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萧峰三人用过早饭,便向少林寺方向行去。他们刚至雁门县城关口,就被熙攘的人群挡住了去路。萧峰抬头望去,只见城门紧闭,数千名百姓被堵在城门内,都在等着出城。
萧峰施展轻功身法,左摆右晃几步就到了城门口。他身前不远处,守门兵卒懒洋洋的靠着城墙,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此情景,萧峰来到一个兵卒近前,拱手问道:“官爷,现在都辰时三刻了,为何城门还在闭着,不让百姓出入呢?”
那兵卒斜眼看来,说道:“你是谁啊,就你话多!这县城大门想开就开,想关就关,你管得着吗!”
听得此言,萧峰心中微微发怒,要以他以前的秉性,决计要让这守门兵卒吃些苦头。但此时已不同往日,经历过生死之后,萧峰不再凭得个人喜恶,意气用事了。
这时候,他从怀中取出一锭碎银,塞到那名兵卒手里,说道:“官爷,我家中确有急事,急着想出城,您给行个方便吧。”
那名兵卒将银子揣进怀里,立刻改了一副嘴脸,道:“唉!真是不巧,今早县太爷刚下了通告,说这县城之中发生了命案,没有他的手书,谁都不让出去。您要是想出城,就得找县太爷批手书去。”
“命案,什么命案?再说出如城门,跟这命案有何关系,为何还要县太爷的手书?”萧峰问道。
那名兵卒指向了身边的告示,说道:“看到没有,昨晚命案的死者可是咱们县城有名的刘屠夫,人家有亲戚在朝中做大官戚,县太爷能不重视这件案子吗。所以今天一早就全城戒严了,十几队差役都派出去了,现在还没抓到凶犯呢。”兵卒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萧峰说道,但他心里起了疑惑。昨日刘屠夫中了刀伤,萧峰为了惩罚他一下,在刀尖出注入了一些内力。当时感觉像是刀长在脚背上一样,但过几个时辰内力自然散去,只需上些刀伤药膏即可康复,怎么会毙命呢?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城门口围堵的人群立刻散在两边。萧峰抬头望去,一队官兵纵马向城门口跃来,气势汹汹,飞扬跋扈。
守门兵卒立刻来了精神,整整齐齐的站在城门两侧。一名城门官快步跑了过去,拱手说道:“军爷安好!不知您此来又带来太爷的那些差事?”
那位马上军头扔下一幅画像,说道:“太爷有令:即刻打开城门,严加排查进出之人。只要和这张画像相似之人,全部拿下送至县衙,你可明白?”
“明白,小人明白,小人这就去办!”城门官连忙答道。
看着那队人马扬长而去,萧峰暗道:“这县太爷也是欺软怕硬之辈,见得刘屠夫朝中有人,就如此劳师动众。不过他倒也不是一个无能之县,这一招欲擒故纵手段还算高明!”
“姐夫,快看,城门开了!”不知何时,阿紫与柴小落来到了萧峰身前。
萧峰扭头看去,雁门县城门大开,门口百姓呼啦一起向城外涌去,但这些人还没出城门口,又被赶了回来。
“姐夫,这是怎么回事,城门开了,为什么还不我们让出去?”
萧峰冷笑一声,说道:“他们是要在城门口抓那画像上的人!”
“画像之人?”阿紫不解的问道。
“嗯,就是昨晚杀死刘屠夫的凶手!”萧峰说道。
“啊!”阿紫突然惊叫一声。
萧峰转头看向了阿紫,目光紧紧锁在了阿紫身上。阿紫连忙说道:“姐夫你看我作甚?我是担心那画像之人是你,昨天若不是你在变戏法,那刘屠夫怎么会把刀砍在自己脚上。说不定你的样貌被那些狗奴才记下,告知了县太爷,这才绘制了你这张画像!”
“呃!决然不会!”萧峰收回眼神,连忙解释道,“我只在刀刃处加了一点内力,无需几个时辰自然散去,根本不会要他性命!”
阿紫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还是走吧,过去看看便知结果。”说着她把柴小落往前推了推,自己却走在最后面。
“慢着!”一个兵卒厉声喊道。
这时,几个守门兵卒走了过来,拦住了三人的去路。三人连忙停下脚步,萧峰拱手问道:“不知这位官爷有何吩咐?”
“太爷有令,今日进出城的人,无论官吏还是百姓,都要例行检查。你们几个呢,当然也不例外。”那个兵卒戏谑的说道。说着,旁边一个兵卒展开画像,对着萧峰三人仔细对比起来。
“你们两可以走了,后面这个小白脸得留下来。”那个兵卒突然说道。
“官爷,我这兄弟所犯何事,你要把他留了下来?”萧峰心中一惊,但还是故意一问。
“他与这画像之人颇为相似,我怀疑是杀人凶手。”兵卒说道。
“官爷,我们都是过往客商,怎么会是什么杀人凶手,您是不是弄错了!”萧峰说道。
“你两是和他一伙的吧!既然是同伙,那就一块留下吧。来人,给我把这三人一块拿下。”兵卒大喊道。
城门口立刻上来十几个兵卒,拿着铁索,便要捉拿萧峰三人。
“走!”萧峰大吼一声,他抓着柴小落,翻身跃到马上。阿紫也跃在马上,紧随在萧峰的马后,三人二马向雁门县城外飞驰而去。
“追啊,快追!刚才那三人便是凶犯,赶快追啊,别让凶犯跑了!”那名兵卒大喊道。
雁门县紧邻辽国边境,是大宋的关塞要处,城门口除了数百守门兵卒,还屯着上万兵士。听得那兵卒叫嚷,守门兵卒也不管城内的百姓,一起向萧峰三人追去。
萧峰与阿紫突然跃马出城,让守门兵卒措手不及,就这短暂的愣神之际,已经足够二人逃出城门。他们顺着一条大道,一直向南驰去。可是没跑出多远,就听到身后的追喊声。
“姐夫!他们追上来了!”阿紫在马上向萧峰大喊道。
二人虽骑术精湛,马匹又是牙祭私藏的高头大马,但与兵卒的军马相比,还是差了不少。所以二人没出多远,就快被守门兵卒追上了。
萧峰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一百多骑追兵跃马扬鞭,离三人越来越近。再远处还有几队人马追了上来,两处追兵加起来有上千人之多。
“姐夫,怎么办?我们的马匹不行,跑不过他们的军马。”阿紫大喊道。
“接着!”听得萧峰一声大喊,一个小孩就向阿紫扔了过来。
阿紫将柴小落放在马前,向萧峰喊道:“姐夫,你这是要干嘛?若要是打架,可不能少了我!”
“他们人太多,你带小落先走。姐夫和他们弄几匹好马,一会就找你们去。”萧峰说道。
“好!”阿紫一拍马背,继续向前驰去。
萧峰突然勒停了座下马匹,随后一道身影如同雄鹰般飞了出去,落在了追兵马前。
“驭!”追兵慌忙勒住军马。
“汉子倒是有几分胆色,只要你束手就擒,爷爷保你项上人头!”一个兵卒喊道。
“大言不惭!”萧峰冷喝一声。
话刚说毕,只见萧峰身形一动,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像一只大鸟一样悬于空中,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只绿笛。
看得萧峰轻功这般了得,这些追兵心中顿时慌了神。但看着身后数千人马,心中安定了不少。他一个人武功再高,也决计不是他们数千人的对手。
“哈哈!你是要为自己吹奏殇魂曲吗?那我就送你一程!”一个兵卒笑道。说罢,那兵卒军刀归鞘,挽起长弓,一只白色羽箭上弦。
嗖的一声,羽箭出弦,快似流星,向萧峰飞射而来。
这时,幽幽的笛声突然大起,哀怨苍凉,丝丝缕缕,欲断又连,让人心中好是烦闷。当那支箭羽离萧峰三尺之距时,竟暴裂成几缕木屑,跌落在地上。
“嘶!这是怎么回事?”看得自己射出去的箭羽怎么会这样,那名兵卒木讷的望着萧峰。
“大家一起射箭!”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
话音未毕,几百只箭羽一齐向萧峰飞来,如大灾年中飞蝗悬空,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瞬间就将萧峰笼罩。
这时笛声突然骤变,宛如一道追命曲飘荡在上空,深邃哀怨,却又摄人魂魄。而一只只飞来的箭羽,瞬间如同折翼的飞雀,扑腾着坠落在地上。同时所有兵卒像中了魔咒,个个滚鞍落马,昏厥过去。
萧峰收起玉笛,飞落在一匹军马上。他顺手又拉了一匹军马,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不远处一颗大树下,突然掉落一人。他身着宽松鹤氅服饰,腰间挂着白羽蒲扇,一副道人装扮。
只见他双手覆在地上,嘴里大口吐着鲜血,满脸的不可思议,他眼睛里又透着一股无奈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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