
只见,爽朗的少年此刻神情充满了忧思,唐桦安静地抱着一束百合花,脚踏细雪走入了一片纯白的墓地之中。
他将花轻放在一个小小墓碑旁,浅樱色的薄唇勾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低声道:“花花,好久不见。”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你有‘墓碑’这种丧气东西,但想到坟冢里埋葬的都是你的物品,是你的喜好与气息,便忍不住地睹物思人,当做你来说着自言自语的傻话了。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要怪罪我,一直以来,我最头疼的就是你的大小姐脾气了。”
“像个小麻雀一样吵吵闹闹不消停,你啊你,就没让人省心过。从前是,现在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